由于季则岐团队的沉默，网上质疑谩骂的言论愈演愈烈。
选秀期间攒起来的粉丝本就不够稳定，以至于此时脱粉回踩的，不在少数。
盛思荞近乎绝望，索性连网络都不打开了。
一周后，盛思荞开完会，拨了一通电话给姜绰，“经过讨论，繁盛可能要雪藏季则岐了。”
说到底，盛思荞只是个商人，要对整个繁盛娱乐负责，私心再怎么看好季则岐，一旦看不到希望，那也只能及时止损。
姜绰能理解，但于心不忍，电话里问盛思荞要了几天时间，容她再想想办法。
挂断电话时，前方路口正好跳转绿灯。
姜绰转动方向盘，进入大路，便远远看见季氏珠宝大厦耸立在阳光底下。
昨天季穆从国外飞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联系她面谈，想来季穆还挺看重那场珠宝比赛。
正好是个机会，可以打听点消息，姜绰没有犹豫，很爽快地答应了。
季穆办公室门外，谭依双手环抱在胸前，扬着眉看姜绰朝她走来，嘴角笑容越发得意。
那天姜绰离开季氏，她就把小报告打到季穆跟前去，不忘添油加醋一番。
终于让她等到季穆回国，可以杀杀姜绰的锐气！
谭依怀揣着小算盘，冷哼一声后，率先推开门进入办公室，笑吟吟地喊了一句：“季总。”
季穆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视线越过谭依，落到姜绰脸上，“你不愿意代表季氏参加比赛？”
“季总贵人多忘事，我们当初的合同里可没有参加比赛这一项。”姜绰拉过转椅坐下，嫣然一笑，“临时加码，不合规矩。”
“你懂不懂事？季总都没让你坐下，你怎么……”
话到嘴边，谭依见季穆抬手示意她安静，只能抿了抿唇，愤愤地瞪一眼姜绰。
季穆看着姜绰，正色道：“你需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开价。”
姜绰却是摇头，“我不缺那几个钱，参加节目免不了抛头露面，现在还……”
“嘁！”
一声嗤笑声响起。
谭依着实忍不住开口，“季总，我说了吧，她狂得很，就算是您亲自出面都请不动她这尊大佛。”
季穆脸上有些挂不住，厉声呵斥：“你还不快点向姜小姐道歉！”
要不是谭依先斩后奏，得罪了姜绰，今日也不会这么难谈拢！
“我为什么要道歉！明明是她目中无人，我……”
“道歉！”
季穆一声不容置喙的命令，直接打断谭依的辩驳。
她攥紧拳头，直勾勾地盯着姜绰的后背。
谭依怎么也没想到，在季穆眼里，她为季氏付出这么多，还不如一个刚来的设计师！
看季穆的态度，今天她要是不低头，怕是会被赶出季氏！
隔着距离，姜绰都能听到谭依磨牙的声音，刚想说不是这回事，就听见脆生生的道歉。
“对不起！”
谭依说完，转身就走，“季总，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她才不愿意看见姜绰得意的脸色！
听见大门关上的声响，姜绰悠悠地开口：“谭小姐在季氏待了很长时间，是最了解季氏设计风格的人，季总何不让她参加？”
“那天你们吵架的情况我都知道。”
季穆身在国外，对季氏珠宝的情况仍旧是了如指掌，根本用不着谭依汇报。
这场比赛，只要能拿到名次，就能迅速挽回季氏珠宝的口碑，将之前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所以，季穆势在必得。
“只要你肯代替季氏参赛，你想要什么我都能满足你，就算是谭依现在这个位置，也能交给你来坐。”
“不了。”
姜绰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对这种商业宣传重于专业比拼的综艺性质比赛，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我不喜欢坐别人的位置。”
说完，姜绰状似随意地换了话题，“不知道季总认不认识季则岐？”
季穆脸色微变，“不认识。”
“我在季氏遇见过他，据他所说，他可是要跟季氏谈合作的艺人。”姜绰慢条斯理地说着，始终盯着季穆的微表情。
显然，季穆有些坐不住，下意识地避开了姜绰的审视。
“什么十八线的艺人来找季氏谈合作，我都得认识？姜小姐，这话说的，好像是我做了什么亏心事，心虚不敢承认似的。”
不愧是老狐狸，上来就是反将一军。
姜绰勾唇，轻笑一声，“我就是随口问问而已，季则岐是我的朋友，他要真跟季氏合作，我会替他高兴。”
“呵。”季穆讥笑，不自觉地嘲讽出口：“他还差得远。”
说完，季穆又觉得说漏嘴，索性下了逐客令，“比赛的事，还希望姜小姐回去好好考虑。”
见老狐狸嘴严，姜绰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便站起身，敷衍道：“我会想想。”
在她离开办公室后，季穆收回视线，随即拿起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那边还未出声，他就兀自开口：“姜绰在查季则岐。”
……
姜绰沿着走廊往电梯走去，脑子里还是季穆几个下意识的反应。
她没猜错，季穆确实知道季则岐，而且很不待见他。
难道……
一个想法刚冒头，杯子砸桌面的声响打断了她的思绪。
姜绰循着窸窸窣窣的说话声走近，悄然停在秘书办休息间门口。
“依依姐，你别太生气，那个女的嚣张不了多久的。”
“没错，她只是现在还有利用价值，季总才那么忌惮她，等哪一天设计出了岔子，死得最惨的就是她！”
几位秘书小姐，你一言我一语地劝慰谭依。
“你们小声点。”谭依举起手指放在嘴上，装出紧张兮兮的模样，“说她坏话，传到她耳朵里，可没什么好下场。”
“怕什么？她算哪根葱？”一位秘书不服气道。
“你们忘了？韩巧琳现在有多惨？还不是因为那次会议得罪了她？”
谭依一提，大家都觉得是那么一回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说到最后，姜绰一个受害者，反倒是成了睚眦必报的坏女人。
正当大家说得正起劲的时候，突然一杯冷水泼来，秘书们惊呼而散，冷水几乎全泼在谭依脸上。
谭依妆发湿透，狠狠地瞪着姜绰，“你疯了？竟然敢……”
姜绰随手将杯子扔到谭依脚边，“我不干点什么，会对不起我这有仇必报的坏女人人设。”
她粲然一笑，狐狸眼眯成月牙，视线轻轻扫过每个人的脸，“她没说错，背后说我坏话的，都没什么好下场。你们最好记住了。”
“还有……”
临出门，姜绰还特意回头，瞥了谭依一眼，“听我一句劝，离她这种人远点。如果有人捅了你一刀，她还会劝你原谅对方，毕竟你的血溅到人家衣服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