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助理咽了下口水，明知故问：“您是说那套主打系列吗？”
“嗯。”
昨晚看完新品秀，陆司谨做了个梦。
梦里是一座教堂，姜绰身穿婚纱站在他身边，在交换戒指之际，将手里的捧花砸在他的脸上。
她一个字都没说，转身就跑，裙摆飘扬，像一朵盛放的红玫瑰……
此时想想，现实里的姜绰是把那主打系列砸在了他的脸上。
再一次警告他，不要再接近她。
陆司谨忽然感到疲惫，抬起手用力揉了揉眉心，“算了，你下去吧，没什么事不要进来烦我。”
助理如蒙大赦，颔首应下后，脚底抹油似的溜出办公室。
……
关于网友重点跑偏一事，姜绰有所耳闻，但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一心做自己想做的，也无所谓别人如何解答。
更何况，这解答似乎也没什么毛病。
姜绰一早参加会议，坐在主位上，听着市场部和运营部喜报频传，眼角眉梢满是笑意。
第三季度新品再次刷新销量记录，光是主打系列就卖出几千万的销售额。
因着微镶工艺复杂，主打系列的预定订单已经排到明年中旬，被迫暂停接单。
再者，应广大消费群众的呼声，“Dusi”第二家分店提上日程，预计在明年年初开业。
“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了，下周一，我在摘星楼设宴犒劳大家。”姜绰盈盈一笑，“还有，年底团建旅游也可以考虑一下，届时各部门统一意见进行商讨。”
“至于奖金……”姜绰轻挑细眉，“‘Dusi’有一口饭吃，绝对不会饿着各位。”
在场员工齐声欢呼，“谢谢老板！”
同在一个消费市场内竞争，自然有人欢喜有人愁。
相比“Dusi”的欢乐氛围，季氏珠宝的会议显得压抑沉闷许多。
季氏珠宝第三季度新品秀接在“Dusi”之后，只有两种结局，要么超越，要么沉寂。
显然，姜绰出其不意的主打系列已经胜出一筹。
季氏临时要改新品已然不可能，只能硬着头皮推出去。
会议上，季穆下了命令，如果下个季度不能超越“Dusi”，整个设计部卷铺盖走人。
季穆起身离开会议室，季安重跟在他身后，路过乔霆身边时，不屑地冷哼一声，“还以为你多厉害，实际上也不过如此。”
等他们父子走远，宋漾才来到乔霆身边，“霆哥，季经理只是一时气话，你别往心里去。”
“没事。”
乔霆向来看淡名利，更在意的还是他跟姜绰之间的差距。
姜绰在设计方面的灵气和巧思，确实出乎意料，连普通的婚嫁系列都能玩出花来。
“你没在意就好。”宋漾轻轻搭上乔霆的手，“不过，霆哥，你可要努努力，千万不要被姜绰比下去了。”
她缓缓开口：“你是我在季氏唯一可以依赖的人，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你失败。霆哥，我相信你的实力，你不会输的，对不对？”
明明是安慰鼓励的话，可怎么听都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似乎……透着些许胁迫的意味。
乔霆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随即抽出手，“漾漾，不论在哪个领域，没有人能保证自己一定会赢，我很感谢你这份信任，但是请原谅我不能做出承诺。”
说完，乔霆收起桌上的资料，“设计部还有事，我先走了。”
看着乔霆走出会议室，宋漾眸底的柔情转瞬即逝。
亏她还好心安慰他，真是给脸不要脸！
端着艺术家的架子有什么用？还不是连个女人都斗不过！
要不是看在乔霆还有点利用价值的份上，宋漾早就不想搭理他了。
如此不思进取的男人，也配喜欢她？
宋漾勾了下唇，笑意凛然，等她得到自己想要的，她一个正眼都不会给乔霆！
……
周一早晨，宋漾的保姆车停在陆氏大厦附近，正好能透过车窗看见陆氏招牌的位置。
宋漾嘴里咬着吸管，目不转睛地望着陆氏高层，仿佛能透过落地窗玻璃看见陆司谨的身影。
算起来，她已经很久没见过陆司谨了。
宋漾轻轻地“啧”了一声，虽说陆司谨对她那么狠心，但她还是很想念他呢。
像陆司谨那样的男人，光是在满足虚荣心这点上，就让人不舍得放弃。
如果当初她知道陆司谨的家世背景，又怎么舍得丢下他？
回想起与陆司谨那段短暂的过往，宋漾这才意识到，好像并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碎片。
自她认识陆司谨起，他就是个生性淡漠的人，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什么都影响不了他的情绪。
连两人决定在一起的那一刻，宋漾都没有在陆司谨眼里看见一丝波澜。
以至于，宋漾每每回忆起来，总是自我怀疑，是否真的跟陆司谨在一起过。
说是前女友，她觉得自己更像是陆司谨一个试验品，是他初次触碰爱情的试验品。
最后，试验结果是失败的。
许是正是因为她没有感受到陆司谨半点爱意，当时才会离开得毫无负担吧……
“漾漾……”
一只手在宋漾面前晃了晃。
她回过神，惊觉思绪纷杂，不禁哑然失笑，时隔多年，还能轻易牵动她的心思，也只有陆司谨能做到。
“你在想什么呢？我喊你半天都不见你有反应。”乐姐问。
“没什么。”宋漾看了看陆氏大门，“几点了？”
“要十点了。”乐姐循着她的视线看去，“听说今天的会议是商讨王城科技与陆氏的合作，估摸着没那么快结束。”
“嗯，我知道，等会我跟陆小姐走，你们早点下班，不用来接我。”
“不用我跟着你吗？”乐姐有些不放心。
“不用，我应付得来，有你跟着反而显得太刻意。”
“也是。”乐姐点点头，“那你自己小心，有事随时联系。”
“嗯。”
宋漾放下手里的冰美式，忽而冒出一个想法，伸手拿起墨镜，“我直接上去等，你们先回去。”
与其在外面等着陆司清出来，还不如找借口进陆氏，指不定还能见到陆司谨一面！
如此难得机会，她可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