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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暨和季则岐见面顺利，这让姜绰心情大好，回到酒店洗澡时，嘴里都哼着小曲。
直到有人敲响房门，姜绰拉开门看见陆司谨助理的瞬间，听见心情咕咚一下跌入谷底，脸色自然不好看。
“有事？”
“姜小姐，深夜打扰，我真的很不好意思，但是……”助理面露难色，“这几天我尝试过帮陆总擦药膏，可……”
每一次他刚把药膏抹上去，还没动手抹开，就被陆司谨喊停。
两个大男人干这种亲密的事情，确实有些难堪，更何况对方还是自我防御意识过强的陆司谨。
这几天，助理见陆司谨总是没抹药，担心得厉害，迫不得已才找上姜绰。
姜绰从助理的欲言又止里读出些许意思，脑子里转过千百种思绪，最终还是无奈地拿过他手里的药膏。
“我再帮你一次。”
“那真是太好了！”
前往陆司谨房间的一路上，姜绰盘算着借此机会跟陆司谨说明白一些。
自打发生硫酸事件后，姜绰便意识到自己面对陆司谨，已然不能像之前那样冷静疏离。
在一切脱离她的掌控前，她必须让其回到正轨。
他们之间，绝不能有多余的感情。
助理只送姜绰到房间门口，再三感谢后离开，姜绰握着药膏在门外站了好一会，才抬起手敲了敲房门。
没一会，房门拉开，随之而来的，还有湿润的沐浴露香味。
陆司谨只裹着浴巾的身躯，就这样落进姜绰的眼睛里。
姜绰倒也不客气，抱着不看白不看的态度，上下扫了陆司谨一眼，不得不说，狗男人身材一直保持得不错。
“你怎么来了？”陆司谨问。
“有人找上门。”姜绰举起药膏，“这真的是最后一次，擦完我们就算两清了。”
这句话，也算是说给自己听，心里多了几分底气。
她一双狐狸眼平静无波，神色淡淡地望着陆司谨，“我当初那句话，你也别记在心上，我不需要你还什么，我只要你离我远一点，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
虽说陆司谨欠她很多，但真要他一桩桩，一件件还起来，姜绰只觉得纠缠不清，很是苦恼。
陆司谨眸色微沉，拉过姜绰的手，轻易将她带进房内。
房门关上的同时，姜绰整个人被摁在门板上。
陆司谨低眉凝着她，企图透过那份刻意的疏离，看出其他的情愫。
无奈姜绰掩饰得极好，如此近的距离，依旧看不出半点波澜。
陆司谨只控制姜绰不到一会，便没了兴致，随即松开手，转身走向客厅，“来吧。”
姜绰跟上他身后，用了不到五分钟就把药膏擦好。
她刚把药膏扔到陆司谨跟前的桌上，越过他肩膀的手，再次被抓住。
陆司谨转过身，连带着姜绰跌进他的怀里，双手环着她。
“陆司谨，你……”
“刚才你提的要求，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做不到。”
陆司谨拉过姜绰的手，朝着腹部摸去，动作暧昧到姜绰当即耳根发烫。
她下意识想要抽回手时，探入浴巾的指尖摸到凹凸不平的皮肤。
刹那间，姜绰想起见过的伤疤，一时失神。
“我三年前出了一场车祸，司机当场殒命，而我也一脚迈入鬼门关。这里……”
回忆起那场凶险的车祸，陆司谨仿佛还能看见鲜血淋漓的自己，不由得轻轻皱眉。
“是绿化带的防护栏贯穿腹部。”
姜绰错愕，三年前？车祸？
过了许久，姜绰才慢慢找回思绪，“你……没有亲自去办离婚手续，是因为这场车祸？”
“嗯。”
陆司谨逆着光，眉眼隐在昏暗里，情绪不甚分明，徐徐靠近姜绰的肩窝，微阖双眸嗅了嗅属于她的味道。
“当初我以为放你走，让你离开我身边，就是对你最好的保护。现在看来，并不是。”
就算他一再避开姜绰，该找上她的危险，一个也不会少。
要真的想护住姜绰，最好的办法就是——由他亲自护着。
念及此，陆司谨缓缓收紧双手，“绰绰，这次我不会轻易离开你。”
姜绰却是猛地挣脱他的怀抱，整个人像是弹了起来，二话不说就朝着房门口走去。
陆司谨起身再想拽住她，就被她一把甩开，姜绰头也不回地骂了一句：“陆司谨，你够了！”
“我不想再听见任何关于你的事情，你……”
姜绰脑子里乱得很，一时理不清，很是烦躁不安，“我……我不管你经历了什么，我都没办法原谅你。”
“你想离婚就离婚，想复合就复合，你当我是什么？还说什么保护？陆司谨，你还是先想想，你这自以为是的毛病怎么才能治好吧！”
姜绰一股脑说完，直接拉开房门离开。
陆司谨看着还未关上的房门，眸色深了几许……
显然，他没有料到，姜绰会是这种抵触反应。
……
一整晚，姜绰在床上辗转反侧。
以至于次日醒来时，精神奇差，她昏昏沉沉地窝在沙发里抱着抱枕，心不在焉地听着姜暨说话。
“绰绰！绰绰！”
姜暨的手掌在眼前晃了又晃，姜绰这才勉强回到现实，茫然地看向他，“怎么了？”
“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姜暨疑惑，“你一早醒来就不对劲，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呢？”
“没……没想什么。”
“那你说说看，我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见姜绰皱起眉，姜暨伸手敲了下她的脑袋，“我浪费了那么多口水，你竟然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我看你的魂都不在了。”
姜绰恹恹一笑，“麻烦小哥再讲一遍喽。”
姜暨拿她没办法，只能简单地复述一遍，“昨晚那个杜导找上门，我跟他聊了两句，他会和宋曼宁合作，是因为她背后有陆氏的资金支持。”
“带资入组？”
“嗯，我查过了，那个没教养的野丫头是宋漾的堂妹。用屁股想，都知道肯定是陆司谨……”
“小哥。”姜绰唤了一声，“暂时别再我面前提起这个人，我不想听见。”
姜暨眯起眼，“看你这反应，刚才是不是就在想……”
姜绰瞪他一眼，“你再提，我就不理你了。”
“好，不提也罢。”
姜暨抬手揉了揉姜绰的脑袋，“昨晚小哥的英勇，你也是看见了，以后要是陆司谨敢欺负你，只管跟哥说，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姜绰配合着笑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