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意抬眸嫌弃地看他一眼,“怎么,我在国外的求学过程还得跟你交代?你是什么大人物吗,看病还要政审?”
薄奕琛笑了,“只是好奇……或者说,想知道这些年你到底吃过什么苦,才蜕变成这么美丽的蝴蝶。”
宋晚意愣了一下,心绪飘忽了片刻,就收回神来。
“也没有多苦,何况都过去了,再多的苦都已经结成累累果实,没什么好提的。”
她再不是五年前的宋晚意。
要强得让人心疼。
薄奕琛心中说不清是为她骄傲,还是更多的是自责和疼惜。
“晚晚,”他沉声说道,“以后我不会让你再吃苦了。”
他要让她跟从前一样,在他的手心里,做一个公主。
宋晚意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嘴角不觉扬起一丝微笑。
“说什么呢,难道不依靠你,我就得去要饭了?”
针还没扎完,薄奕琛的手机就响了。
电话响了一遍,他没有接,又是一个信息发了过来。
宋晚意擦了擦手,起身拿起电话,递给薄奕琛。
薄奕琛看了一眼,是韩彻的信息。
说江知雨已经在几小时前乘飞机离开轩城。
而江家那边比较谨慎,至今没有轻举妄动,也没有去骚扰薄家任何人。
薄奕琛回了三个字。
“知道了。”
宋晚意这才知道,原来江知雨已经被薄奕琛逼得逃往国外避风头去了。
真好,以后再也不用天天见江知雨那张阴险恶毒的脸了。
她心里暖暖地,不禁多问了句,“尊御集团和江氏集团合作很多吧?”
薄奕琛点点头。
“目前有十六个项目,不过今天已经结束了四个。剩下的进度都超过一半,不能仓促结束。”
“不过你不用担心,注入资金稀释江氏的投资比例,少则半个月,多则一个月,一定能把江氏踢出局。”
“只是委屈了你和孩子们,不能立刻让江知雨伏法。”
宋晚意自小在他身边耳濡目染,当然知道他做事不能全凭好恶。
她摇摇头,“我知道,你身为行政总裁,自然不能让任何一个项目在你的手里亏钱,要考虑很多。”
“毕竟尊御集团的运作盈亏,你都要向股东们和员工交代的。”
“江知雨离开轩城,江家承担的舆论谴责能少一些,项目受到冲击就小一点,有利于你为终止合作做准备。”
见她看得透彻,想的豁达,薄奕琛不禁转身,轻轻握住她的手。
“江氏,迟早是尊御集团的囊中之物。江知雨,我早晚把她抓回来,让她受到应有的制裁!”
透过他温暖的手掌,宋晚意的手也被暖热,心里更热。
“嗯,我等着那一天。”
提起江家,她不禁想起了在奕园遇到的那个她一看见就觉得头痛欲裂的中年男人。
江知雨的父亲,江国钦。
“不过,江家也不容小觑。”
“那个江国钦能创立江氏集团,白手起家,想必也是狠辣的人,父子俩都不是善茬。你还是要小心江家人的阴招。”
“你还记得江国钦?”
薄奕琛倒是很惊讶。
“江氏起家的时候,你还小,所以不知道。”
“江国钦其实是爷爷身边的得力助手,就等同于现在我身边的韩彻。”
宋晚意瞪大了眼,“什么?江国钦以前竟然是老爷子的特助?那他是怎么发家的?!”
薄奕琛耐心地解释道。
“他的第一桶金,当然是爷爷给的。”
“这个人倒也很懂得回报,向来还是以老下属自居,在薄家人面前很会卖好,所以老爷子才坚持薄江联姻。”
宋晚意这才明白。
“怪不得薄家人都支持江知雨,原来是这样……”
薄奕琛继续说,“但是这几年,老爷子渐渐不管事,江氏越发张狂,暗暗跟尊御较劲。”
“养虎为患,尾大不掉,我早就想切断尊御和江氏的合作。”
“只要没有利益共存的关系,将来江家只要敢扶持江知雨复出,或是对你不利,我就能毫无顾忌收拾他们,爷爷的面子也不需要给。”
听到这里,宋晚意有些奇怪。
“老爷子以前可不是没有远见、养虎为患的人,他怎么会眼睁睁看着江氏发展得这么大?”
薄奕琛拧眉,“我也想不通,卧榻之侧岂容它人酣睡。”
这个问题恐怕只有薄老爷子才能回答,可是薄老爷子从来不会跟子孙辈解释任何事的。
越老,越发独断专行。
两人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宋晚意精心为薄奕琛祛毒疗伤,很快,这次疗程就结束了。
薄奕琛从变成蓝色的水里起身,看着睡裤被染成蓝色,皱了皱眉。
他有洁癖,却每次都弄得浴缸里外这么脏兮兮的。
“晚晚,帮我拿一下浴袍和浴巾?”
宋晚意知道他是想直接去冲凉,冲掉身上的蓝水。
无奈地瞪了他一眼,“下次自己记得摆在浴缸边上,我可不会再给你拿了。”
薄奕琛笑笑,“下次一定记得,不敢劳烦你。”
好在宋晚意家浴室对面没有装镜面,总算没有再从镜中,看见薄奕琛洗澡。
算着他洗的差不多,她就拿着浴袍浴巾走到玻璃隔断的淋浴室外,把门打开一道缝,递进去。
“给你。”
薄奕琛关掉水龙头,抹了把脸,就看见宋晚意一截玉雕般美丽的皓腕递进来。
他心里一动,不禁看向外面的她。
为了不瞧见尴尬的情景,宋晚意是侧身对着浴室,脸朝外。
虽然现在什么都没看到,她脑海里还是不由自主划过上次他洗澡的影像。
渐渐脸色绯红,小巧玲珑的耳朵也通红透光。
薄奕琛见不得她忐忑娇羞的样子。
他不由一把抓住她手腕,将她扯进了淋浴室里。
“啊!”宋晚意不防,惊呼一声,脚下还打滑了一下,却被他一把抱住。
他,可是还没来得及擦身子、穿睡袍。
她紧张地往后跳了一步,闪电般把浴袍塞进他怀里。
“你拉我进来干什么!快穿上衣服!”
薄奕琛一手接住浴袍,一撩就披在了身上。
见宋晚意要逃出去,他伸手抵在玻璃隔断上,倾身贴近了她。
炙热的呼吸洒落在她耳边颈间,轻唤她的名,“晚晚……”
宋晚意本就羞赧,哪经得起这样撩拨,用力推着他警告。
“薄奕琛,你给我老实点!不能对我动手动脚,也不能动口!”
“否则,在一个月的观察期内,我随时可以拒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