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妹妹头也不回上了摄政王府的马车，秦修远只觉心如刀割。
他实在是难以想象，兮儿究竟受了多大的伤害，才会这般决绝，竟亲自毁了自己的容貌。
这世间女子若是没了那张脸，无异于失去了下半辈子的安稳啊！
秦相府。
自秦修远出门后，整个府上都笼罩着一股压抑的氛围。
秦皎月一直在嘤嘤的哭，秦夫人懒得哄，转身往花园去了。
老太太便沉着脸盯着秦皎月看。
“月儿，你实话实说，兮儿离府之前那日，你那枚琉璃钗真是被她撞断的？”
秦皎月想也不想便点头：“姐姐是真的碰了兮儿头发才自己跳入荷花池的！”
后来琉璃钗被母亲找人修补一番，虽然看得出痕迹，但起码不会再断成两截。
只要她不将钗拿下来给人看也不会出什么状况。
老太太的脸色更沉了些：“祖母是问你，在兮儿碰你头发之前，你这枚琉璃钗难道不是你自己弄断的吗？”
秦皎月小脸一白：“祖母您在说什么？月儿不懂…”
“哼，你做过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这些年，祖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不希望你姐妹俩反目成仇，但你呢？”
“你这些年都对你姐姐做了什么？”
秦皎月眼泪汪汪：“祖母，难道您也信了大哥说的话吗？”
老太太猛一剁拐杖：“你几日前偷偷摸摸让丫鬟秋兰出府去翡翠阁修补琉璃钗的事情，你以为没人知晓吗？”
秦羿本在蹙眉思量秦修远的事情，闻言一愣，回过神来：“什么修补琉璃钗？”
老太太便将自己派人查到的消息说了一遍：“也拷问了丫鬟，证实那枚钗是她自己摔的，却不说，隔了几日后偷偷找机会想安在皎兮头上！”
“你以为修远那孩子瞎吗？他早在出府求学之前便瞧见了月儿做的这些小动作！”
“但是——”
老太太缓缓抬头，盯着自己唯一的儿子：“可兮儿被你们禁足之前，月儿也不是这个样子的，究竟是谁将她教成了这样的心思，你难道不清楚？”
秦羿面色凝重。
五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慎重的思考，他的女儿为何会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一开始秦皎兮犯错被禁足，他也是去找夫人求情的。
但阿倩那般义正言辞，说之前太过宠溺导致兮儿染了不好的习性，须及时纠正，所以才禁足。
可后来呢？
但凡姐妹俩在一起，都是兮儿在犯错，所以不断被禁足被处罚。
再后来，他竟已忘了是如何发展成，自己也觉着兮儿是个猖狂跋扈的孩子——
此刻想来，门都不能出的孩子又何来的猖狂跋扈？
“是阿倩…”
他的夫人，她究竟做了什么？
她为何要这般针对她自己的亲生女儿？
能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虽有岳氏曾经相助的缘故，但能被当年的第一王女看上，秦羿又岂是无能之辈？
他蹙眉细细思量许久，瞳孔猛地紧缩。
“难道是因为…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