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中，一只被雨水打湿的流浪狗徘徊在白溪路39号警局门口。
张倩不做声，盯着车内后视镜中驾驶位警员的反应，眼神飘忽不定。
“到了，你们先进去。”
李战和肖征一同站在警局门口等待着另一辆尾随其后的警车。
没货几分钟，一辆警车刚停稳，就从上面走下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现在嫌疑最大的白哲。
肖征一看，白哲来了，马上拿起一把伞虎头虎脑地冲进大雨中。
“白大哥，这有伞，你等等。”肖征笑着去接他。肖征认为全场谁都可能杀人，唯独白哲不会。
当初在轮船上，他已经看出了白哲的人品。他是个正派的男人，根本不可能杀女人。
白哲也是没料到他会直接冲到暴雨中接自己，他接过肖征手中的大黑伞两人并肩走了过去。
“草，没看见车里还有我们几个女孩子吗？”为首的不良少女看着肖征的背影怒道。
“许思的死本来就和我们没关系，非特么让我们也过来。”
“我明天还有事呢。”
“安静点，你们有义务配合调查。”那个有点凶的小辅警举着一把大黑伞走了过来。
他将另一只手中的伞递给坐在前面的两个女生，转身就要走。
“诶，我说大哥。”
“她们三打一个伞都有点挤，你不等等我一起？”
不良少女嚼着口中的口香糖不满道。
“你小小年纪，说话怎么这么没礼貌？”
小辅警转过身皱着眉走到车门前，将伞倾倒一半在她面前冷冷道。
“这还差不多。”不良少女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打量着小辅警。
她淡笑道：“也不知道是谁没有礼貌？”
“刚刚是谁打算把我一个女孩子丢在雨里，这就很有礼貌吗？”
“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小辅警：“……”
雨不停地下，砸在水泥地上，溅起一朵朵小水花。
白哲看了眼不远处的流浪狗怔了一下。
身后传来不良少女的声音：“你们这些警察，乱抓人就算了。”
“这小狗在这门口淋雨不可怜吗？管都不管一下？”
小辅警忍无可忍道：“带你是来做审查，不是来同情狗的。”
“今天事情很棘手，大家都在忙，并不是不管它。”
半个小时后，雨基本挺了。
做笔录的女警察对着面前几个学生淡淡道：“行，差不多就到这里了。”
“你们几个核对一下自己写的内容，没什么问题的话，就跟着我一起去大按一下手印，然后就可以回去了。”
“白大哥，我就知道这事跟你没关系。”肖征笑着拍了拍白哲的肩膀。
“小子，喝点热水吧。”李战拿起一个冒着热气腾腾的水杯放在白哲面前。
他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对于这个案子，你怎么想？”
白哲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经道：“首先，刚才最后走的那个张倩，一定有问题。”
肖征疑惑道：“白大哥，你觉得她说谎了？”
白哲淡淡道：“至少有一半是假的。”
“刚才审查时，她明显比其他几个人紧张。时不时看一眼墙上的钟表。”
“更像是在预估什么时间。”
“她虽然耍了点小聪明，但还是露出了不少破绽。”
“也许被人当枪使了，自己都不知道。”
白哲穿越前那些年混迹了商场和娱乐圈。
他那些年和形形色色的人打招呼，早就练就了识人的直觉，一方面是职业缘故，另一方面是天赋。
“另外，你们没有发现你们排查时少了一个人吗？”
肖征一脸疑惑道：“怎么会？在场的都带回来审问了。”
白哲看着坐在一边发呆的姚冰清咳了一声：“姚冰的室友，应该不止一个吧？”
李战皱了皱眉毛，他们怎么没想到。
虽然不在场，但并没有证据。
李战看了眼从学校回来后，就一直心神不宁的姚冰轻声道：“姚姚，你有你另一个室友的电话吗？案发时，她在吗？”
姚冰双眼空洞地看着面前交谈的几个人，随即摇了摇头。
肖征一脸担心地看着面前的姚冰温和道：“姚姚，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结案。”
“你没事吧？”
白哲看着她惨白的小脸柔声问道。
“我没事。”她声音小小的，有点沙哑。
白哲把手中的热水递到她面前，又道：“那串数字，一定不寻常。”
几个人站在办公室内踱步。
“嗡——嗡——”
姚冰的手机一直不停地响着，她怯生生道：“陌生人的电话。”
白哲接过他手中的电话，仅仅几分钟，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沉重起来。
“刚才是绑匪打的电话。”
“另一个室友被绑架了。”
“他误认为，这个手机号和冷汐有血缘关系。”
李战将面前的纸巾递给肖征，示意他擦擦皮衣上的水迹。
“李队，上面很重视这个案子，已经调了一波人马支援。”小辅警拿着电话冲了进来气喘吁吁道。
“这不是一场普通的谋杀绑架案。”
“所有人，现在立刻召开紧急会议。”李战严肃道
半个小时过去，会议结束后，他们最后一行人也打算撤退了。
白哲上前推开门，一阵大风吹了进来，刚下过暴雨渗透着寒意。
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院落前的感应灯坏了，昏暗的楼梯间旁，摆着一个老旧的垃圾桶。
肖征手中燃着一只烟，时不时往垃圾桶上磕落一下烟灰。
几个警察在一起小声交谈着案情。
白哲站在一旁和法医交流着什么。
他们几个三散散落落地站在昏暗的环境里聊着。
白哲单手插在口袋里，手臂间还挂着一件被雨水打湿的外套。
他冲来人点了点头，淡淡道：“我先回去了。”
白哲和他们打着招呼，身影很快陷入了昏暗。
突然，白哲身形一顿，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小手脚步停滞下来。
“怎么了？”
几秒过后，白哲低垂着眼，望向面前的姚冰。
也许是姚冰穿着平底鞋的缘故吧，他现在都要这样看着她。
姚冰的手轻颤，她低声道：“保护好自己，不要让坏人抓走。”
她不明白那个杀人犯为什么把冷汐也绑走了，只是心里很乱。
白哲微笑着点头示意，摸了摸她的发顶淡淡道：“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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