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星失魂落魄，像极了一个疯子。
公交车司机都没要她的车票，就那样像个游魂野鬼回到了医院。
她没地方去，能暂时收留她的只有那家医院。
乔翰满身血污的坐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满身抑郁，失望，落寞，直到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面前，他的眼里才重新亮起了光。
“晚星，你，你回来了?你去哪儿了？我以为，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
他如同打了鸡血，像个愣头小伙子傻乎乎的站在她面前，木讷，手足所措。
他可是曾经名动南都的风流乔少呀。
“我没地方可以去，就回来了。”叶晚星低眉轻声说着，她不会告诉他，她回过家，可是她的妈妈不要她了。
乔翰小心的伸手去扶她，心隐隐作痛。
“霍言来过了？”叶晚星深深看了一眼他脸上的伤，冷声问了一句。
“他来过了，不过已经走了。”
“是他把你打成这样的？”叶晚星又问。
“没关系，我不疼。”乔翰傻呵呵的笑着。
叶晚星冷哼了一声，嘲讽说道。
“还是没有你当初下手狠，应该再狠些的。”
乔翰心里猛的一下，像被针扎了一样一阵痉挛。
从来没有说出口的三个字，终于脱口而出了。
“对不起。”
叶晚星微微顿步，拳头下意识攥得很紧很紧。
想再说点什么来讽刺他，以解心头之恨。
但终究什么都没说，抬步慢慢走进医院。
她实在没力气了。
乔翰看着她单薄的一阵风都能吹走的背影，心情凝重，如同下着一场暴风雪，忍不住问她。
“孩子是他的吗？是他把你弄成这样的吗？”
叶晚星削瘦的肩膀微微一颤，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
其实她不回答，乔翰也猜得到。
霍言的口中能说出那么恶毒的话，一定也从未珍惜过她。
“我去跟找他，就算他把我打死，我也要去跟他说清楚。”
他转身就要走，叶晚星冷声叫住了他。
“你不是问是谁把我害成这样的吗？是你和姚安安呀，你都忘了吗？”
她徐徐回头，嗤笑着，目光冷冽如冰。
乔翰恍然低头，心虚不敢和她直视。
心一下子像是塞进去了满满当当的棉絮，每一口呼吸都变得凝重。
是他的错，他怎么会忘？
“对不起，我当初实在没想到......”
“你想赎罪吗？如果真的想赎罪，就帮我报仇呀。”她笑着打断他的话，目光清冽如刀。
乔翰毫不犹豫，就应下了。
“我能为你做什么？只要你说，我在所不辞。”
叶晚星微微勾了勾唇，笑容冷漠凉薄，好一会儿才深深开口：
“乔翰，不管你为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感激你的，也不会原谅你的。”
“我知道，可我心甘情愿，哪怕赴汤蹈火。”
他笃定的回答，眼神透着坚毅。
叶晚星只觉他的目光刺眼，不愿直视，转头泪模糊了双眼。
好一个心甘情愿，赴汤蹈火。
曾经也有人对她说过同样的话，她为此心甘情愿付出所有。
可惜她终究还是错付了。
刺痛突然来袭，血液流淌之处阵阵痉挛，她不禁跪在地上。
眼泪一滴一滴滴在地上，却愣是咬着唇强忍着，没有出声。
“晚星，你没事吧？医生，快来呀。”
乔翰不顾一切的抱起她，朝急诊室冲去。
他多想，他能替她承担所有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