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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第108章他红透了一双凤眸,低……(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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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慕礼本没在意,醉酒人说胡话很正常,但竟鬼使神差地往下问:“为何要与我和离?”

    谢渺想也不想地道:“因你另有所爱,而我亦烦了你,夫妻如此,应当和离。”

    凉亭很静,静到落针可闻。

    崔慕礼定眸望着她。

    比起面对“谢和安”时暗藏哀思亲昵,此刻谢渺绪全无,从眼神到姿态,成熟而内敛,平静到接近麻木。

    她仿佛变了一个人,不再是十六岁少女,而像……

    崔慕礼脑中思绪万端,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蓦然一沉,“阿渺,今年是庆元年?”

    谢渺蹙眉,短暂茫然后,笃定地回:“庆元十五年。”

    如今分明是庆元六年。

    庆元十五年距今还有九年,但若从去年开始算,便是整十年。

    十年。

    问阿渺,怎么能做到像她一般忘得彻底时,她道,再活十年即可。

    不是再过,而是再活。

    去年九月,她在清心庵摔跤回来便开始变。她能未卜先知,能对身边亲信了若指掌,能在短短日内,将对积累数年感付之一炬——

    不,根本不是日,如她所言,是十年,整整十年!

    刹间,困扰许久重重谜团都迎刃而解——从来没有所谓未卜先知,阿渺能通晓未来,皆因她多活了十年,从庆元十五年到庆元五年十年岁月。

    流民之祸、红河谷灾银案、周斯辉院中藏银、定远侯被亲信污蔑叛国——这一桩桩事件,都是阿渺亲身经历过事。

    么依她所言……

    崔慕礼失了淡定,再度摁住她肩,“阿渺,我与你是哪年成亲?”

    谢渺奋力推开,“崔相未到而立之年,便连此都记不清了吗?我与你是庆元七年成亲,至今已有八年。”

    崔相。

    崔慕礼努力遏制绪,又问:“你我夫妻七载,想必已儿女双全,你又为何要坚持合离?”

    “儿女双全?”谢渺似是到天笑话,讽笑道:“崔相莫不是还在做梦?我早与你说了,我生不出孩子,你想要儿女双全,尽管去找别人。”

    崔慕礼满目惊疑。

    在不知道十年里,与阿渺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会——怎会——

    再忍不住心中悲恓,紧紧地拥住她,“阿渺,我心思慕与你,今生今世,唯有你,仅有你。”

    不断重复,试图融化怀中人铁石心肠。而她充耳不闻,口中喊着另一个名字。

    “声声。”

    声声是谁?

    不远处,拂绿已察觉到异常,正往凉亭疾步而来。

    崔慕礼不愿松,却见谢渺在怀中抬起头,轻而含恨地道:“崔慕礼,你不配当她父亲。”

    *

    崔慕礼跌跌撞撞地离开亭子。

    过往纷至沓来,些曾被忽视细节在脑中发烫,犹如烙红生铁,将关键脉络逐次点亮。

    沉杨曾称,她在清心庵供了三盏长明灯。当时不以为意,如今却疑『惑』满腹:若其两盏是谢父与谢母,另一盏是为哪位过世亲人而点?

    她极其喜爱慕晟,然而面对关于孩子问话时,立刻神『色』变,随后声称什么都不知道,并主动提出与和解。

    样愚钝无知,以为她要和解是今生傲慢,岂料她要和解是前世纠葛,关于十年仇,关于们孩子……

    顾不上饮过酒,去马厩牵了马,栖栖遑遑地赶往清心庵,急于去印证心中可怕猜测。

    这会是亥时末,城门早已关闭,守门两名士兵正在声唠嗑常,忽见街道头有人骑马而来。

    两人精神一震,警惕地送出中长矛,成交叉状拦住来人,声呵斥:“深更半夜,何人要出城?”

    人扯紧缰绳,放慢速度,在灯辉下『露』出俊容。

    其中一名士兵认识崔慕礼,惊讶地道:“是崔人?”

    崔慕礼从袖中掏出刑部令牌,“我要出城查案,劳烦开门。”

    两名士兵不疑有,放与身后两名护卫一出城。待三抹身影消失,士兵边推城门,边道:“这位是崔二子,说是下一任崔主,前途无量哟——”

    崔慕礼迎着寒风,在夜『色』中骑马驰骋,速度越来越快,逐渐将后头沉杨与田丰越甩越远。

    田丰追得吃紧,撇头问道:“沉杨,子出了何事,怎会突然要去清心庵?”

    说来也巧,方才与沉杨正要换班,子一言不发地骑马出门,两人生怕有急事,便都追了出来。

    沉杨样一头雾水,子向来沉稳,即便身陷险境亦都临危不惧,眼下却失魂落魄,迫不期待地要赶往清心庵……

    莫非此事跟表姐有关?

    *

    慧觉师太本已睡下,突有尼来报,称崔二子深夜到访,有重事要亲口相询。

    她不敢怠慢,忙去厅里会见,对方简单寒暄句,开门见山地说出来意:要去看谢表姐立三盏长明灯。

    慧觉师便将领至供奉长明灯偏殿中。

    虽是深夜,灯仍长明,每隔两个时辰便会有人来添香油,保持整殿烛火不灭。

    慧觉师太道:“谢姐去年九月到庵里住,请贫尼替她立了三盏长明灯。”说着伸指向角落,“就在处。”

    崔慕礼循视望去,道:“有劳师太,崔某想单独待一会。”

    慧觉师太离开后,崔慕礼站在憧憧烛火前,影子被拉得狭长而扭曲。

    前方便是触可及答案。

    并未犹豫,阔步迈向角落。数不清长明灯从身畔掠过,看也不看其余,径直走到三盏较新长明灯前。

    每盏长明灯都会刻上往生者姓名与生辰八字,崔慕礼俯身端详第一盏,果不其然见到谢和安名字,后头跟着出生年月与忌日。

    第二盏灯是名孟姓夫人,猜也知道,她定是谢渺母亲孟氏,灯上样写有出生年月及忌日。

    视线落在最后一盏灯上。

    比起其余灯上刻着密密麻麻字,它显得简短精炼,只写了两个字。

    笙苼。

    没有出生年月,没有忌日,唯有二字名:笙苼。

    不是声声,而是笙苼。

    鹤笙鸾驾隔苍烟,天上知更有天。

    道:“原来你叫笙苼。”

    真相终于水落石出。

    从去年九月起,谢渺便换了芯子,十五岁她,变为重活一次,二十五岁她。

    十五岁谢渺天真烂漫,笨拙到靠矫『揉』造作来吸引。

    二十五岁谢渺看透爱,心无旁骛,选择忠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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