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初吾最近愈发地渴睡,有时吃着吃着饭,人就把脑袋低了下去。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周伊担心地问。
初吾只在他怀里翻了个身,嘟嘟囔囔地说了两句梦话。
周伊没怎么听清,不过晓得大致意思是,明早想喝皮蛋瘦肉粥。
测了体温,没烧。
那明天吃完早饭,就把人领去医院看看。
2.
“其实不用那么小题……”初吾懒散地将手腕递出去。
话还没说完,把脉的大夫就说:“出门右转上楼,去产科拍片吧,有了。”
初吾怀疑自己还是在梦里,耳朵嗡嗡响:“什么什么有了?”
“你,和你丈夫,要做爸爸了。”大夫好脾气地补充回答。
“谢谢大夫,那我们先去产科。”对比懵圈的初吾本人,周伊更为镇定。
一边把初吾拎起来,一边不忘跟大夫道谢。
而后刚出门,初吾就体验到了双脚离地服务一圈。
完事儿后“镇定”的某人耳朵通红:“我是不是太莽撞了,阿吾?你现在,对,你现在得小心……我,我搀着你……你别自己乱走……”
“伊伊,”初吾深呼吸一下,“你冷静点儿。”
周伊跟着深呼吸,“你说该给孩儿取个啥名儿?”
“咱先去拍片。”初吾说。
“好。”周伊点点头。
“别发抖。”
“好。”
“也别同手同脚。”
“……好。”
3.
初吾和周伊是大学室友,第二性别都为Omega。
婚后经历一番波折,终于要提/枪办正事儿。
在此之前专门找了专业书籍翻看,确定男Omega与同性那啥时,受孕率仅有百分之二十。
“从某种意义上说,咱俩还挺省钱的。”初吾把书一放,翻身就把周伊扑倒,浓郁的紫荆花香勾了人脖子手腕。
“因为省避/孕/套?”周伊很实诚地反问,细密的桂花从紫荆香气的围追堵截中抽离,抚上初吾的耳垂侧脸。
“这是一方面。”初吾说,伸手一粒一粒地解开周伊领口胸/前的扣子,深吻之后狡黠回答,“另一方面,是不用担心养个四脚吞金兽。”
4.
好嘛,这倒是说来就来。
当然,书上说的百分之二十概率也是正确的;他俩在结婚七周年之际,才堪堪迎来第一胎吞金兽。
由于俩人翻翻滚滚,居上位的次数基本持平,所以初吾拍完片后,不放心地要求周伊也拍一下。
结果显示,就初吾肚子里的那一只。
为此回家养胎的n多天里,他都在拍着肚子,想象是拍着自个儿便宜儿子闺女的脑门,念叨着:“孩儿啊,是老爸不争气,没能给你多带个弟弟妹妹来。”
总算从“我当爸爸了”的震惊里缓过劲儿来的周伊伊,双手稳健地将睡前牛奶递到孕夫手边,“要再来个弟弟或妹妹,咱俩直接待业在家,不用去上班了。”
“我也就那么一说。”初吾双手接过热牛奶,“接下来还是买点儿套吧,万一你中奖了,我这样子还不能照顾你。”
“你这样子还能让我中奖?头仨月禁止剧烈活动。”周伊眯了眯眼。
“大夫只说头仨月禁止你动我,又没禁止我动你。”初吾舔了舔嘴角的奶渍,笑容无害且浮想联翩。
“有你这胎教,咱孩儿以后一定逻辑感人。”周伊说。
“那可不,我这人别的长处没有,就特别讲逻辑。”初吾颔首接下这个夸奖,同时接下周伊减小百分之九十力道弹来的脑瓜嘣。
5.
虽然从来没有过刻意的备孕或者避孕,但对于小家伙的到来,夫夫俩倒没特别意外。
除却头几天是束手束脚了些,很快熟悉医嘱后就该干嘛干嘛,与之前不同的也就体现在作息和饮食规律上。
“好像隐隐约约知道他会来,哪一天来都不重要。”初吾说。
周伊咬了口他颈后暗红色的腺体,将自己的信息素注入进去些许。
怀孕后,初吾对周伊的信息素也愈发依赖。
大夫说看初吾这状态,到孕晚期,估计身边都离不得人。
周伊便着手安排接下来的课程,想腾出那么一两个月请产假。
初吾自个儿的工作室当然管不着他,怀孕后他不去工作室都成。
“非常的脆弱啊。”初吾泡在那桂花甜香里,不轻不重地自嘲了句。
“你这管着两个人呢。”周伊说,“应该说非常辛苦才对。”
初吾往他唇边亲了口,挨挨蹭蹭地说:“伊伊,你好甜。”
周伊这回没弹他脑瓜嘣,只自顾自红了脸。
结婚七年而且都有孩子了,还跟刚结婚恋爱的时候那样儿。
贼可爱。
6.
因着身形偏瘦,初吾到第五个月时才稍稍显了怀。
只靠周伊在家时咬的那两口,完完全全抵挡不住心口欲/望发烫地疼痛。
等到周伊下班回来,屋子里满是紫荆凌乱而浓郁的香。
床铺上,初吾蜷缩在周伊的衣服堆里,牙齿紧咬着一块衣料,似乎能从上边残留的气味里得到一点点慰藉。
初吾的筑巢期,到了。
周伊慢慢地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坐到床铺边,将蜷缩成一团的初吾搂进怀里。
身子不住的颤抖也因信息素的安抚而平息。
“晚上想吃点儿什么?”周伊抚上初吾柔软的发顶。
人隔着他衣料在他肚子上咬了口。
没多疼,小猫挠似的。
“没胃口。”初吾说,“你抱我一会儿。”
周伊心里一跳一跳的,这挺疼。
差点便脱口而出,说要实在不行咱就不生了。
但有他的安抚,初吾的状态也很快好转,将他手拿到自己微鼓的小腹上。
“他在动诶。”初吾说。
“嗯。”周伊点点头,只盯着初吾发白的面色瞧。
几天后,周伊向学校申请了半年多的产假,将自己带的班级拜托给了吴前辈。
7.
而初吾的嗜睡也因孩子在腹中的发育慢慢瓦解。
周伊每睡着不到两小时,都会被他艰难的翻身扰醒。
“怎么睡都不舒服。”初吾望着黑黢黢的天花板说,“侧躺不行,怕碰着他;平躺我腰又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