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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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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旦过后还有小半个月的课程,周伊也由此进入到如火如荼的期末复习月。

    “这节课就总结一下这学期大家的收获。”周伊把“学期总结”的PPT打开,下了讲台与学生们平视道,“没有收获可以补觉,据说下节课是数学。”

    孩子们发出善意的笑声,但也确实都没有睡觉。

    语文科代表先举手打了个样:“这学期的收获就是我挖了个大坑,每天双更都还填不上。”

    “谁让你开始写的时候没理清主题脉络,伏笔收不回去了吧。”周伊无奈地指点道。

    “我下学期打算另开一个。”严律己道。

    此言引来班级众催更人的不满,进而还得到个“挖坑不填非好汉”的评价。

    严小同学不得不对天发誓,说自己哪怕怎么都填不上也会努力在毕业前完结的。

    众人这才放过他。

    有同学坦言在辩论会上学到很多,可惜没能作为辩手正式参加。

    周伊说下学期也会召开类似活动,“如果还是嫌不够过瘾,咱可以周末到课堂外举办小型的交流会。去到野外啊,或者你们在同学家里玩儿啊,随时可以找一个有趣的问题交流一番。”

    “对哦,这学期课外的语文课就只去过博物馆和图书馆。”一小姑娘说。

    “那不是领你们去野外,一堂课的时间不够嘛。”周伊无奈道,“我再跟风老师和其他任课老师商量吧,把一周的语文课调换到一天,正好春天到了,咱一帮子人出门踏青。”

    一片“好耶”之声中,唯有一男孩仰天长叹:“回来肯定得写小作文。”

    “不出去踏青,你也得写小作文。”严律己无情吐槽道,“每天一随笔不是说说而已。”

    “好啦,还有什么收获吗?”周伊自动忽略科代表的怨言。

    孩子们陆陆续续地说背了好些诗歌散文,也看了好些书;注意到日常生活里周围人的谈话,以及广告五彩斑斓的标语。

    听歌会注意到歌词,看画呢会在脑海里把画面转换成文字。

    还有啊——“做了好多套练习题。”后排的沈钧举起手说。

    “希望期末能及格。”萧昆慢悠悠打了个哈欠。

    他们周遭的同学都说肯定会的啦,“我给的秘籍一定管用!”

    说起来这是科代表做成的工作,发动全班同学利用课余时间给俩后进生解疑答惑、开小灶。

    周伊这做老师的还怪感动,一下减轻了不少负担的说。

    正说话间,窗户边放哨位置的男孩脆声喊着:“外面下雪了欸。”

    这一语引得望得见的望不见的,都伸长脖子往窗户外边瞅。

    周伊心说好在早上看过天气预报,反复叮嘱初吾多加了件外套。

    再看一看时间,还有半节课,他将手机揣回兜,施施然说道:“走吧,都把外套穿上,咱到楼下看雪去。”

    “周老师万岁!”欢呼声之响亮,差点掀翻屋顶。

    周伊忙忙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安静点儿,我们悄悄下去,别的班还在上课呢。”

    “你们也体谅体谅我,要被风老师抓住,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我跟我朋友商量好了,下周末你俩就跟着他补习数学。”初吾跟韩珈通完电话,才抬眼望向面前俩哆哆嗦嗦的年轻员工。

    明明暖气开得足,他俩还跟在寒风里打摆子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第五工作室剥削画师,不给人开暖气呢。

    “我们这周才刚刚考完艺考欸。”乘乘哆哆嗦嗦地说。

    “不给个缓冲期吗?而且三月份出成绩,还不一定考得过呢。”小除接茬继续哆嗦。

    “站好。”初吾屈指敲敲桌,“六月份就高考,你们三月份补课根本来不及,特别乘乘两个三七二十一都数不清楚。退一万步讲,你们艺考没过,也就当是给明年高考做准备了,跟梦然一届考还能互相有个照应。”

    “我觉得我这回真的有点悬。”冯乘乘苦巴巴道,“最后一题我都随便乱画的。”

    “你随便乱画也比我记错颜料顺序要好。”席除面如死灰,“那一排常用颜料的位置,我全给记混了。”

    “也就只有第二题强制要求上色,毕竟是水彩;素描和最后一题,你画个黑白都没人说你。”冯乘乘说,“我是最后一题连题目都没看懂。老师就给个瓷瓶放讲台,然后说题目叫‘生生’,生生不息的生生。”

    “我这脑子不是榆木做的就是豆腐花做的,她给个瓷瓶我就真只画了个瓷瓶,体现生生不息就往里头插了朵花儿。”

    “齐老师说你没跑题,只是创意平常了点儿,不得高分,保底的分肯定有。”席除宽慰她说。

    “那小除,你最后一题怎么画的?”初吾被勾起了点儿好奇心。

    “我也没怎么想好,毕竟就半个钟的时间。”席除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怕画不完,只怼着那瓶子看了一分钟,就开始动笔画。”

    “因为瓶子是那种广口的,上下两端一样粗,中段鼓鼓囊囊的;考完我问了乘乘,她考场上的瓶子也长那样。然后我就把它看成是一个蝴蝶的茧,让它中段破碎,展露出一截蝴蝶翅膀。”

    “蝴蝶破茧,生生不息;瓷器被从内打碎,又有不破不立的意思。”

    “这个好。”初吾说。

    “我也觉得,不拿满分都对不住这么好的创意。”冯乘乘说,“我记得最后一题的分值最高,应该能把你第二题的缺给补回来。”

    “希望吧。”席除双手合十。

    “那照这么看来,你俩其实都能过。”初吾说,顺便将刚刚听来的题目转述给了梦然,让她闲下来的时候画一下。

    生生......思索着,初吾自己也不免技痒,可有席除作答的珠玉在前,竟也一时想不出更胜于此的创意。

    倒是因下雪传来的欢呼,让他暂且回归现实。

    把俩员工赶回工作岗位,初吾窝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捧着一杯热可可暖手。

    先搁置下来,雪天当然还是去接丈夫放学回家要紧。

    安予准许他提走那辆他常开的大奔,也对越野车今年夏天的使用权松了口;可惜就是迈巴赫死活不出借,软磨硬泡都没用。

    初吾也便不贪心,人没因为爷爷的事情跟他彻底翻脸,都已经算是万幸。

    喝完热可可,他恢复些许精力,起身回到自己办公桌,完善新一年度工作室的大体工作任务安排。

    顺便用电子笔在数位板上勾勒出瓷瓶的轮廓——生生?

    要扣准主题,也要有瓷瓶的元素;那为何不能画瓷瓶内部呢?

    瓷瓶内部藏有一大千世界,日出月落,生生不息。

    好嘛好嘛,一下子主题广阔起来,初吾却又下不了笔。

    大千世界,岂能是一根笔杆子能画完全的?

    他又撂下了电子笔,专心于工作安排。

    等到周伊电话打过来,初吾还以为到了饭点,瞥一眼手机左上角,显示才十一点过五分。

    “好冷好冷。”周伊哈着气,背景音都是呼呼的冷风声。

    “赶紧去室内啊。”初吾蹙眉心疼道。

    “我正在去食堂的路上嘛。”周伊解释道,“刚跟学生下楼打了半堂课的雪仗。”

    “你们不是要期末复习的吗?”初吾疑惑。

    “为让他们换换心情嘛,本来说好只是下楼看雪,谁知道一个二个野马脱缰,跑雪地里撒欢儿,拽都拽不住。”周伊无奈吐槽道,“然后我回办公室就被风老师骂了,说我这么大个人了还跟群小孩瞎闹。”

    初吾很不给面子地笑出声:“你就说你童心未泯,看着二十出头,其实和十几岁的娃娃差不多大。”

    “是我幼稚了。”周伊果断认错,“这会儿还后怕他们万一感冒了咋办,所以赶去食堂和大师傅一块把姜汤送到教室,好在风老师帮我付了一半的姜汤钱。”

    初吾感慨道:“我觉着这风老师还挺刀子嘴豆腐心的,你说他老挑你毛病,但又老帮你收拾篓子。”

    “嗯呐,我一直都很感谢他老人家。”周伊应和着,“虽然他也就三十出头四十不到,但饱经沧桑所以被我排到了长辈的位置。”

    “别让他听见你后半句。”初吾笑,“唉,快去食堂吧,你别冻感冒了就是。中午我直接接你过来,反正你下午没课。”

    “要期末考了啊,老板,我得守着那群崽子,万一人家过来问问题呢!”周伊兢兢业业道。

    初吾故作委屈:“好吧好吧,期末考试最大,我就勉勉强强排第二了。”

    “你什么时候第二过。”周伊半是笑半是嗔怪道,“我这不是一有空就隔空飞奔向你了嘛。”

    说得也是,初吾很受用。

    现在周伊编制考过了,对于工作自然愈发上心,初吾当然不能成为丈夫前进路上的绊脚石,腻歪两句后互相嘱咐中午发午餐照片,便才恋恋不舍地挂断。

    下雪天,感觉晚上回家可以弄点酒喝。

    米酒吧,伊伊酒量不好,要喝得个宿醉,明天上班会头疼。

    就温上一壶,再佐以白果松子,看书啊小憩啊不可描述啊......都好。

    初吾开始期待傍晚,期待周伊真正飞奔向他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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