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是在哥谭警局的后巷里醒过来的。他揉揉脑袋,意识一时间有些混乱。
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身上的衣服并不是出门前穿的那件，反而是像gcpd的缩小版警员制服。
出了巷口，他掏出身上的零钱,随便在大街上拦了辆车。
以哥谭的危险程度,比起坐车,他一个小孩子到处乱跑才是真的危险。至于哥谭警局……自己现在的这一身衣服，他并不希望任何人看见。
迪克讨厌麻烦,更讨厌给收养他的布鲁斯韦恩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韦恩庄园。
迪克推开门，轻轻开口。
“阿福？”
出乎意料的是,阿福并没有回应他。
哦,现在毕竟是上课时间,迪克平时可不会这么早回家，午餐也都在学校解决。
也许阿福在蝙蝠洞工作。
他这么想着,往楼上走去,打算回自己的卧室换件衣服。但紧接着，不远处传来的婴儿哭声让男孩顿住脚步。
等等……家里有小孩？
“我就说！大米是不可能配合的！”小男孩特有的活泼音色钻入耳中。
“那么只好委屈一下您了,乔纳森少爷。”
“手指，换手指好不好？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当然没问题,我为达米安少爷的任性向您道歉。”
“噢，阿尔弗雷德……没事，他也是我的好朋友。我就是,就是有点……心累qvq”
迪克越过博物架，走到会客区。
“阿福？”
他面露惊愕地望向被放在沙发上的小婴儿，又疑惑地看向一根手指伸进小婴儿嘴里的男孩。
谁知对面的人也用一种他看不懂的眼神回望他。
“迪克？”那位似乎名叫乔纳森的小男孩开口了，眼神惊讶地朝他招手,“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迪克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更重要的是,这个乔纳森真的很自来熟。
他的目光不自觉移到乔纳森的头发与眼睛上。
黑发蓝眼……是布鲁斯邀请他来家里的吗？
察觉到迪克的沉默，不详的预感笼罩在小乔心头。
他试探性地看向阿福。
阿福淡定道：“迪克少爷，如果我没猜错，您现在不应该在家里？”
迪克果然回应了他，“是的。”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服装，又对上阿福的视线，内心莫名就有了一丝委屈。
在韦恩家里，阿福和他相处的时间比布鲁斯要长很多，迪克不会，也不想隐瞒阿福任何事情。
他说：“我在哥谭警局附近醒过来，身上不知道为什么穿了这样的衣服。学校……学校那边，我换了衣服就过去。放心吧，我没事！”
迪克说着，弯了弯眼睛。
出乎他意料的是，阿福并没什么特殊的反应。
管家先生从容地点点头，目光温和，“那么您先上去换衣服吧，换好之后请先来这里一趟。”
迪克“嗯”了声，忽视小婴儿咿咿呀呀的背景音，转身就走。
只是一个忽然出现在家里的小男孩而已。就算他带着弟弟一起过来，也并不能证明他们将是布鲁斯接下来的收养对象……更，更不会是搭档候选人。
迪克在这方面可是很自信的。
除了自己，不会再有同龄人再和布鲁斯有那样的默契！
而且，而且怎么说自己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不是吗？布鲁斯跟他说过，家里有什么事情，都会和他商量着做决定的。
迪克刻意忽视掉自己心里的不舒服，也并没有问出自己疑惑的那个问题——他们真的是布鲁斯邀请来家里的吗？是布鲁斯认识的朋友的孩子，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来家里的呢？
那个乔纳森……还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和阿福已经那么熟悉了。
迪克想到桌上摆着的那盘明显已经被动过的小甜饼，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快要到楼梯的时候，大门忽然被打开。
迪克下意识抬头看了过去。
“阿福！”
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黑色短发女孩推开门冲进来，看见他时愣了一下。
但很快，她越过迪克，看向他身后正往这边走的管家先生。
女孩急道：“阿福，我需要你的帮助！”
阿福脸上的表情从始至终就没变过，就像他对迪克那样，态度亲切，笑容温和，“噢，露西尔小姐，很乐意帮助您。请问需要我做什么？”
女孩一点也不见外，拉着阿尔弗雷德的手就往外走。
边走边说：“提姆在外边昏倒了，对，就在那，很近！但我和杰森身体不好，都背不动他……”
露西尔、提姆、杰森……
迪克在心底默念着这些名字，默默跟着到了门口。
远远的，他看见了外面的两个人——杰森是个小女孩，臭着张脸站在那。
那个叫提姆的，几乎是一被阿福抱起来就醒了。
他朝这边淡淡地扫了眼，并没有在迪克身上停留半秒。
可迪克什么都看清楚了。
他分明看见……他们所有人都是黑发蓝眼！
这一刻，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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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西尔并不知道“黑发蓝眼”、“小孩”、“对管家先生以及韦恩大宅熟悉”这几个要素组合在一起，会给年幼的初代罗宾造成多大震荡。
她正手忙脚乱地扒拉着往自己身上扑的小婴儿。
露西尔将达米安举高，远离自己的脸，谁知道对方又瞄上了自己的手指！
她连忙放软皮肤，“我的天，他就不能睡一会吗？”
小乔：……
“这也是我所希望的。”他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脸，“然而梦想终究是梦想……我选择和罗宾搭档的那天，可没有预料过自己在未来会需要奉献出自己的身体。”
露西尔瘪嘴。
系统的负面状态真的好讨厌。
他们都没注意默默坐在一旁的迪克，在听到“罗宾”这个词后，脸色变得有几分难看。
“但不得不说，氪星人真的是很好的磨牙棒呢……”乔纳森感慨，“也不知道我小时候有没有对我爸这样。”
“哦对了，蝙蝠侠什么时候到？”
露西尔想到这个，恍然大悟。
“之前我接到他们的通讯说要一起过来……原来是为了达米安啊！对，蝙蝠侠毕竟是达米安的爸爸嘛，是该由他来照顾。至于什么时候……应该快到了吧，史蒂夫说带他们去买东西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