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村长后,因为分家,她娘许氏有更多精力放在家里了,家里一活早被她做完了,倒让她没多么多事做了,一时便闲了下来。
刚整理好东西,门外传外敲门的声音,顾悠悠走过去打开门,只见时瑾之一手提着一个小竹笼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顾悠悠看了他一眼,脸色已经好多了,便放下心来,但还是忍不住碎碎念:“你都多大一个人了,受了那么重的伤还到处乱跑。”
听着她虽是责骂却又带着关心的语气,时瑾之微微勾起唇角,蹲下身子,把东西放到院子里,然后抬眸,薄唇轻启:“我饿了。”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时瑾之,金色的阳光打在他干净白皙的脸上,剑眉星目,眼角的泪痣更为他添上了一丝邪魅,耳畔是他软的像是撒娇的语气,让她一下就心软了,她伸出手指弓身戳了戳他的头
“你想吃什么?”此时顾悠悠的模样颇像一个大姐姐一般。
时瑾之淡淡一笑,“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呃,好吧!”这货嘴怎么变甜了,心道难道这药的副作用还没过去?
她伸出葱白的手指指向笼子道:“这是什么?”
时瑾之轻轻扯着她的衣袖示意她蹲下。
她蹲下身子,把头探向笼子的收口处,一瞧,明媚的笑容在她脸上慢慢扩大,嘴角都咧到一边了。
“时瑾之,是小鸭子耶,毛茸茸的好可爱啊!”
时瑾之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心里想说它们没你可爱,又怕自己孟浪了,勾唇笑道:“这是大雁幼崽。”
呵呵,顾悠悠为自己的无知尴尬一笑,有点吃惊,“这大雁可是很难打的,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时瑾之有些漫不经心的说着:“前段时间在悬崖边上发现了这些蛋,估摸着这会已经敷出来了,便去捉回来,给你养着这几天也好解解闷。”
顾悠悠立刻站起身,双身插腰河东狮吼,“时瑾之,你受这么重的伤你还跑去悬崖,万一掉下去了怎么办,你不要命啦。”
她气他不懂得爱惜自己,如果发生什么意外,那怎么办?
隐隐又看到他背上的衣服都染上了血迹,眼前又浮现了他挡在她前面的那个瞬间,又心痛起来,语气也软了下来,“你看,你伤口都裂开了,进屋,我给你上药。”
时瑾之在身后露出了一个得逞的小表情,然后立刻摆出一张虚弱到不行的脸,跟了上去。
屋内,时瑾之把衣服退至腰间,顾悠悠一点点的帮他把药抹在伤口上,他没有缠绷带,衣服都粘到伤口上了,她又要慢慢的撕开,怕他痛只能轻轻的给他吹气,眉头紧锁着,生气他不爱惜自己,“你怎么不缠绷带,伤口发炎怎么办,今天是不是没上药,都伤成这样了,还跑进山,你可真勇啊!”
“我一个人上不了药,我怕你在家无聊,便……”
时瑾之的声音低沉,却格外的好听,一点点渗入她的心间。
她上药的手怔了一下,怕她无聊吗?心下一暖,语气也放软了几分,“时爷爷呢?”
时瑾之垂头,掩去眸底疯狂的波动,复而抬起头,带上了委屈,“我不好意思。”
“你这伤这么严重,你不擦药,伤怎么好?”顾悠悠又有点生气了。
时瑾之垂下的头下,嘴角上扬,说出了他在家练习了上千遍的话,“那,我每日过来你替我擦。”
顾悠悠无语,他们这一男一女他就好意思了,她虽然不在意这些,可他一个古人,接受的教育不应该是男女授受不亲吗,她怎么感觉他这么不要脸呢!
顾悠悠用力拍了一下他的头,“男女授受不亲!”
时瑾之委屈,“我的身子你早就看光了,你要负责!”
纳尼?
呵呵哒,看个膀子就要负责了,这小孩思想怎么这么么迂腐……上辈子她在沙滩泳池看过的光膀子男人没有一万也有上千了吧,要全跑来让她负责,她不得忙成什么样了。
“我那是为了救你。”
“你要负责。”
听到他像小孩子一样耍赖皮的声音,又看了一眼他狰狞外翻的伤口,还是过不了她心里的那一关,唉,谁叫她这么的善良呢,“你等一下,我去拿纱布给你包一下,怎么可以这样处理伤口呢。”
顾悠悠刚走进房间,身后的时瑾之就露出了狡诈又邪魅的笑。
只要能呆在她身边,我宁愿这伤永远溃烂。
顾悠悠跟系统换了一些绷带就拿出去给时瑾之包上了,嘱咐他这几天伤口不要碰水,便去厨房给他做吃的。
很快热腾腾的饭菜就端上了桌面,一盘番茄炒蛋,一小盘青菜,还有一碗淮山瘦肉粥就摆到了时瑾之面前。
她和时瑾之两人相对而坐,刚好她也没吃午饭,这会也有点饿了,就煮了个两人份。
顾悠悠用筷子夹了一块嫩滑的鸡蛋到时瑾之的碗里,笑道,“这个是番茄炒蛋,你试试,就是用我昨晚给你吃的那个果子做的。”
时瑾之尝了一口,眼前一亮,点了一点头:“没想到这果子,颜色生的好,可以生吃,还能用来做吃食。”
“嗯嗯,我打算到时候把这个果子种出来,卖给天下楼,你觉得好吗?”
“可以,你决定便好!”
“这几天你莫要瞒着我去做生意,现在不安全,这两日我和爷爷去查是谁对我们下杀手,等揪出幕后之人,我们再作打算。”时瑾之道。
“好,你们小心点。”顾悠悠点头,心下感动,又扒拉了两口粥,然后把她后面的计划说与时瑾之听。
“嗯,可以。”时瑾之很欣赏她的聪慧以及果决,为她骄傲的同时心里也隐隐有些失落,她走的那么快,快到他有点跟不上她的步伐了。
她才十岁就如此优秀,再过一段时日总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察觉到她的美好与独特。
如果有一天她遇上可以与她比肩的男子,那会不会……
他的眸里闪过一抹晦暗,放在桌下的手紧握成拳,关节泛白,不会的,他一定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的……
“时瑾之,怎么啦,哪里不舒服。”顾悠悠问道。
看到她杏眸里的关切,听到她软糯的声音,他才回来神来,紧绷着的脸也放松下来,“我没事。”
随后吃过饭,两人把大雁幼崽安顿好后,又聊了一会时瑾之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