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和洛奕商量的火热,皇后娘娘自然也没闲着,更衣就往皇上那去,一身逶迤的凤袍因为急切也好,因为心疼也罢,领口已经瞧得见汗渍,让人通禀静候在外。
皇上此时正在御书房批阅奏章,内侍换茶的时候提一句“皇上,皇后娘娘来了,奴才瞧着着急,公公这会办差没在,就斗胆代为通报,您恕罪”
皇上剑眉深锁,此时看着奏折白纸黑字已是犯了脾气,皇后又添一出事,不耐的摆摆手,因为内侍打扰自己思索事情越发捏紧了笔杆。内侍点点头躬身推到外间,一抹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娘娘,皇上让您进去呢”
皇后此刻想起女儿那双哭红的眼睛心里是一揪一揪的疼,入内拜礼,收拾好情绪笑道“皇上,有好事,小五看了芊然那丫头递来的画像,说是选中了。”
皇上一听自然也喜上眉梢“说来芊然那丫头也快到年纪了,回头有好的再为她留心吧。既然如此,就由皇上好生为她准备嫁妆。等见了人朕在赐婚就是”手上的笔停了下来,全然没有方才生气的样子。
皇后看着人欢心暗喜,人往往越开心的时候给个失望就会换来双倍的怒火,又福了福身,眼圈见红,却不像别的妃嫔哭的矫揉造作,眼泪不多却让人觉得这个女子隐忍着什么。“皇后这是怎么了”
“臣妾收到小五选中驸马的消息自然开心,迭忙和丫头嬷嬷们挑了半日的彩礼,最后小五哭着回来说那人原是有夫人了,不愿委屈正室做小亦不愿和离。气的眼睛都哭肿了,臣妾心疼的紧,想请您给劝一劝”
皇后刻意的模糊了洛奕和沐千染的身份,只等拿了圣旨就没有翻盘的机会了。皇上眼眸一冷,他的女儿好歹是金枝玉叶,怎能为了寻常女子拒绝公主“那人如今在何处朕要看看是何等人物这样折辱朕的女儿,皇后安心,朕自会给她做主。”
皇后漾着得意的笑离去,皇上掷笔与内侍“去查查是谁家公子,不论在何处传来朕要见一见。”内侍答应着下去做事,几番比对耽搁了一天,确认竟是洛王府的世子,本来凶神恶煞的公公一时间没了脾气,喏喏的问过洛奕是在明王处,次日便去请人。
“现在入宫”洛奕看见人并不陌生,问过之后手在臂弯轻点,此时并非议事的时候,自己素来不多理会朝政,好端端的突然想起一事面带阴霾“怪不得皇叔这么惦记我”皇叔两字咬着后槽牙挤出来,让人稍后自己去跟沐千染打声招呼。
“入宫五公主的事儿她倒是死皮赖脸的,求到皇上那帮忙,有皇后推波助澜,想必皇上此刻一定十分生气”沐千染端着茶盏冷静的分析完,连洛奕都不禁叫好
“是了,夫人睿智,真真是我的贤内助”沐千染免费送他一对白眼,也换了衣裙要和洛奕一起进宫
“宫中事多,你真的要去”站在马车前洛奕又问一遍,沐千染依旧点着头抢先进了马车。
“宫里只怕人多口杂,好些事你别听别信,万事有我”洛奕小声的安抚着,攥了沐千染的手“都是为夫不好,让夫人跟着劳心了。”沐千染却不赞同他的说辞,知他一心维护自己,暖在心头
“这话不许再说了,五公主既然敢惹我,自然让她知道厉害”洛奕和沐千染两人在马车上低语,预备一会见皇上可能会发生的事儿。
一路因为外头坐着皇上身边得脸的内侍变得畅通无阻,不多时便停在宫门前,内侍正想着引两人进去,被门口的人拉住耳语一番,内侍了然的点点头走过来
“洛世子,郡主,两位只怕还得先去御花园先转转,皇上这会儿有边疆加急在看,还有大臣禀告,只怕一时半会都不得空,委屈两位了。”洛奕冷着脸道一句无妨,便领着沐千染慢悠悠的逛起了御花园。
送走他们两人,内侍杵在门口看着两人相携的手,再想想五公主如果站在洛世子身边,这喉咙里如同吃了个苍蝇一样不舒服。呸了一口,拂尘倒拎着就打过去“猴崽子你还杵着,快去告诉皇上,人到了。”说完内侍忙不迭往里面去,再回头两人已经走远了。
沿着碎石小路两人慢慢走着,洛奕脸色还因为方才的事儿不太好看。“皇上也许真的有事耽搁了,不打紧,在这看景赏花比跟他对喷口水不是好多了”
沐千染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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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边开口劝一句。“嗯,夫人说的”话都来不及说完,突然一个人影从花丛出来拦在她们面前,洛奕下意识就在掌心凝内力,正准备抬手击出,不想原是五公主“沐千染你还敢进宫来”
盯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大步上前被洛奕挡回去。“公主,自重”
“跟自己的驸马为何要自重,是这个女人纠缠不休。”五公主得意洋洋的走到洛奕另外一边企图挽着手臂,洛奕还在方才的那句驸马中没有回过神,驸马莫非皇后说动皇上,赐婚看了看沐千染,沐千染摇摇头。
洛奕这才定下心神挥开五公主,险些挥了个趔趄,幸有宫人在身后扶住。“你你怎么敢”五公主想到那天母后说的,女人偶尔忍住脾气,要哭不哭最入男人的眼。“你扶着我”红着脸朝洛奕伸出手,洛奕对此视而不见,只一心看着沐千染那边。
站直了身子整理裙摆对沐千染说“母后已经答应我,会请父皇给我们赐婚,而就在昨天父皇已经答应了。今天来不过是下个圣旨,你还有脸跟来”
洛奕听完稍显紧张,生怕沐千染误会什么,然而是沐千染很是从容的走到五公主身边“公主对一件尚有变数的事这么笃定,还拿出来大放厥词皇后素来以优雅端正而闻名市井,公主却”
惋惜的摇摇头,沐千染又往五公主身前走了两步“当着宫人的面,不管不顾拉扯与自己毫无关系的男子,又信口胡说皇上会赐婚”旁边宫人听着也觉得公主做的过了些,有辱皇后的好名声,看着五公主的眼神都不对,五公主窘迫不以,不过想到皇后的话还是挺直了脊背
“说着赐婚的事,你居然扯到母后。分明是你心虚,是本公主说中了这件事,你在给自己找说辞。”手上一把挽过洛奕,死死环住让他推脱不得,脸贴在洛奕肩头“喂沐千染你不是要站在那看本公主与驸马亲密无间吧如果你羡慕本公主倒是可以求一求父皇母后,让你做个妾室。”
沐千染怒极反笑“我怕有公主这样的姐妹,不消几年便没有牙吃饭了”
听懂其中意思的宫人抿着嘴角低着头嘴角抽动,肩膀都跟着一抽一抽的。心说这个惊华郡主骂人都不带脏字的,没怎么着就把嚣张跋扈的公主损了一顿,不过看公主那样子估计是还不知道自己被人骂了呢。
果不其然,五公主稀里糊涂的问一句“姐妹跟有没有牙吃饭什么关系”沐千染听完笑的捂着肚子,搭了一把自家丫头的手,看着洛奕“你解释给她吧,我可不敢说”
洛奕瞅着她俏皮的样子,一脸的官司都暂时忘却,温柔的声线溢出薄厚适中的唇,那感觉只要他想,他就能收了天下女子的芳心。
“寻常人家正妻都称一句夫人,小妾之间则按入门先后姐妹相称,夫人的意思就是,有公主这样的妾。”
一声妾如耳刮子一样扇在五公主脸上,反驳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至于后面的话,就是公主的言行如此滑稽不堪,让人笑掉大牙罢了。公主明白了吗”
沐千染和洛奕相视大笑,五公主气的脸色发青
“看你们等父皇旨意下来怎么办你沐千染便是想做个妾都不可能。他只会是本公主的驸马,本公主从小想要的东西没有一样得不到,这次也会是一样的。”
你要是说五公主有多喜欢洛奕还真的未必,只不过在她心里,男人都该对自己恭恭敬敬,俯首帖耳。猛的瞧见了洛奕这个对她爱答不理的,冲着新鲜劲也好,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说到圣旨沐千染和洛奕脸色齐齐的冷下来,确实,纵有天大的转机也抵不住皇上的圣旨,而五公主有多得皇上皇后喜欢,众人都看见眼里。“你们怎么不说话了,害怕了吧要不要考虑现在跪下来求求本公主,也许还能留你做个侍婢。”
洛奕眼中以满是杀气,脚步一步步往前,一字一顿“你再说一遍”五公主只觉浑身寒冷的如坠冰窖一般,摇摇头“没说什么。”
沐千染上前阻拦摇摇头,天空刚好有两只大雁飞过,沐千染抬眸看着大雁在心底发出指令,两坨鸟屎就这么砸在五公主头上,五公主看着洛奕没有要为她出头的意思,跺跺脚哭着跑了。
“走吧,咱们去见皇上”两人稍整衣衫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