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颇有不满,但君谨安仍是不紧不慢地沉声道:“千雪啊,我知道你之前在千染房中被毒蛇咬伤,心有委屈,可是念在她从小生病,你也理应让着点啊”
沐千雪霎时凄茫,明明君谨安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怎么此时反倒开始帮着沐千染说话
可她根本顾不上那么多,只觉得自己的背后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爬,特别痒,特别难受。但是这里这么多人,她也只能忍着。
“都是都是千染的错,爹,二娘,妹妹不要生气了”沐千染微微颔首,声音瑟瑟发抖,就好像一阵风都能吹散这些话语。盈盈带泣,这样的沐千染无论是谁看了都不敢狠心对待。
“你还装可怜”沐千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举起鞭子便要动手。
这一鞭子突如其来,沐千染根本就没有准备好。她闭上眼睛,疼痛却并未如期而至,反而是带着一阵强有力的劲风,从自己的耳边而过。她微微睁眸,适才发现沐千雪的那一鞭子已然被君谨安给徒手挡了下来。
君谨安不可置信,鞭子上仿佛淬了毒,那种极其冰冷的毒,竟有一股寒意从自己的手心见缝插针地钻了进来,一直蔓延到心里。
沐晋辰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站在他身边的二夫人感觉到沉重的气压,顿时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她从未见过沐晋辰发这么大的火。
偏偏时间到了
沐千雪本来只觉得自己身上一阵异样,可自打她鞭子挥出去的那一刹那,她的背上奇痒无比仿佛有几只蚂蚁在身上来回爬动,这种异样的感觉越发扩大。
“啊啊”沐千雪实在受不了,甩下鞭子就用手去挠自己的后背。
她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感觉,若是疼痛那倒也就罢了,可偏偏就是痒
一个闺中小姐,如此大庭广众之下挠背,这是一种怎样的奇观
君谨安见到此状,仿佛吞了一只苍蝇一般的恶心。沐千雪是他想要娶的女人,可是这般毫无顾忌地做着如此粗俗的举止,他也实在是看不下去。
“行了,真是胡闹堂堂王府公子小姐,成天打来打去,是不把自己的身份放在眼里吗沐千雪你看看你什么样子来人,把二小姐扶回去好好休息给我严加看管,二小姐德行尽失,暂时先让她在房里好好待着吧,五日之后的宫宴也别去了”
“爹”沐千雪急急喊道:“女儿是无辜的是沐千染,一定是她”
沐晋辰的双肩都气的微微颤抖,然而他仍是将自己的怒意给压了下去。家丑不可外扬,他只得朝君谨安微微欠身,不悦道:“太子殿下有什么事还是来书房说,这里毕竟是王府后院,太子身份多有不便。”
说罢,又将视线放在沐千染的身上,只见她身子羸弱,脸上却带着浓浓的倔强。即便是受人欺负也从未开口而言,沐晋辰的心当即便软了下来,同时,竟还有一阵心虚地不敢看她:“千染,五日之后,你随为父进宫。”而后,叹息离开。
沐晋辰离开后,二夫人瞪了沐千染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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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连忙安排下人把沐千雪给送了回去。谁能想到,自己的女儿向来都是自己的掌上明珠,可此番却在众人面前如此颜面尽失
这笔账,迟早是要向沐千染讨回来的
然而沐千雪却不愿离开,被人带走之际还奋力地解释着:“太子哥哥,我真的没有啊,不是、我不是这样的人是她一定是沐千染这个贱人,是她陷害我的”
说话之间,她还是无法控制地挠着自己的背后。此时的沐千雪,动作看起来完全就像是一只杂耍的猴子。君谨安不着痕迹地退开一步,像是生怕沐千雪把什么脏病传染到自己的身上:“既然如此,那你还是快些回房休息吧。”
“太子哥哥,你不信我”
“我自然是信你的。”君谨安敷衍道:“只是我也不忍心看你如此难受,你先回房,待养好身子后再说,可好”
“好”沐千雪用力点了点头,也不忘挠着自己的后背,适才与君谨安依依惜别。
没有人看见沐千染始终垂着脸,藏在下面是一副盈盈的笑意。调整了下表情,沐千染扬起脸,没想到君谨安竟还驻足在原地。于是她遮住嘴角,自己支起身子慢慢起来,随后又轻声说道:“太子殿下,千染有些不适,请恕千染先行告辞。”明明是被偷笑憋红的脸看起来却也是像刚被羞辱打骂过的神色。
正欲抬步,却不想君谨安忽然唤道:“站住。”
“太子殿下还有何吩咐”
“走之前你应该先告诉我,那只鹦鹉是怎么回事”
在场的话君谨安全都一字不落的听着,那只鹦鹉口中所言本就是歪曲事实。想到两人初见在青楼之时的那些狼狗,君谨安终究还是心中起了疑。
不可能所有的畜生,全都帮着沐千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沐千染笑了,表面和善,实则带着暗讽道:“太子殿下平日里也不怎么养动物,又怎么知道动物的习惯”
“动物”
“不然难道还是畜生吗”沐千染随即回头:“千染还有些闺中事务要处理,恕不能再陪太子殿下了。”
清丽的身影掉头就走,带起一阵前所未有的芬芳。君谨安看着她离开的那个方向,久久无法回神。他的眉梢微挑,心中已然认定这个与自己背道而驰的女子已与从前大相径庭。若是她当真有一种别人不能的本事
那么这桩婚事,他势在必得
此时此刻,一旁的大树上。洛奕懒懒地躺在树干上,双手枕着额头,慵懒地眯眼道:“怎么样,本世子看上的女人有意思吧”
另一头的黑衣男子却是不屑地冷哼。
“她与太子有婚约在身,你又如何娶她为妻”
“太子他一心想娶的不过只是沐亲王府的兵权罢了,没了沐千染,总还会有个沐千雪。”洛奕双眸之中,尽是胜券在握的自信。
整一个偌大的沐亲王府,竟无一人发现这两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