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伤很容易就能治疗,但是后脑勺被砸到了,可能会有什么后遗症”
好吵,谁在说话。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按理来说恢复快的话,明天就可以醒来”
席晚秋迷迷糊糊地将眼睛眯成一条小缝,望着站在她身边的人,庞弗雷女人,和面目慈祥的老校长,邓布利多。
她双目迷离,只来得及认清是谁在说话,便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周围是一片虚无,没有一丝色彩,也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席晚秋感觉自己在不断往下坠啊坠,像羽毛轻飘飘地落下,没有声响,没有重量。
她看见自己的身体无法动弹,像被什么束缚住了一样,她只能任由自己不断往下,往下...如花凋零,她什么也做不了。
烦躁感由此而来,她试图挣扎,却丝毫不起效果,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会这样呢。动起来啊。席晚秋能感觉有人在自己的耳边这么说着,她知道那是她自己的声音,但是她动不了啊!
眼泪就这么顺着脸庞滑落,她甚至连声音也发不出开,只能懊恼着在内心歇斯底里地呐喊着。
她什么也做不了,她什么也做不了,她什么也做不了,她什么也做不了,她什么也做不了,她什么也做不了,她什么也做不了,她什么也做不了,她什么也做不了,她什么也做不了,她什么也做不了,她什么也做不了,她什么也做不了,她什么也做不了,她什么也做不了,她什么也做不了,她什么也做不了。
为什么呢,怎么会这样啊。
突然间,她好像从自己的身体里被抽离了出来,她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脸变得更加年幼,身体也缩水了,正当她疑惑时,周身场景迅速地发生变化,哗哗的水声传进她的耳里,她愣住了。
面前是那么大一片海啊,幽蓝的海面不时泛过乳白色的浪花,她呆滞地看着眼前场景,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一股看不见的力道突然把她的手拽了回来,她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那片海好像也不再是美丽幽静的了,无数白骨从海底飘起,海面被染成了墨黑色,翻滚的不再是浪花却成了鲜红的血色。
她往后退了两步,不理解为何会变成这样,但下意识的恐慌让她往后跑了起来。
穿过一片不深森林后,一栋木屋突兀地显现在她的眼前,她看见变小的自己和一个陌生的小女孩站在门口,看到那个女孩时,席晚秋的头不受控制地疼起来,像有人要把她撕裂了般。
“不...不要...”席晚秋痛苦地捂着头蹲下去,她闭上眼,狠狠地摇着头。
我不在这里的。
我没见过这里。
我不认识那个女孩。
疼痛越来越强,她好像产生了幻觉,耳边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的眼前又是一片虚无,一切化为了寂静,黑色包裹住席晚秋,未知的危险不断蔓延开来,它们向外延伸着延伸着,什么也没有,她也看不见自己的手。
不要待在这里。她听见有人在耳边说话。往前跑,不要害怕。
不,不。席晚秋睁着一双什么也看不见的双眼,拼命找循声音的来源。
你是谁,帮帮我,救救我。
跑!
席晚秋的身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她不知道去哪里,她吊着自己的一口气往前面跑去,她不停地跑,她不敢停下来,她一直在跑。
刺眼的白光让她突然晃了眼,过了很久,其实也没有那么久,她才回过了神,偏头看到自己正待在医疗翼里,病床旁围了一圈人担忧地看着她。
“你昏迷了将近一个月”邓布利多低声说,他似乎有些自责。
“你看到了什么”他问。
庞弗雷夫人不赞同地向他摇了摇头,温和地看着你,“我再给你检查一下吧,你的朋友们这段时期真的很担心你,如果没有什么大问题,我想你就可以离开了”
邓布利多教授安静地看着庞弗雷夫人和床上的席晚秋,他转头笑着对站在他身侧被命令道不许太过激动吓到病人的格兰芬多三人组,“看来我们需要先出去了,得让大病初愈的病人好好休息才行啊”
赫敏双手用力捂住自己的嘴才没让自己叫出来,天知道她在看到席晚秋醒来的时候有多开心,但她看见席晚秋刚醒来的时候那魂不守舍的样子,邓布利多和庞弗雷夫人叫了她好多声才把她真正唤醒。
罗恩垂着眼眸,在席晚秋醒来之前,他几乎一辈子都要原谅不了自己了,庞弗雷夫人之前才和他们说过后脑勺的伤不是大问题,但紧接着她就昏迷了一个月——幸好她醒了。
哈利翠绿色的眼眸无声地注视着席晚秋,他害怕自己的第一位朋友就这么离开了,庞弗雷夫人也无法解释席晚秋为什么这么久才醒来,没人能解释,他怕以后身边就再也没有席晚秋这个朋友了。
他们心思迥异地走出病房,但不约而同都担忧地在外面停下脚步,安静地等待席晚秋,邓布利多也没为难他们,只是告诉他们,如果席晚秋好了,请找个时间来找他。
又过了几分钟,席晚秋这才走出来,看到外面的小伙伴们她脚步一顿,继而挤出一丝非常勉强的笑容,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无助。
“怎么都站在这?”
赫敏猛地冲上去抱住席晚秋,压抑地哭出来,“一个月了啊晚秋...我以为,我以为你再也不会醒了!”
席晚秋安抚性地抚摸着赫敏的后背,她不知道说什么,此时她也的确很需要一个拥抱,她迫切地想要被治愈。
她抬头看到在那里傻笑的哈利和罗恩两人,他们也很开心看到席晚秋没事了,后者挑了挑眉,拍了拍赫敏的肩,让她往旁边去一点,然后张开双臂。
“你们也要抱一个吗?”
哈利上前给了席晚秋一个短暂的拥抱,罗恩也是——因为万事通小姐正恶狠狠地盯着他们呢。
“说实话,晚秋,我现在还心有余悸”罗恩说,“我很抱歉,如果那天我没说那些话...”
“不,没关系,罗恩”席晚秋笑了笑,“是我太过于自信巨怪的迟钝了,居然不小心被瓷片击中了”
赫敏恨铁不成钢地敲了一下席晚秋的额头,“笑,你还笑?”
“你要是不醒来,我怎么办?”说着这话,赫敏的眼眶又红了。
席晚秋手忙脚乱拿自己的袍子帮赫敏擦掉眼泪,她的袍子是刚刚检查完身体换的,虽然她晕过去了,但赫敏每天都在帮她洗她的衣服,所以现在那袍子上沾染了和赫敏袍子上一模一样的气味,好闻又不刺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