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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6 章 番外一: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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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夜兼程下,昌涯等人来到了大庆府。再踏上故土,童年的片段记忆纷纷涌上了岑肖渌的脑海,那年事故发生后,岑肖渌以为自己一生的使命就是替父母报仇,找到失散的弟弟,保护好弟弟,从来没有考虑过他自己的人生又将要怎么过。现如今他的身边不仅有肖涟,还有昌涯他们,和着他们一起回来,岑肖渌的心境也发生了变化,不只是带着弟弟回来祭拜爹娘,更是想将身边的陪伴者介绍给爹娘认识。

    岑家发生变故时,岑肖涟年龄尚小,后来也忘了以前幼时关于岑家的一切,但就像他初见大哥便有一种亲近感一样,再次踏上故乡的土地,看到已经杂草丛生的残垣断壁,熟稔感在心头生起,这是他的家。

    岑家当年被破灵会一把火烧了,如今也只剩下一片旧址废墟,十分荒芜。岑肖渌就在他们家后山上埋葬了爹娘。

    跟在岑肖渌身后,众人来到了岑杞和邬落雪的墓碑前。岑肖渌将爹娘葬在了一起,当年为了掩人耳目,他在碑上并没有留下名姓。现在,爹娘的姓名他要和肖涟一起一笔一笔地刻上去。

    昌涯等人在一旁默默等着,将空间让给岑肖渌兄弟两,他们两应该有很多话想跟爹娘述说。

    岑肖渌和岑肖涟在碑上整整齐齐刻下了爹娘的姓名。

    “涟儿,我们的爹叫岑杞,娘叫邬落雪,你要记住他们的名字。”

    “嗯。”

    岑肖涟拿手抚过墓碑上刻下的字迹,爹,娘,涟儿不孝,现在才来看你们……

    烧纸钱,上香,敬酒,岑肖渌带着弟弟祭拜爹娘,最后两人跪伏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岑肖渌跪直身子,双手合十。

    “爹,娘,我带着涟儿过来看你们了,我们都好好的,不久就要回到钩月……”

    岑肖渌说了许多,慢慢地,一点点地述说着这些年的过往,最后,他再次磕了个头。

    “爹娘,今后我和涟儿会好好地生活下去,让你们放心,你们要安息。”

    昌涯和昌淮在他们结束祭拜后也依次过去上香祭拜了。轮到仇末鹘时,他不知道该不该过去,众人的目光都投在了岑肖渌脸上。

    岑肖渌往后让开了身位,岑肖涟顿时松懈下一口气,他朝仇末鹘招手:“小鹘,你也过来祭拜下我爹娘吧。”

    仇末鹘依言走上前去,挨在岑肖涟身边跪了下来,伏地拜了三拜:肖涟因为有你们这样的爹娘才会生得如此善良又坚毅,我真的……很喜欢他,喜欢他的那份纯粹,喜欢他的那份关怀,希望你们在那边守护着肖涟,而我会在他身边代替你们守护着他,陪伴着他。

    祭拜完岑杞和邬落雪后,岑肖渌和昌涯两人留了下来,剩下三人先行下山了。

    两人在碑前空地上坐了下来,岑肖渌伸手揽过了昌涯的肩。

    昌涯偏头看向岑肖渌的侧脸,心内很满足,他笑笑:“如此我们也算是见过彼此的父母了,这样看来和别的要结亲的男女也没差。”

    “嗯,爹娘肯定很喜欢你。”

    “真的吗?”昌涯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讨人喜欢的人,况且他还是个男子。

    “我喜欢你,爹娘就会喜欢你。”岑肖渌郑重其事道。

    昌涯要压不住嘴角的笑意了:“那你有多喜欢呢?”

    岑肖渌想了想后握着昌涯的手带着放到了自己的心口:“我可以把揠晏的刀柄交到你手上,让刀尖对准我的心口。”

    岑肖渌看似没有正面回答,却又表明了太多太多,昌涯不可否认刚刚他的心动了,他抽回手:“你这是算准了我不舍得下手。”

    岑肖渌闷闷着笑了:“对。”

    灵光一闪,昌涯的下个问题就脱口而出:“要是你只剩一口吃的了,你是给我还是肖涟?”

    岑肖渌目光中闪过诧异,转瞬即逝:“我会把那口吃的给肖涟,若我们撑不住饿死了也一起。”

    昌涯眉毛挑了挑:“谁要跟你一起饿死?”

    “那我就放我的血给你喝,你撑的时间会比我长。”岑肖渌不假思索。

    昌涯当即捂住了他的嘴:“别瞎说!我也是蠢了,问的都是什么。”

    他们本来就是家人,无关乎谁轻谁重。

    昌涯转换话题,谈到了现实问题:“你爹娘的坟要迁出吗?随我们一起回钩月。”

    岑肖渌摇摇头:“不了,我想他们在这儿会更安宁,以后我会带着涟儿每年回来祭拜一次。”

    “也好,那我陪你们一起。”

    “好。”

    ……

    下山后,昌涯拉住了岑肖渌的胳膊,说:“先别急着离开,虽然你原来的家已看不出原貌了,但我还是想你带着我四下看看。”

    这儿是岑肖渌童年留存过快乐,温馨时光的家,对于岑肖渌来说有着不一样的深刻意思,他也想要触碰到这些印记。

    “好。”

    岑肖渌带着昌涯沿着记忆中的大门进但岑府。

    “我们脚踩的地方便是前堂了,爹爹常在这儿会见四方好友,从前堂穿过……”

    昌涯跟随着岑肖渌的脚步,一步步丈量着他曾留下的每一步足迹,身边是岑肖渌对这座旧宅的述说。昌涯好像回到了那段时光中,看见了浅笑的妇人,守护着妇人的丈夫,还有欢腾奔跑着的不谙世事的孩童。

    踏入内院,昌涯转头问岑肖渌:“那颗榕树在哪儿?”

    “你还记着?”岑肖渌牵起昌涯的手,带着他走到曾经榕树的位置,“就是这儿,榕树上有爹亲手挂上的秋千,涟儿最喜欢我推他坐秋千了,每次都笑的很开心。”

    昌涯拉了下岑肖渌的手,岑肖渌低头看他。

    “等回去我们也弄个秋千。”

    “好。”

    日头渐渐西沉,岑肖渌替昌涯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回客栈吧。”

    “好,我们回去。”

    两人回到客栈,和等着的三人一起在一楼点了些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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