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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0 章 替名水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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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昌涯就不懂了,别人家的师弟对待师兄都恭恭敬敬的,就岑肖渌特殊,若他跟肖涟一样倒好了,却绝不会是乖顺的性子,还是不是撩拨他那么一下,总结下来,岑肖渌就没真心拿他当师兄对待……

    岑肖渌没再喊他,昌涯刚放了话,也就只好捱在车厢内没出去陪着。这一来便行驶到了夜间,岑肖渌驶停马车,昌涯这下有理由下来了。

    岑肖渌捡了些干柴点燃了火堆,火燃起来夜里可驱赶野兽,昌涯凑了过去拿了根木棍拨拉柴火。

    “今晚想吃什么?”岑肖渌问他。

    “菌汤?”昌涯抬眼看他,“车上有干粮,一人啃个饼?”

    “嗯,我来做。”

    昌涯接他的话那便没事了,岑肖渌熬了锅热腾腾飘香的菌汤,首先盛了碗给昌涯,大半的菇子都分给了他。

    饼就菌汤下肚不知饱了腹也破了两人之间的冰,白日洗澡之事就此揭过,两人又恢复了往昔的相处。

    岑肖渌又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火:“你去马车里歇着吧,我来守夜。”

    “你等等。”昌涯说完便站起来往马车边走去。

    岑肖渌看着他矮身进了车厢内,没一会儿昌涯就出来跳下了马车,他抱了两床毛毯,把其中一件披上了岑肖渌的被,自己裹上另一件后坐到岑肖渌身边,偏头对他笑着:“每次都是你守夜,白天你也睡不安稳,今晚我陪你吧。”

    岑肖渌感受着毛毯上绒毛的暖意,失笑道:“傻瓜。”

    “我陪你,你怎生得还骂我?”

    “明天白天我们都困了谁来赶车?”

    “嗯……我来!”昌涯拍着胸脯,“你白日困了就去车厢内休息,我睡得多能抗住。”

    “好,那靠你了。”

    出乎意料的回答,昌涯挑眉看着岑肖渌。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没。”

    昌涯收回了目光。能让岑肖渌说出依靠的话,他心里说不出的满足。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坐在火堆边说着话,说着说着昌涯的眼皮子就渐渐架不住了,岑肖渌眼看着他头一点一点最后歪到了他肩头。

    “昌涯?”岑肖渌低头轻叫了他一声。

    “唔……”昌涯鼓了鼓嘴,从喉咙里含糊了声。

    岑肖渌的视线定在他脸上好一会儿方托过他的头把他横放躺在了自己腿上,昌涯动了下,面朝向了他,岑肖渌取下身上的毛毯给昌涯盖了两层。

    看着面前这张脸,岑肖渌不自觉低敛下了头,唇轻轻印上了昌涯的眼睛,昌涯眼睫颤了下,扫过岑肖渌的脸颊,岑肖渌目光暗沉,克制了脑内的旖念,没再有进一步的逾越之举。

    ……

    一夜过去,面前土地上只余柴火燃尽的灰烬。

    昌涯揉着眼睛睁开了双眼。

    “醒了?”

    “啊?我睡着了?”昌涯立时清醒了,从岑肖渌腿上爬了起来。

    岑肖渌屈起双腿捶了捶腿侧。昌涯看他皱起的眉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说话底气不足:“我一整晚都压着你腿睡的?对不起,我也不知怎么就睡过去了,你应该把我喊醒的。”

    岑肖渌伸腿在他面前:“帮我揉揉就原谅你。”

    别说揉腿了,揉按全身都成,昌涯二话没说立刻上手帮岑肖渌捶揉着腿。

    岑肖渌享受着昌涯的手法,说着:“看你睡的这么香,我要叫醒你是罪人了。”

    昌涯捏重了点,觑了他眼:“哪有那么夸张!”

    他知道岑肖渌是心疼他,他也心疼整夜没睡,守着他的师弟。

    “走,我们上路,你去马车里眯会儿,我来赶车。”

    昌涯一拍岑肖渌的腿,把他拉了起来,推着往马车边去了。

    岑肖渌头有些沉重,也没推却,只嘱托了声昌涯有事喊他便进车厢内歇息去了。等他清醒过来,州和县也快到了。

    他们直奔县衙问过官吏后才知钱氏泉几年前就卸任离开州和县了。

    “离开了?”昌涯问,“那大人可知他去哪儿了?”

    “他说回乡下老家当私塾先生去。”

    “钱大人是有何隐情吗?怎么会卸任了?”

    “他要离开时我们同僚之间还都纳罕呢,但据他自己说是来不了官场那一套,想回归田园生活了。”

    官吏这话就奇怪了,按韦曹描述的钱氏泉是最会来事的人,又怎么会如他自己说的处不了官场的那一套。

    “多谢大人告知,我们有事要找钱大人,不知他老家是在何处?”

    “离这不远,就在州和县所属于庙镇下的单田村,你们去那边问过村民便知。”

    ……

    离开州和县衙,他们便马不停蹄赶往单田村,午后到了地方。单田村不大,问过路边老历,了解到钱氏泉自己在家办了个上饮院,教小孩子们读书识字,村民尊称句钱先生。

    老历给他们指了去上饮院的路,谢过老历后,岑肖渌驱使马车往上饮院的方向去了。

    钱氏泉家——上饮院。

    有几个孩童蹦蹦跳跳着从屋里跑了出来,有一个小男孩还不小心撞到了昌涯。

    “大哥哥,对不起。”男孩飞快道了声歉又跳着追小伙伴去了。

    昌涯挠了下头:“这是放堂了?”

    “应是。”

    又一个孩童冲了出来,昌涯闪身避开了。看着小孩子跑远,他往里探头。

    “先进去看看吧。”

    岑肖渌在后面推了他一把。

    进到屋内,正对的便是摆着六个小方桌的厅堂,每个方桌上都摊开有书册和纸张,一个身着灰白长袍的男子正穿梭其间一一查看着写有字迹的宣纸。

    “请问可是钱氏泉钱先生?”昌涯出声询问。

    男子闻声直起身来回头,看到两位陌生来客出现在上饮院,他目光中透露着疑惑。

    “正是在下。”

    “太好了,钱先生,我们是特意寻您的。”

    ……

    钱氏泉接待了两位客人,昌涯说明了他们的来意。

    “……我们正是为冯才珩而来,听闻他当年在外求学时与两位同门交好,一位是钱先生您,还有一位是伍蒙元,冯才珩的妻子十分关心他,钱先生您是他当年的好友,不知能不能跟我们说说冯才珩当年求学过程中发生的事?”

    钱氏泉听完后目光空远,喃喃着:“才珩啊……没想到还能听到他的消息。”

    说来也是巧了,这三位好友当初同有着考取功名的抱负,如今命运兜兜转转还是相同了,都入世而后出世。

    昌涯跟他解释:“我们是从韦曹那儿得知你的消息后找来的,听韦曹说伍蒙元当年是得罪了人才被剥夺了殿试的资格,不知钱先生如今还与伍蒙元有联系吗?”

    听到伍蒙元这个名字,钱氏泉神情几变,似有难言的苦衷,他掩饰得很好,但昌涯还是察觉到了他泄露的惊慌与愧疚。

    “他……我们都没有联系了。”

    “这样啊。”

    “我与才珩真是好久没见了,我还记得当年蒙元被剥夺殿试的资格,还被人顶替了会元的名头后,一贯安分守己不出头的才珩为他据理力争了一番,但蜉蝣哪里撼动得了大树,蒙元自己也心灰意冷了。当时我们把希望都压在了才珩身上,除了蒙元,他是最有可能取得成就的人,哪知……”钱氏泉说着叹了口气,“哪知才珩自己决意放弃科考了,实在是可惜!”

    昌涯心下想着,冯伦依会因为朋友之事而彻底寒心吗?

    “钱先生,冯才珩可是受到了伍蒙元的影响?当时他对于继续科考是如何表现的?”

    “我们都受到了冲击,但才珩最开始是想要继续科考的,他还与蒙元约定了,等他有权说话了,必定帮蒙元正名,所以他后来突然放弃我是很惊讶的,但才珩很是坚决。”

    如此是有不合理之处的,昌涯问:“你们就没再劝过他?”

    钱氏泉摇摇头:“没劝了,才珩是个不轻易做决定的人,既然他下了决心那必是已经过深思熟虑的。后来我们也就分开了,至此再没有见过面。”

    昌涯打算从头梳理一遍:“你们三人是如何凑到一处的?”

    “最先是才珩和蒙元玩得好,我是后加入的。”钱氏泉陷入回忆中,“蒙元性子挺独的,俗话说高处不胜寒,但蒙元是享受高处的料峭,他不主动与人结交,因他孤傲的性子也没人主动跟他攀谈乃至交好,才珩是第一个主动走进蒙元生活中的人。”

    “你们认识才珩应知道他很虚心,懂得欣赏他人的才情,所以他自然被蒙元吸引,主动接触他,蒙元才华横溢但生活上很是粗心,才珩又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帮着蒙元做了不少事,久而久之蒙元便渐渐依赖上他,两人的交往也就密切了起来。”

    钱氏泉笑了笑:“我那个时候脸皮比较厚,虽比之才珩和蒙元要差了很多,但我好结交人才,也很是欣赏两人的文章,便应凑了上去,才珩人很和善,时常带着我跟他们一起,说来也是好笑,蒙元起初都没注意到多了一个人同行,在一块的时间久了,蒙元也就接受了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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