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狐绥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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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同学？”见岑未茗的状态有些不对劲，赵晗叫了他一声却没有得到回应，明明声音可以轻易传进他的耳朵可他却没听见似的，死死的盯着一个方向一动不动。
见状，易晖就开始冷嘲热讽，他认为这个坏学生就是被人戳中了心事开不了口而已。
他边说还边靠近推岑未茗一把，说：“说话呀，心虚了？”
岑未茗被他推的后退了几步，跪坐到了地上，过了些许时间他终于有了反应。他没有站起来，反而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好像是想要阻止什么声音进入耳中，可这会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哪来的声音？
“主任，给姜教授打电话，快！”赵晗朝岑未茗的方向跑过去，脱了外套把地上的人抱起来对着黄主任喊。
“哦哦，好，我马上。”手忙脚乱的拿出手机，拨通了手机上的号码。
她的声音差点急破音，二十几岁的年纪正是做母亲的年纪，哪舍得让孩子受这些苦。怕耽误久了不好，让主任打电话的时候她就直接抱着人去了医务室。
岑未茗迷迷糊糊中断断续续的喊道：“不是我的问题……”
“我没有想害人……”
“我不是……”
这边黄主任电话都快打烂了也没人接，着急的不得了，人家要自己帮忙多照看一下孩子，结果他看着这样……更严重的是这种事还联系不上。
N大，姜望舒习惯性在上课的时候不接电话，有时候甚至会把手机静音，基本上都是失联状态。也不知道是不是凑巧，黄主任最后一次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看到了，担心是不是出什么事的他停下了手边的课说了句抱歉去接了个电话。
“咳咳……姜教授……出事了你快来……”电话里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剩下的话是什么姜望舒根本没能听得进去了。
那边黄主任话还没说全姜望舒就已经把电话挂了，紧握着手机的手已经发出了咔擦的声音，他满脑子都是小妖怪出事了？
教室内的学生见他半天也没回教室，一个个都探出头来看，结果走廊里哪还来的人？
怎么回事，教授人呢？
教授在楼下，快出校门了！
教授这是带头逃课？
教授看起来很急的样子，我们要不要帮他解释一下啊。
对对对，我觉得有必要下课后我们去找主任吧！
姜望舒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他只知道小妖怪一定很害怕，他会把自己藏在一个很黑的角落等人来，他一定要快点赶过去才行。
刚刚来的路上他已经给好友打过电话叫他过来了，两人刚好在校门口会了合。
陈亦笙整个人狼狈的很，气喘吁吁的快要喘不过来。他问，怎么突然间就出事了，快带我去看看。
姜望舒好想告诉他自己也不知道，可现在这个时候他不能乱了分寸，他乱了小妖怪只会更乱。
两人赶到医务室的时候，校医正对着岑未茗束手无策，这孩子根本就不让他靠近，身体情况根本无从查起。
“未茗？”姜望舒看着病床上缩成一团的小妖怪，慢慢的向他探过去。
“望舒小心。”陈亦笙连忙拉了他一把，正好躲过砸来的玻璃杯。
“别过来……都是你，别过来……”岑未茗说着又是一个杯子砸过来。
陈亦笙把姜望舒拉到一边，自己朝岑未茗的方向走去，这一次他没了那么大的反应，没有再拿东西砸人。
“姜教授，为什么？”赵晗捂着嘴不知道该怎么说，明明小朋友看着很依赖她的样子，为什么会突然就……
姜望舒摇了摇头，他不知道，之前没有这么严重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亦笙不亏是市医院的心理医生，很快就把人安抚了下来，还能试探着和他搭上几句话。
“为什么砸他？”陈亦笙问。
“坏人……是坏人。”岑未茗抱紧了被子，不停的重复这句话。
“他是坏人吗？”陈亦笙摸了摸他的脑袋，重复着他的话。
“……”
“不是坏人……不是。”岑未茗摇了摇头，抱着被子的手抓得更紧了。
“那，让他过来好不好？他很担心你。”陈亦笙耐心的跟他沟通，注意着他神情的变化。
“好。”岑未茗松了口，微微抬起头打量这个人，还是有些害怕，他刚刚砸他了，会不会生他气。
见姜望舒过来他捂住了眼，偷偷透过指缝去打量来人，等了半天也没感觉到疼，才松开了捂住自己的手。他不生气嘛，还这么温柔的摸我？
“未茗乖，困不困？”姜望舒犹豫了些许时间才抱住了他，见岑未茗没有反抗才像往常那样哄他。
接下来有些谈话不适合小孩听，陈亦笙找校医借了一支针筒给岑未茗注射了一支镇静剂，药效一起岑未茗就有些困了，安安静静的趴在姜望舒怀里睡了。
把人安顿好了，姜望舒和陈亦笙把医务室里除了医生外的人都叫了出房间。
“怎么回事，望舒说早上送来的时候还好好的？”知道好友这会无心开口的陈亦笙主动帮他问了。
听完这位教导主任和班主任的描述，两人都黑了脸。什么人啊，证据都没有瞎指责些什么！
“等下，如果是这样应该不会发病才对，那人是不是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了？”陈亦笙越听越不对，小朋友这病不可能跟学校有关，望舒说这小东西连学校都没去过，那就只有可能跟他听的话有关系。
黄主任正纳闷，很久了他哪里还记得的说了些什么的时候，赵晗打开了自己手机的录音，音频录得很是清晰，一字一句都没落下。
录音听了不到一半姜望舒就坐不住了，要不是陈亦笙非要拉着他把音频听完，说里面可能有他发病的原因他可能就已经冲出去了。
听到好友说那人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他就想起来了，小妖怪从小就没出过自己的安全圈，学习也是家里请的老师，发病怎么可能跟这半段对话有关系？
姜望舒无声的叹了口气，自己真是越来越不冷静了，都不像自己了。
见他冷静了下来，陈亦笙问几位间接当事人：“小朋友从哪一句话开始不对劲的，把那一段话调出来？”
赵晗知道他们不耐听这些糟心话，动手调了下录音。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下刚好就调到了事发当时的那段录音。
你委屈什么了，自己作的。
这些都是你的错，装什么装。
不是，不是我，我没有想害人。
还有，加上之前因为关不上门害怕的事……
陈亦笙把几人叫回了病房，留下自己和姜望舒说几句话。
“虽然还不全，但我想我能猜出部分了，要听吗？”陈亦笙说。
“说。”姜望舒的声音有些微哑，整个人也有些状态不佳。其实他零零碎碎可以猜出来些，真正影响到小妖怪的怕是“他的错”这三个字。
他的小妖怪究竟在最纯真美好的时候遭受了什么？
小小年纪做了什么才能让别人这么指责他？
陈亦笙告诉他，大概就是他引了什么不该的人去家里，给家里招来不小的灾祸，还有可能出了人命……
“大概只能整理出这些了现在，线索太少我只能拼凑成这样了。”陈亦笙尽力了，线索要是再多点就好了。
还有些猜测他说不出口，比如小朋友排斥望舒的原因，会伤了他的心，可他不想说，奈不住有人想问……
“亦笙，那他为什么会这么排斥我？”姜望舒问，今天的排斥真的有写无厘头，前次发病的时候小妖怪还是单纯的排斥所有人，这一次怎么就有了针对性？
“因为他记起了些事，而他记起的那些事里有和你相似的人或者是跟你有血缘关系的人。”又或许是你，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望舒这才捡到他怎么可能跟他扯上这种仇恨，所以他藏了一部分话。
“……”姜望舒听到这个回答有些失望，他怎么能奢求这没有半点线索问题的答案，这不折腾自己也折腾好友呢？
也许他只是单纯的忘了我才怀疑的呢？
没关系的，会好的。
虽说这么安慰自己可他还是忍不住去想这些事，究竟为什么小妖怪会把自己当成仇人？
真的只有例出来的这两种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