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你的末路。”
平天看着永夜，语气中带着些许赞赏。
“是啊，就算如此我也不会就此止步的。”永夜摇头失笑道，“身负天帝之名，在这片星域也只有这一种结局可以到达了吧。”
面对永夜自嘲似的话语，平天没有出声，也相当于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既然你已经明确，那我也无话可说了，就祝你好运吧。”
说着平天转身就要离去，却被突然抬头的永夜出声叫住了。
“前辈。”
“怎么了？”
“你会站在我的对立面吗？”
这一个问题倒是拦住了平天，思考了片刻后，他转头笑了笑，回答道：“我与耀尊者那家伙是老朋友了，只要他还站在你这边，我就不会对你出手。”
“那晚辈就在这先谢过前辈了。”
看着永夜鞠躬行礼，平天摆摆手，悄然消失在了黑夜中。
永夜不觉得这是百里封尘给他的特权，而像是影尊者对自己的同情而已，作为已经跟七冠都交过手后了的人，他可以明显感觉得到影尊者和耀尊者这两位的实力比其他那五个强了不是一星半点，一个百里封尘估计可以打三个尊者，刚刚的那位影尊者估计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回过神来，两位圣灵的气息已经消失了，看来已经回圣界了，那自己也该出发了。
从怀中取出了一卷羊皮纸，永夜看着这一卷在自己身上呆了很久的物品，轻笑一声背后凝聚出了华丽的金色翅膀，用力一扇飞离了圣灵神界，而他前往的方向，是仙界。
与此同时，已经进入圣界的二女也已经来到了城堡群中，而迎接二人的，自然就是爱理与莲两位公主了，这两个小妮子一听说自己姐姐回来了，立马放下手中的事情跑了出来。
“咦，姐姐，天帝哥哥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吗？”
爱理没有看到永夜的身影，开心之余也不忘出声问一句。
一提到永夜，蕾娜轻轻一笑，没好气地揉了揉爱理的头发，说道：“怎么？我是你亲姐还是他是你亲哥啊？胳膊肘老往外拐？”
“诶嘿嘿嘿，没有，就问问。”爱理挠挠头，眯眼笑着回答道。
圣界里面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几十年，这两个小妮子自然还是会有些想念永夜的，毕竟是她们从小以来第一个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的男人。
白了她一眼，蕾娜缓缓说道：“他没事，只不过神界那边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这才没有和我们一起回来。”
“那这位姐姐是……”
一旁的莲也注意到了一直在用好奇的目光东张西望的风铃，出声询问蕾娜。
她和爱理也很快地感觉到了风铃身上传出的创世神力气息，于是都看向了蕾娜。
“相信你们都已经感受到了，她也是我们的姐妹，叫风铃。”蕾娜柔声介绍道，“带她熟悉这里环境的任务就交给你俩了哦。”
爱理头一偏，看向了身边的莲，说道：“那莲你带这位姐姐去转转？”
点点头，莲拉起风铃的手，弱弱地说道：“姐姐，跟我来吧。”
“嗯好。”风铃点了点头，顺从地跟着莲离开了。
通过刚刚蕾娜与二女的对话，她知道面前的两个少女是可以信任的，于是也就没有顾虑地跟上去了。
“对了，姐姐，有个人我想你应该要去见见。”爱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着蕾娜说道。
挑挑眉，蕾娜嘴角一勾，问道：“哦？哪位贵客来了？”
“去了就知道了。”
城堡的一处密室内，头发凌乱的阿刃脚上戴着枷锁，低垂着头坐在了床边，此时的她双目已经完全失去了往日的色彩，灰暗的红瞳仿佛已经没有了丝毫活力，就像是一摊死水。
吱嘎——
重重的铁门打开，蕾娜在爱理的带领下走了进来，看清了面前女子的面庞后，她沉默了。
“阿刃，你回来了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阿刃如机械般僵硬地抬起了自己的头，颤抖得张开了自己的嘴唇，“女皇……陛下。”
看到自己曾经的好姐妹变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蕾娜闭上眼睛轻叹一声，好一会儿才出声问道：“后悔吗？当年没有听我的劝告。”
当年四大家主与永绝尘刚刚在神族的乱世中成长没多久，就结伴来到圣界里寻求自己的机缘，然而最后离开的时候只有炎裂云获得了自己的圣灵，也就是阿刃。
本来蕾娜是不想阿刃就这样跟着炎裂云走的，因为她已经看到了炎裂云身后背负着的死者亡魂，最后必然不得善终。可就算是听了蕾娜这样说，阿刃也不打算放弃跟随炎裂云，到最后不经过正规的流程就偷偷离开了，这样的行为也让她成为了圣界的叛徒。
看着脚下的镣铐，阿刃自嘲一笑，说道：“这一切都是对我的惩罚罢了，至于跟着他的决定，我也一直没有后悔过，至少到最后是我陪他走到了结局。”
“如果当时你向我说明你的决心的话，或许我可以帮你。”
“那倒不必了。”阿刃摇了摇头谢绝了蕾娜的好意，“这是我们两个一同走向的结局，你们也不必为此自责。”
说完，阿刃转身躺在了床上，“按照圣界律法，我需要在这待百年，女皇陛下如果没有事情的话就离开吧。”
见到如今的阿刃，蕾娜知道她需要时间才能从阴霾中走出来，干脆就不再多言了，转身就要离开。
“等下。”
“还有什么事？”
“永夜殿下还好吗？”
沉默片刻，蕾娜回答道：“他很好。”
砰。
说罢，大门就被蕾娜关上了，二女也离开了密室。
空荡荡的房间内，阿刃望着光秃秃的天花板，缓缓闭上了眼睛。
就当再做一个梦吧。
此时，仙界范围内的鬼族领地中，无垢正陪着自己的姐姐鬼潇坐在凉亭中，在聊着些什么。
“妹妹，你说永夜他应该没事吧？”鬼潇担忧地问道。
她虽然一直身在鬼族内，但也一直有听到些关于神族的消息，因此也知道了永夜因为恒月性情大变的事情，只是一直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现在在自己的妹妹面前才吐露了出来。
虽然无垢当时到了现场，但却没有直接目击到恒月的死亡，她其实也有些自责，也曾想过如果当时自己在场的话，结局会不会有所改变呢？
可无论怎么想，这一切都已经是注定的事实了，无垢也无力再改变些什么了。
“那……我们族与他的契约还有效吗？”鬼潇小心翼翼地出声问道。
当时输给了永夜之后，鬼族不仅需要将双方的矛盾一笔勾销，还要写下一份契约，让鬼族的世世代代向永夜俯首称臣。
“那姐姐你是想师兄他继续把这份契约纠结下去呢？还是就此作罢？”
无垢似笑非笑地看着鬼潇，提出了一个问题。
“如果是在之前，我会觉得跟着他能够带给鬼族一个更好的未来。”鬼潇抿抿嘴，“可如今他已经不再是他了，我也不肯定这样的想法是否还合理。”
是啊，如果永夜变成了传闻中的那个天帝，鬼族跟着他真的可以拥有光明的未来吗？
“既然不肯定的话，那不如亲眼见识下？”
“什么意思？”
听出了无垢话中的意思，鬼潇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只见身后张开翅膀的永夜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二人的身旁，正一脸微笑地看着二女，那模样估计也听了很久了。
“好久不见了，两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