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夜，你怎么了？！”
永夜的眼神变得冰冷而又陌生，让恒月觉得已经完全不认识面前的永夜了。
此时，百里封尘从一旁插了进来，一把手直接把恒月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小心，小无忧现在可能不是小无忧了。”百里封尘凝神看着永夜，面色异常严肃，“你说是吧，天帝陛下？”
“呵。”
只见永夜冷笑一声，右手一挥，直接把这周围的人都拉入了一个独立的空间中。
看着这熟悉的一招，再结合刚刚百里封尘的问话，恒月知道了，面前的人是永夜，但又不全是永夜，现在的他身体里住着的应该是那位天帝。
“啧，这副躯体竟然这么弱吗？”永夜翘着二郎腿坐在石椅子上，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躯体，“不对，不到永恒境就能拥有这么厚实的神力基础，只能说应该是你们七个干的好事吧？”
这副永夜的躯体能够很好地承载天帝自己的神识，单是这一点就说明永夜本身的力量到底是如何恐怖的，若不是七冠的禁制，恐怕永夜早就突破到永恒境了。
“陛下误会了。”百里封尘行了个礼，“这只是我们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而已，毕竟我们也知道被您发现后的后果。”
那后果自然是不用想的，死路一条，需要思考的只是怎么死而已。
“呵，确实，只能说你们的拖延战术确实成功了。”永夜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水，“继续当你们的山大王挺好的。”
然而听到天帝的话，百里封尘却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放松，因为他第一次从这位万人之上的创世神话语中听出了疲惫之意。
“上面的位面发生了什么？”百里封尘问道，“为什么会这样说？”
“呵。”
感受着百里封尘语气中的焦急，永夜没有着急回答，只是反讽道：“怎么，就这？你们都不打算回去了，那为什么还要这样发问呢？”
被天帝如此不客气地回怼，百里封尘垂下头，苦笑道：“可那里终究还是我的家啊，那里还有我的家人。”
“不，那里已经没有你的家人了。”永夜冷冷地打破了百里封尘的美好幻想，“你们那一片星域的所有星界都毁了，连渣都没有剩下来。”
噔噔咚。
百里封尘的心里一个咯噔，瞳孔剧震。
“师兄……”鸣鸾握住了百里封尘微微颤抖的手，一脸心疼地出声安抚道。
摇摇头，离开了家园那么久，他心中其实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那种归属感，此时的他，应该把目光放在自己身边的这些家人身上。
“陛下，能告诉我原因吗？”
事到如今，他想要知道真相是什么。
“我没能探清，但我能够告诉你，不是我动手的。”永夜面无表情地回答道，“至于信或者不信，看你自己。”
“我信。”百里封尘倒是回答得很果断，“我也信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另有其人。”
永夜嘴角的笑意更加放肆了，看着面前的故人，摇了摇头。
“你啊，还是这么相信我。”
“谁叫您留给了我们七人一条生路呢？”百里封尘也笑了出来，“殿下，我知道当年是您没有主动出手，这才让我们得以来到这里。”
在天帝的地盘里，有谁敢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呢，若不是天帝的怜悯，他们七人可能早就变为路途上的几具尸骨了。
“你怎么就敢肯定我的初衷不是让你们自身自灭呢？”
“或许吧，但只论结局不论过程的话，您确实是我们的恩人。”百里封尘真诚地感谢道。
已经有多久，没有听到这样的道谢声了。
一时间，被天帝占据身体的永夜直接就愣住了。
“陛下？”
“没事。”永夜不想让几人看到自己的窘迫，想着要转换话题，于是便看向了月劫与恒水若，“你俩也是，怎么也来这里了？”
恒水若的记忆没有完全回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尬笑两声。
而月劫则是直接躲到了恒月的身后，一双小眼睛瞪圆了盯着这个让自己讨厌的家伙。
“那个……你？”
一抬头，永夜看向恒月，看着灵魂中的熟悉感，金眸中忍不住流露出了爱意。
“无论是在哪里，你都是这么美。”此时的天帝似乎与永夜合为了一体，眼神都是那么地一致。
突如其来的情话让恒月有些猝不及防，一时间直接就尬住了。
可能是知道自己有点把天聊死了，永夜看向了有些无地自容的潇潇。
“你就是我的新佩剑吗？虽然看着不算很强……”永夜打量了下，“但你的身上似乎有着那些让我很喜欢的味道。”
本来听到前半句话有些失落的潇潇一下子抬起了头，凑到永夜的面前问道：“天帝陛下你喜欢的味道是怎样的啊？”
“怎么说呢？家人的味道，不知道这样的形容是否贴切。”永夜自顾自地解释道，“就是能够让我在并肩作战时能够感觉总有一种莫名的温暖，让我能够战无不胜！”
不知为什么，永夜说出这番话后，一旁的恒水若感觉心中一暖，应该是那位雪凝的人格影响到了她。
“所以说我也能和水若姐姐一样，成为创世神兵吗？”潇潇很开心自己得到了天帝的认可，欣喜之余忍不住问道。
噗嗤。
“傻妮子，你从来不需要成为别人，既然这一世的我选择了你，那就一定有他的理由。”永夜微笑着揉揉潇潇的头发，“不过呢，你这么有天赋，相信很快就能拥有与她们一样强大的力量的。”
天帝相信永夜的眼光，就像他相信自己那样。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赶紧回去吧。”天帝起身果断地下达了逐客令，“这个星辰之水确实神奇，不过也是运气好，不然是不可能联系到我的。”
“那以后还能再见到你吗？”
月劫神色复杂地看着天帝，她知道天帝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
“应该是不能了，以后你们只能看到永夜了。”天帝倒是对于自己的离开表现得足够自然平静，“这个混沌如今已经不需要天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