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是我能力不足。”方艳面露愧疚之色，收集各位董事的资料本来应该不算太难的事，可她做得依旧不太好。
“目前祥和地产除去董正文以外的十位董事里，股份最多的钱董持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对于钱董，你有什么重要信息要告诉我的吗？”千雪没有说什么安慰方艳的话，这时候说什么安慰之词，都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她和方艳此刻不需要那种东西。
方艳也并没有因为千雪公事公办的态度心生不满，而是马上跟上了千雪的节奏。
“钱董很少插手集团的事，但是在集团里其实有与董正文相当的话语权，我在公司里最顾及的人就是他，他是绝对不能得罪的人。不仅因为他是除了董正文之外，祥和最大的股东，还因为他手里握着所有股东的把柄。”
“所有？包括董正文和你的吗？”很显然，方艳给千雪的这个信息很值得推敲。
“其他人的有没有我不太清楚。我虽然不是股东，但因为替董正文打理集团的业务，也算集团里地位不低的人物，而他也确实知道一些我的秘密。”说到这个，方艳坦坦荡荡，这意味着她不需要向千雪隐瞒这一点。
“你的秘密是什么。”
听到千雪这个理所当然的问题，方艳笑了笑，答道：“我贿赂过的官员不少，不论是用金钱还是用美女。多到能让我把牢底坐穿。”
作为一个女强人，方艳显然不会像小女子那样畏畏缩缩恪守道德，有些男人都不敢做的事，她也一样做的出来，要在商场上跟男人们竞争，她就不能将自己当成女人。
“知道他将这些把柄藏在了哪里吗？”千雪对方艳做过的事不做评价，只是显然这种秘密能够威胁到方艳，就意味着钱董储存了不少相关证据，证据不可能只储存在他的脑子里。
“其实，有传言说，他把所有的资料都放在了一个u盘里，那个u盘他随身携带，不过从来没有人在他身上找到过什么u盘。”方艳答。
“u盘么……”对于千雪而言，显然存在电脑里的文件更好获取，她可以直接入侵电脑，但如果是在u盘里，她就是黑客技术再好，也找不准钱董的u盘。
“钱董有没有什么爱好？”
“有。钱董每周六都会去射击中心打枪。”方艳轻易地就答了上来，她的脑袋显然就已经是最好的资料储存库。
“也就是今天他会在射击中心？”
“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会是下午的事。”
听到这里，千雪心中已经有了盘算。既然有这样的传闻在，她总要先去见见这钱董本人，才好确定u盘到底有没有在他身上。
“持股第三的是做风投的赵忠良，百分之十六的股份，有个正在本市上高三的儿子赵博。赵博不学无术，高二的时候染上了毒瘾。”千雪紧接着背诵了资料上有的另一段话，关于这个赵忠良的介绍倒是有些有用的东西。
“对。”方艳点头。
“父子关系如何？”千雪追问。
“父子关系恶劣，赵博叛逆，从来不听赵董的话。不过我觉得赵董望子成龙，很在乎儿子。”方艳大概明白千雪要知道什么，她现在就是在找这些董事的软肋。
“那么，赵博现在在哪里？”
“这我可就真的不知道了，他就是个小孩子，对这么个高三小孩的动向，我实在没怎么留意。”方艳面露无奈之色。
“方小姐的眼里，我也是小孩子，我可比这个赵博还要小两岁。”千雪面上笑盈盈的，听起来像是在开玩笑的话，话里却又有几分难以察觉的警告意味。
不要小看年纪小的人，更不要小看她千雪。
千雪笑起来确实漂亮极了，其他几桌的客人和那些闲着的服务员都能看呆眼，可方艳看着这少女温柔的笑容，心下却莫名地一沉，那是只有自己做错事时才会有的心情。
“怎么可能呢，把你当作小孩子的人，那一定是眼睛瞎了。跟你这么大的时候，想想我自己还在为一次考试失利伤心，而你已经是拥有上亿资产的富豪了。千雪小姐的优秀令我这样的成年人自惭形秽。”这话方艳是脱口而出，也确实是心里话，跟千雪相处她几乎会忘了千雪的年纪。
“你说得太夸张了，我也只是运气好而已。”千雪谦和地道，随即指了指方艳的电脑，道：“笔记本能借我用吗？”
“当然可以。”方艳赶紧地把自己的电脑推到了千雪的面前。
“赵博读的是哪所小学？”
“四小。”
千雪打开度娘的界面，将赵博的名字和小学的名字放一起搜了一下，便轻松地找到了赵博小学班级的信息，扫了一眼赵博所在班的人的名字，千雪又开口问了个问题。
“你有赵博的手机号吗？”
“有，等等，我找一下。”方艳立马拿出手机翻起了通讯录，找出了赵博的手机号。
千雪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了赵博的号码，方艳见此，心里多有不解，不过没有阻止千雪的动作。
手机响了十声，对面才接了起来，听筒里传来一个不太友好的男声，“你谁啊？”
“赵博？是赵博吗？”千雪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不安又有几分期待。
“所以你哪位啊？推销的吗？”对面赵博继续不耐烦地道。
方艳隐隐听到赵博的回话，对于千雪这种似乎是要直接接近赵博的做法，她心下是不赞同的。赵博虽然算个纨绔，但也应该没有蠢到相信一个陌生来电。
“我是李可啊！你还记得吗，小学的时候我们一个班的啊！”千雪用着欣喜的声音说道。
“李可？哦，我记起来了，你打我电话做什么。”赵博的声音听起来依旧透着不耐，态度并没有因为对方和自己有一点点的同学情谊就好转。
“我就是突然想联系联系你。你现在在哪儿呢，还在市里吗？”千雪继续问道。
“是啊，你问这个做什么？”
“就是我也还在南央市，正闲着没事做呢，你在哪里呀，我现在可以去找你玩吗？”千雪问出了真正要问的话，打这个电话，她就只是想要获取赵博的位置而已。
“找我玩？不好吧，都那么多年没见了，你突然找我一个男的玩？”赵博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在讽刺这个突然给自己打电话的小学同班同学不要脸。
他是个富二代，虽然不是顶级富二代，但家里已经算很有钱了，所以看谁都像是冲着钱在巴结他，显然对于今天这个给自己打电话的女生，他也同样这样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