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
他话音未落，就看到柒年立在他面前的证据单上，有他在慕家别墅遇到伪装成医生的杀手那件事，竟然真的是慕芷宁做的？！
她表面说着收留他，背地里已经想好要送他上路了？
流年潸然泪下，似年柒年整理出来的证据绝对不可能是假的。
正因为知道这一点，他才非常伤心，感觉心脏难受得快窒息了。
慕芷宁竟然骗了他这么久，骗得他好苦……
“对不起，我对不起boss，辜负了他的信任，他要怎么处置我都可以。”
看到他哭得这么惨，似年叹了声气，“将你之前帮慕芷宁做过的事说一遍，一个字都不准错。”
“好……”
他一边说，似年一边听，柒年就在旁边用电脑记录下他说的话。
“……就是这些了，自从劫机事件后，我就被笙歌派人抓进牢里了。”
柒年将电脑递给似年看，似年仔细的过了一遍后，合上电脑，眼神微微复杂的看向流年。
“作为曾经并肩过的兄弟，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你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流年合上眼睛，心如死灰。
“没有了，是我自己蠢，动手吧。”
似年笑：“你以为boss要杀你？他比较喜欢你活着忏悔。”
似年又看了看时间，吩咐柒年，“找两个人抽他一百鞭子，留口气送回去，告诉狱里那两派系的大哥，以后谁敢对他好，就是跟boss过不去。”
“是。”
似年拿上电脑，头也不回的离开小屋。
很快，小屋里响起噼里啪啦的抽打声混合着男人的痛吟，听上去凄惨又诡异。
隔天，笙歌吃完早饭就去上班了。
封御年收拾完碗筷，跟她一前一后分别出了门。
虽然没了封氏掌权人这个身份，但是他多年来治下的威严还在，加上手上还有40%的股份，在封氏的话语权依然很高。
只不过是办公室从顶楼28层搬到了23层而已，不过封御年不在乎，这些对于他来说只是虚名，但是笙歌想要，他就会不遗余力的帮她。
可他不在乎，不代表其他人不在乎。
中午饭点的时候，娄经理和宋经理两人敲响了他的门。
“封总中午好。”
两人笑得很讨好。
封御年瞥了两人一眼，语气很冷，“什么事？”
娄经理和宋经理互看一眼，“我俩今天来主要是想跟封总您商量个事的。”
封御年头都不抬，“大事找你们笙总，小事就找思羽小姐。”
两人脸上一僵，互相递着眼色。
宋经理连忙说，“自从封氏易主后，思羽小姐那边一直有意打压我们这些跟了您多年的老员工，而且笙总这人神出鬼没，我们都没地儿说理，现在您回来了，难道就没想过将封氏抢回来？”
封御年手上一顿，却没说话。
娄经理看他终于有了反应，继续添油加醋：“新上任的笙总好像根本不太懂房产行业，思羽小姐也是个没什么主意的，公司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
他的手搭在办公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着，黑眸里若有所思。
“你们想做什么，直说。”
“如果您有重新夺回封氏的想法，我们会支持您到底的！不不，不光我们，好多老员工都愿意听您号令，笙总就比您多5%的股份，但您掌权封氏已久，如果正面抗衡，您的胜算不会低的！”
封御年沉默了一会，才说：“都有哪些人，列个名单给我。”
娄、宋两人很惊喜，“那您这是同意了？”
他紧抿着唇，表情讳莫，没回答。
两人知道他性子冷，只当他是早有想法，屁颠屁颠将名单递上去。
等封御年重新掌权封氏，他们这群有维护之功的老员工，说不定还能分点散股呢。
两人心里喜滋滋的，“那封总您慢慢忙，有需要我俩做的，随时吩咐。”
“嗯。”
两人识趣关上门离开。
封御年还在看那份名单，突然一双踩着高跟鞋的倩影静悄悄的开了门。
他余光注意到，下意识抬头看了眼。
是一身白色包臀裙的笙歌，正双手交叠倚在门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底却是冷冽的。
从封御年这个视角看，刚好能将她的身材展现得玲珑有致。
“你怎么来了？”
笙歌语气淡淡的，“现在这里整栋楼都是我的，我不能来？还是说，我来得不是时候，碰巧听到些不该听的东西？”
“我不是这个意思。”
封御年起身，将她请到沙发上，又给她把茶倒上。
等做完这一切，封御年将桌上刚刚娄宋两人的名单递给她，“看看这个。”
她粗略的扫了一眼，有点诧异。
“这些是能支撑你抢回封氏的底气，你就这么把他们给出卖了？”
封御年抿着唇，在她的注视下缓缓单膝杵地蹲下，用仰视的目光看着她。
笙歌不解，“你什么意思？”
“以后我不会再让你抬头跟我说话，因为该仰望你的人，是我。”
他说这话时，黑眸无比认真，俊朗的五官宛若神颜。
因为注射过特效药，他的脸有点苍白，反而更添了几分病态美。
笙歌愣了两秒，没反应过来这种话居然能从封御年嘴里说出来。
“为了获取我的信任，你还真是豁得出去。”
“我知道你现在不信，等时间久了，你就会明白我没有骗你。”
笙歌冷笑，恶狠狠捏住他的下巴，“封御年，我最讨厌欺骗，你以前嘴贱又讨厌我的时候，至少是真实的，如果你被我抓到骗我的把柄，可没有好果子吃！”
封御年：“……”
明明他现在说的话才最真实！
笙歌松开他的下巴，重新将目光放到名单上，“你说这群对你忠心耿耿的员工，我该怎么处理？”
封御年叹了声气，“他们都是封氏多年的老员工，不能全辞退了，而且人都是私自的，如果你给他们提供很好的老员工福利，时间久了，他们一样会拥戴你。”
笙歌：“所以你是要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见？”
“对，有了这份名单，你就能更明确防范目标，你可以适当给予他们工作奖励，也可以随时提防他们有没有二心。”
笙歌沉思了会，有点不信。
“所以你让娄宋两人写这份名单，本来就是想给我的？”
“是，如果你今天不来，回海湾别墅我也会亲自将名单交给你，但是你碰巧来了，还差点误会我……”
说到末尾时，他嘴角轻轻往下拉，有点委屈。
笙歌无视他的表情，问，“给我这份名单应该不是无偿的吧？你想要什么？”
封御年仰头与她对视，并不打算掩饰，“我想申请拥有一个助理。”
就这么简单？
笙歌：“谁？”
“似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