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东西,我像有了最强劲的护身符。
天一亮,就拉着方希明下山。
明天就要去参加任鹏的订婚宴,礼物还是要买的。
只是我们两个都是穷人,挑来挑去都找不到合适的。
好看的太贵,便宜的不好看,还有的又不好看又贵。
转到中午,饿的不行,在城里吃了一顿饭,又花了二十块钱。
那个心疼呀。
吃完饭都不想走,在凳子上多坐会儿,好像钱就能回来一点。
借着饸烙面馆里的热乎气,正跟方希明商量下午还能去哪儿逛,就看到一个老大爷拄着拐杖,从窗前走过。
只看一眼,我和方希明就同时出声,“他不对劲。”
中午饭点,面馆里人很多,大北方的老百姓,豪爽劲一上来,吃碗面也得喝点酒。
酒一上头,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时大。
我和方希明的声音,被他们压的一点没散出去。
但我们也没再坐,两人一起起身,我去付帐,他已经往门口走。
跟着老大爷走了一条街,眼看着他要拐进一个小区,竟然丝毫没发现我们。
我都琢磨着,是不是主动向前打声招呼。
但这种事,别人找到我们,那叫解决问题,我们要主动上门,那就是骗子。
所以心里虽然动了一下,还是在小区门口把方希明拦住了。
“算了,他身上只是有病气而已,人家要不想治,咱们跟上去反而不好说。”
他以前比我还懒得管闲事,这回却有点固执,“你不觉得有点熟悉?”
是有点熟,我看到老人的刹那,就想到了余老汉。
不过方希明好像并未见过他。
余老汉死的时候,他回青城山了,上次也是我和柳沐霆见的。
不知道他的熟悉感从哪儿来的。
感觉到脸上有些凉时,天空又开始飘起细雪。
今年的雪,来的较早,而且很有缠绵之势,下下停停,头一场就持续了两三天。
天空则一直都雾沉沉的。
老人的身影渐渐隐进楼栋之间,我和方希明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冻的两腿跟没穿裤子似的。
“走了走了,赶紧买个东西回去了。”
条件限止了我们的选择,俩人合伙买了一对黄金坠,夹着膀子,哈着白气就往回跑。
下雪天开小三轮下山太冒险,所以我们步行下来,跑着回去。
回到桃园,天都黑透了。
这一路,啥事没有,平平安安。
进门后,两人同时长吁一口气,提着的心一同放回肚子里。
煮了热汤面,稀里哈啦吃完,各回各院。
第二天一早,还没起床就感觉到格外冷。
推门一看,外头的雪都一尺来厚,堵上门了。
我揣着衣服准备去厨房时,听到桃园里有“呼哧呼哧”的声音,不时还“咚”一声。
回屋先把大印揣上,穿好棉袄,又从床头枕下抽了一根桃木棍,将屋里灯一关,背在身后出门。.七
雪地一踩一个深窝,我已经尽量轻了,但还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好不容易挪出大门,屏息静气找声音来源。
方老弟的声音乍然响起,“起来了就赶紧过来帮忙,瞎转悠啥。”
我三步拆成四步,趟雪赶到训练棚。
顿时想叫“好家伙”。
里面已经被打扫干净,铲成的雪堆拢在铁网边上。
小老弟穿着单薄的运动衣裤,正一锹锹往外撂。
出了一头大汗,浑身都像在冒烟,往上蒸腾着白气。
青春年少,热血满腔。
我掐指一算,今年都快结束了呀,这孩子怎么还没起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