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方希明入阵，我在前两层的幻境里，都没机会发挥。
或者说，也发挥了，但最终并未真的练出慧根。
反而是到了第三层，剩我一个人，在千妖万邪中逃命，为了活下去，不被剁块清煮炭烤，反而把潜能激发出来了。
但这事吧，他也有疑点。
“诶，你说慧根这东西，他不是天生的吗？怎么还能练出来？”
小老弟也回答不了，纯猜测：“可能你以前就有，只是……只是没显出来。”
“咋个没显出来法儿，像这种东西，就算我自己不知道，可方师父，燕云闲那样的，应该能看出来吧，他们好像也没说过我有慧根呀。”
方希明拿小爪子挠头：“他们说过你没慧根了？”
“好像……也没有，我也忘了，反正那个时候说我拜不了祖师爷，修不了阴阳术，请不来神帮忙是真的。”
“这就怪了。”
确实很怪。
在我的想法里，慧根灵性应该都是天生自带的东西，就像方希明一出生，就有星宿加持一样。
没有这些天生的东西，就只能靠后天努力。
但再努力，好像也修不出灵性慧根这玩意儿，最多搞个熟能生巧，已经很不容易了。
不过呢，也可能是我自己孤陋寡闻，因为在我十八岁之前，连请神我都觉得是迷信，瞎抖。
现在却天天想试巴几根香，摸摸祖师爷们的底线。
人是会随着经历见识，增长阅历，否定过去的自己嘀。
没准燕云闲宋师伯他们，是看我被那些东西欺负的太狠，所以才想了这么一个办法，帮我练出慧根。
从此，我也有机会走向人生巅峰了。
这么一想，我心头顿时一宽，笑意入怀。
妥了。
“诶，你傻笑什么。”方希明往我头上敲。
我一偏头躲开，脸上的笑还没撤：“我在想，没准这东西真能练出来。”
他不置可否。
默了片刻，问我：“那你在第三层幻境里到底看到了什么，怎么一下子就把慧根练了出来。”
这就回归到我们最初的问题，我是怎么从阵里出来的。
详细把里面的情形跟他说完，补充：“应该跟我最后冲出来那一下有关，我那会感觉自己都无敌了，魔挡杀魔，佛挡杀佛。”
小老弟坐着没动，眉头拧着疙瘩。
我没打扰他，又把细节回想一遍，有了新的发现。
“还有一件事，就是假燕云闲，把我往锅里按的时候，我头很热，这儿，像要喷火一样。”
我指着眉心给他看。
方希明往我额头上扫了一眼：“难道你原本就是有灵性的，只是被这颗痣封住了？”
说完他自己都摇起头来：“不可能，要真这样，我师父应该能看出来的。”
“哎~，这话说对啦，方师父和燕云闲在这儿研究我一两个月，但凡我有一点潜力，也能被他们发现，他们不说，说明我那个时候，确实什么也不是，慧根真的是在阵里练出来的。”
这个推断我都已经信了，小老弟又突然提出质疑：“也不一定，你别忘了，你前世可是神鸟。”
“这有关系？”
“当然，神鸟临世，流落凡间，肯定是有原因的，你以为这人间是菜市场，谁想来就能来的？”
不等我开口，他就又说：“就算上界神物真有机会来，也不是所有来的都能化成人，做人也是要有造化的。”
这给我说的，优越感“噌噌”往上冒。
咋嘀，咱这一辈子做个人，还是因为上一世修桥铺路，积德行善，拯救过地球了？
没准牛郎织女每年七月七见面那座桥，都是我一根根叼的鸟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