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要变天了啊。”刘林摸了摸下巴,轻声说道。
“不过你放心好了,于大局没有影响。我是指你当上皇后的这个大局。所以你不必慌张,至于顾影怜的事情你可以暂且先放一放,不过一个小人物而已,你又何必对她这么上心”刘林笑着说道。
“小人物”
苏白摇了摇头,开口道:“我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这个女人以后绝对是我的大患,如果不除掉她,我寝食难安。”
刘林摇了摇头:“那这种小事就交给你了。我暂时对她没什么兴趣,不过木家女人要回来的话,有些事情,我需要重新规划一下了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一步了。”
刘林对着苏白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向外走去。
“碧玺。”
刘林刚走,苏白便喊了一声。
“娘娘。”
一直在门口待着候命的碧玺连忙走进来道:“娘娘有何吩咐。”
苏白说:“去给顾影怜送份礼,就说我恭喜她出狱,至于礼物,你应该知道怎么拿。”苏白瞥了一眼碧玺,语气有些低沉。
“遵命娘娘。”
碧玺应了一声,便扭身出去准备。
“顾影怜,若不除你,我真是寝食难安。”苏白用力的握着手里的茶杯,眼神里满是愤怒。
“传太后口谕,特宣娘娘去坤宁宫一聚。奴才这是来接娘娘的。”
才刚到中午,我正准备睡觉的时候,门外忽然停下来一驾马车,身上穿着红色长服的公公手里托着拂尘,缓缓的走进来。
没有圣旨,但是久居宫中的人都清楚,太后一向都是口谕。
“现在就出发吗”
“自然,太后可是等了娘娘有一阵子了,若是娘娘再慢点,她老人家发火了,奴才可担不起啊。”红衣公公一脸笑意的看着我,语气之中竟带着几分亲切。兴许是因为太后的关系,这就连接送的马车,也比以前富丽堂皇的许多。我跟薄月言语了一声,也没收拾,便跟着上了马车。
待到了坤宁宫,那守卫自然是不会拦我的。那一脸菩萨面相的中年女人过来接我下车,然后笑盈盈的拉着我的手臂带我进了宫中。似是到了用餐的时间,这还没到二楼,我便闻到了一阵菜香。
“这是”
我有点诧异,转头问旁边的妇人。
“太后等你等了许久了,还不快上去放心好了,都是你认识的人。”拍了拍我的肩膀,中年妇人笑着让我走了上去。
都
我咽了口唾沫,心里突然紧张了起来,本来一开始我以为只是太后想找我谈谈心,但是看样子,似乎人还不少。我攥了攥有些出汗的手心,然后慢慢的上了楼。
“影怜来了啊,来来来,坐哀家这。”
我刚一上楼,便听见太后唤我的名字。我浑身一颤,只见那一方桌子上,竟然坐着四五个人,且除了李忱跟太后外,我一个都没见过。
“影怜参见太后皇上,见过各位大人。”我按照礼数一一行了礼,然后低着头有些羞涩的坐在太后的边上。不敢随意开口。
“怎么来的这么迟,昨夜没睡好”
太后摸了摸我的手,关心的问道。
我摇了摇头:“影怜睡得很香,只是许久没这么舒服的睡过,有些忘了时间。往太后恕罪。”
“傻孩子,恕什么罪。”太后冲我摇了摇头,然后跟我说道:“这两位是”
“太后不必说,影怜认识两位大人。”我冲他们俩人微微一笑,开口说道。
“你认识”不只是太后,就连那两位大人都有些发愣。因为在此之前,他们可是一次都没见过我。
“两位大人的名字影怜可一直如雷贯耳。”
我笑了笑,他们两人,其中一人身穿黑色朝服,国字脸,耳边有一缕白发,整个人看起来极为的严肃,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架势,且身宽体胖,看上去颇有福相,却略显苍老。而另一人看上去却更像是市井中的富家公子,看起来温文尔雅,又颇为薄凉。眉眼清秀,耳边垂过两缕黑发。模样也是书生打扮。
前者为太宗时期宰相魏征的五世孙魏,后者则为文人奇士令狐。前者秉承魏征志向,不仅善于直谏,且智谋过人。多次给李忱提出过宝贵意见。而后者则精通儒道,虽官职卑小,却深得李忱喜爱,而且足智多谋,只是在朝中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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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脉,所以久不升高位。
“两位想必就是令狐大人跟魏大人吧。”我笑了笑,开口说道。
“哦娘娘是如何得知我二人的”令狐有些不解的问我。
我说:“影怜虽然没见过两位大人,但是在来长安之前,影怜曾经熟读过大唐的官职表,包括其长相喜好等。加之两位大人帮助皇上诸多事宜,所以给影怜的印象也就格外深刻了。”
魏点了点头,说道:“不错,看来娘娘也是心思玲珑,我大唐数百官员,上至三公下及官吏,娘娘可全都熟背”
“不敢说熟背,但是十之八九还是能说得出的。”我笑了笑,谦虚道。
“彭城县令何人也”
“彭城县令名曰刘蜕,人有小才,善妒。且有些言过其实不可大用。不过做一城县令却还是绰绰有余的。”我稍加思索,随即开口道。
“很好,不错。”魏点头说道。
“娘娘的记忆力令狐深感佩服,只不过在下更想知道娘娘的这份官职表出自何人之手。如此洞悉我大唐官员,若让外人得到岂能得了”令狐开口说道。
他这一说,一时之间我竟不知应当如何开口,舔了舔嘴唇,正欲寻个借口搪塞过去,却见李忱在一旁说道:“我大唐官员,岂是一份官职表可看得透的好了,废话就饭后再说吧,既然人都来了,就快些用膳吧。”
“皇上说的是。”令狐见李忱开了口,当下也不敢多言,只得缩了缩脑袋,闭上了嘴。
“今日叫你们二位来,也不为叙旧。而是来谈谈立后之事。”
饭局将半,太后突然放下碗筷,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魏倒还算是冷静,但是令狐似乎就像是吃到了碗里的苍蝇一样,差一点把嘴里的饭都吐出来。就连李忱都不由的皱了皱眉:“母后,今日你叫孩儿来,可从未提过立后之事,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若是提前跟你说了,怕是你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魏喝下一口水,然后说道:“立后这事,若是三公都不知情太后,怕是朝中百官会不服吧。”
太后闻言瞥了一眼魏,然后说道:“三公如今除却赵望外,还有百官会服哀家虽然久居宫中,但是对于朝中事也不是全然不知,你二人在哀家看来还算有些威望,不然哀家又岂会越俎代庖。”
“这是南诏王顾安城的女儿,就地位而言,虽然南诏是小国,但是却跟皇儿是青梅竹马,加之哀家年轻时与南诏王亦是至交,宪宗也早与南诏王妃订下过婚事。哀家觉得现在时机成熟了,若是你二位无反对的话,那么此时就定下,寻得吉日之后,昭告百官,大赦天下。”
太后一身红袍端坐,微微扬起下巴。指点江山的样子颇有昔日武后风范。魏跟令狐起先也还算放松。但是太后越说,他二人就越发的紧张,到最后甚至有些正襟危坐的感觉。而李忱的眉头,自打太后说起这件事起,便没有松开过。
“这”
魏跟令狐相视一眼,随即魏道:“既然太后觉得娘娘可以,那申之自然是没什么话说。只是先王当年的事臣只怕百官不服。”
提起宪宗,饭桌上又是一阵死寂。
“有些人活着,那他们会一直活着。但是有些人死了,那么就真的死了。魏你身处这个位置,朝野之上你的眼睛是最亮的。那么哀家现在就告诉你,这孩子,是哀家早在十年前就选给皇上做后的,你觉得百官会有何疑问若有谗乱者杀无赦,又有人何言”
太后端起茶杯,欠欠的饮了一口茶。
久居上位执掌干戈的那种气魄呼之欲出。或许在外人看来,太后兴许只是一位久居宫中不理朝政的普通女人,当年的武冕也早已一去不复返。但是就这一刻,我深刻的能够感觉到,坐在我对面的魏跟令狐,那种源自于内心最深处的恐慌,跟不知所措。
“全听太后安排。”
许久,魏跟令狐开口说道。
“皇上,你说呢”太后又把头转向了李忱。
李忱皱了皱眉,似乎亦在沉思,他的眉头皱的很深,脸上那种让人深沉的表情也让人难以忽视。
“无陵”太后似乎有些不耐了,把声音又调高了一点。
“母后,这种事情,一定要让我来做决定吗”
“太后。”
我在一旁,小声说了一句。
“嗯”她转过头,看着我,方才那让人难以直视的霸道转眼之间消散于无形。
“影怜不想做这个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