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倾卿也纳闷：“带我去？”
“那可不，”朱雀克制住了自己对霍倾卿提剑的恐惧，凑上去，压低了声音，就像在说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神？你转世之前，大大小小的也是个上神，莫非是有人争风吃醋，想要引你去第一重天，让你沦为那个谁的口粮？”
“那个谁？”
“你不知道第一重天是什么地方吗？”
霍倾卿装傻充愣：“不知道呀。”
第一重天是圣域，她去过，差点丢了性命。
她依稀记得，在那个地方，有个人，一直都在呼唤她回去。
可每一次她想要靠近，总是会发生意外，将她强行扯出来。
越是这样，她就越是好奇。
所以，朱雀提及这件事，正合霍倾卿的意。
朱雀眯起眼睛，想要说，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欲言又止。
霍倾卿拧起了眉头，忍不住打趣：“你害怕这儿隔墙有耳？”
她脚尖搓着虚空的地面，掠起一片星海。
朱雀唉声叹气了一番：“也是，这儿就算有人听了去，也管不着了。那个谁，还不就是陌音上神。”
“又是陌音。”
“可不是，你不知道第一重天就是陌音上神为了封印自己的恶灵而设置的吗？”
“陌音有恶灵？”
“诶，你怎么说话的？”朱雀恼怒地瞪了一眼霍倾卿，“那是上神，你最起码也得在后面加个尊称呗。”
“是是是，陌音上神。”
真是受不了朱雀观念里面这个严格的等级。
朱雀十分满意霍倾卿的知错能改，继续说道：“在碧落的记忆力，有关于第一重天的事，而且她见到了陌音上神，但她见到的那个是恶灵，是陌音上神拼尽全力封印的那个恶灵。”
顿了下，朱雀才继续说道：“但是本君不明白，为什么陌音上神的恶灵要给碧落下咒术，让她带你这个……”
朱雀上下打量着霍倾卿，摆出了一副实在难以启齿的表情，顺便还啧啧了两声：“你虽说也是个上神转世，但你这每每打架就开跑的上神呵，委实不能和陌音上神相提并论。”
“咳咳，那个，下咒术是恶灵吧。”
“是呀。”
“那你这么崇拜的样子，是几个意思？”霍倾卿切了一声，“是非不分，黑白不辨，就知道什么血统，什么身份，你这样的，出去迟早都要被大卸八块。”
“不带人身攻击的。”
“我就攻击你。”霍倾卿白眼都快要翻到天上去了，“恶灵给碧落下咒术，让她带我去第一重天，你不为我打抱不平就算了，还说什么我不能和她相提并论，我差在哪儿了？”
朱雀没想到霍倾卿的火气怎么旺盛，登时往后退了好几步，生怕在这个诡异的空间，要被霍倾卿给劈开了。
霍倾卿气的不得了，伸手就握住了焚骨剑，朱雀脚底抹油就开溜，哧啦一声在他身后响起，惊得周围的空间都呈现出比死寂都要诡异的气氛。
朱雀并未觉得疼痛，缓缓地回过神，转过身，却见霍倾卿正趴在地上，观察着什么。
霍倾卿没工夫搭理朱雀，只是哼了一声，用袖子死命地擦拭着虚空的黑暗。
但没有任何裂缝。
朱雀遥远地观望着：“那个，能行吗？”
霍倾卿没有回答，她聚精会神地检查着方才被焚骨剑劈过的地方，别说是裂缝了，就是一个印记都没有。
这地方，的确是灵渊台之上，但她得想法子劈开，否则根本没有办法找到出路。
但不仅仅是焚骨剑，就是朱雀的力量也不能撼动这儿半分。
破狱，原本就不是那么容易打开的。
她知道，凤栖梧更知道。
现在连七杀都已经对破狱产生恐惧了。
在凤栖梧证实了霍倾卿是以献祭的方式进入了破狱后，立刻逼的七杀带他前往归墟。
七杀也是无奈的很，归墟的入口除了大阴阳师能够开轮回路进去之外，其他人，包括他们神，都只有走海底那个门，而他是最讨厌那个门的。
可凤栖梧现在是凡胎肉体，虽然得了相柳铸造的容器，可肉身却是扛不住压力的，须得有外界神力加持，七杀必须和他一起。
所以在进入归墟之后，七杀的脸色是极致不好看的。
特别是看到楚江王时，那脸黑的都比灶台上的锅底还难看。
凤栖梧没有工夫来理会这些，径自找上了秦广王说明了来意，但得到的，却是秦广王的束手无策。
“两位或许对破狱有误解，破狱是归墟的地盘，但却不是我们十殿阎王能够做主的地方。”
秦广王的话，让凤栖梧听不懂。
“或许这样说，破狱属于归墟，但却超脱了我等的管辖范围，它不存在于归墟之中。”
七杀很好奇：“那破狱在哪儿？”
秦广王摇摇头：“至今，我们都不知道破狱到底在哪儿。”
“不知道在哪儿，大阴阳师就能够随随便便地开破狱之门？”七杀切了一声，“你们归墟还真是荒唐。”
楚江王不屑地呵呵两声，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那也比你们神虚伪的好。”
七杀一记刀眼飞给楚江王：“你是不是没打够架，今儿个要练练手？”
“练就练，你杀黄泉的事，本座还没找你算账呢！”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两军交战，死伤自负，再说了，本尊只不过重创了黄泉，也没要他命，怎么就成本尊杀他了？”
七杀可不敢居功，谁不知道十殿阎王是杀不死的。
他们和神又不一样，不会羽化，只会不断地强化。
但就是这样，都打不赢他，那只能说，黄泉的资质，着实很一般呢。
“要不是你重创了他，他会为了瘴气不蔓延到整个北荒，而选择散去自己的修为？”
“所以你就全都怪罪在本尊的头上了？”
“怪罪可不敢，只能说，自食恶果。”
“厉温！”
秦广王厉声呵斥，眼神里面，尽是威严。
这还是凤栖梧第一次看到秦广王发火，当真是十殿阎王之首。
但楚江王的话，很耐人寻味。
凤栖梧问：“十殿阎王和破狱，是否有关系？”
楚江王偏着头，桀骜不驯地笑道：“还是有个聪明人，不似某些上神，一味的只知道打打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