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实际上呢，舒瑶疼的指尖都在颤抖。
她扒拉着男人的睡衣，一点点地收紧了，疼的手指都忍不住蜷缩起来。
“放不放？”男人冷下脸，声音更显得低沉冷冽。
舒瑶宛若要跟男人对上似的，坚决的摇摇头，“不放。”
闻言，男人闭了闭眼，颓然地松开手浑身紧绷着走到了的床边，想喝水。
他似乎是想要压抑什么，抬起手去摸床边的水杯，控制着不住的一捏。
“哐当！”
玻璃杯应声而碎，舒瑶眼睁睁看着那玻璃刺进了男人的手心。
他却浑然不觉地收紧了手心，仿若要让碎片更深，他就越快乐。
“你疯了？”舒瑶踉跄着站起来，抓住男人的手展开。
她看不清玻璃，只是能摸索着从男人手上推掉扒拉开，甚至割伤了自己。
秦九霄脸色变了变，直接拽过了舒瑶，拖拽着她往床边靠。
“你自找的。”
舒瑶凤眸掠过水光，抿了抿唇，在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上前猛地一扑！
秦九霄没有想到舒瑶会这般，因而没有防备，猝不及防地摔在了软和的床上。
被女人激怒，秦九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身将舒瑶压在身下。
“……”舒瑶胸膛剧烈的起伏着，额前渗出了细密汗珠。
她看着男人那冷漠凶狠的眼神，心下忐忑，但是还是不愿意服软示弱。
披荆斩棘，排除万难，哪怕疼，她也要靠近。
害怕让舒瑶有那么一瞬间的胆怯，她闭上了眼，却感觉到男人迟迟没有动作。
紧接着，温热的液体落在了脸边，舒瑶又睁开眼。
她摸了摸，滴落在脸边的液体，不是眼泪，是粘稠的，是血！
“你干什么？”
黑暗里，舒瑶看不清，她只知道秦九霄好像想尽了办法摧毁自己。
她起身，摸到了血的来源，是嘴巴边上。
舒瑶不知哪来的勇气，捏住了男人的下颚，“你张开嘴！”
“好啊。”男人的声音如被激怒的野兽，他笑了起来。
舒瑶双肩被死死的牵制住，身下一软，男人压了上来，低下头猛地咬住了她。
尖锐的牙齿刺破皮肉，舒瑶感觉到了来自肩膀的痛。
她垂落在两边的手是没有限制的，此时此刻还能动，她下意识地四处摸索。
在床上，她摸到了一本书，厚厚的像是砖头的书。
“动手啊。”秦九霄似乎发现了，他没有动作只是催促。
说着，秦九霄加重了咬合力度，疼的舒瑶再也没能忍住，泪水绝提般涌出。
她有那么一瞬间抓住了那本砖头似的书——
“九爷，你以为我会如你所愿吗？”舒瑶笑了起来，狡黠的像一只狐狸。
但也只有那么一瞬间，她又放弃了那本书，转而抬起手环住男人宽厚的背。
她宁愿，疼的是她。
舒瑶抱紧了秦九霄，对他不像是伤害自己的人，而是能保护自己的人那般。
她抱紧了的同时，秦九霄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他没有再那样凶狠的撕咬舒瑶，只是倒在舒瑶身上，紧紧地卸力般放松。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骤然亮起了灯光，窗外的雨也渐渐小了。
身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昏死了过去，许是因为气血攻心，一时晕了。
舒瑶小心地睁开眼去看，心下一松。
“九哥哥？”舒瑶看着男人睡颜，不自觉地露出笑意。
秦九霄没有任何动静，沉静的睡着，美好的如同一幅画，安静平和。
舒瑶抬起手梳理着男人柔和的黑发，睡着的秦九霄看起来没有半分防备。
他看起来，这就跟邻家大男孩差不多。
“九哥哥……”
舒瑶压根顾不上自己，只觉得万幸，他今天晚上也没有受很重的伤。
她挣了挣，努力地凑上去，亲了亲男人染血的薄唇。
“晚安。”
舒瑶也闭上了眼，毫无芥蒂地在身边安心地睡了过去。
……
第二日，清晨。
徐妈端着惯例的早餐来到舒瑶的门前，她腾出一只手敲了敲房门。
“大小姐？”徐妈喊道。
可是房门内静悄悄的，徐妈奇了怪了。
大小姐向来很自律严谨，怎么今天难道睡过头了，她又敲了敲。
这次敲的用力，发现房门一推就开了，房间内空荡荡的没有人。
徐妈碎碎念着，转过身，“诶？奇怪了。”
她一转过身，险些要被身后的舒老爷子吓到了。
“哎哟，老爷你在干什么？”徐妈扶稳了托盘上的牛奶，忙道。
舒老爷子也跟着往里张望，问道，“怎么奇怪了？”
“大小姐人不在房间里。”徐妈如实道。
舒老爷子脑子里灵光一闪，便道，“不用管了，早餐放着吧。”
这十有八九是在那个人的房间里，真的是年轻气盛啊。
他说罢了就自己独自悠然地下楼，在客厅坐稳了，优哉游哉地沏茶。
昨天还说舒瑶不够主动，难道这丫头听进去了？
舒老爷子闲着无聊，摸出手机看了看，拨通了一个电话。
“嘟嘟嘟——！”
“您好，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电话那端是长久的盲音，这几天下来几次都是这样没有人接听。
舒老爷子心中有些许的不安，“难道出事了？”
自从上次不小心将舒老爷子推倒在地后，舒雅雯就如同人间蒸发般，不见踪影。
舒雅雯是叛逆，但到底是他的女儿啊，是他跟舒奶奶的爱情结晶。
“爷爷，早安。”
就在舒老爷子还出神的时候，听到身后舒瑶的声音，他蓦然回过头去。
便见舒瑶穿着睡袍慵懒地从楼梯边下来，打了个哈欠睡意朦胧，头发乱糟糟的。
舒老爷子一看，放下了手机道，“瑶瑶，你过来。”
“怎么啦？”舒瑶走了过去，坐在了舒老爷子身边。
一坐下，舒瑶就感觉到舒老爷子的视线紧锁在自己身上，十分的直接。
“嗯？”
舒老爷子锁定了舒瑶略微红肿的嘴唇，还有那凌乱慵懒之态。
舒瑶反应过来后略觉得尴尬，爷爷会不会觉得她——
“成啦？”舒老爷子喜滋滋的问道。
舒瑶被问得一愣，讷讷地说，“成、成什么了？”
“睡到九爷啦？”
舒老爷子以为是舒瑶不经人事，不懂这暗话，索性直白的跟舒瑶说清楚。
舒瑶脸凤眸微微错愕地放大了几分，好半天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爷爷，这是您能说的话吗？！”舒瑶又好气又好笑。
舒老爷子乐呵地笑了笑，大方道，“这有什么呀？不然你爸爸哪里来的啊！”
她还以为爷爷会怪她不够自重……
前世的舒老爷子十分保守，总是阻止她与傅景臻来往，细想来其实不是。
舒老爷子前世百般阻拦，万般刁难，是因为她所托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