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舒瑶这么说，秦鹤德哈地一声，“你是秦司闻的人当然为他说话！”
真不愧是秦司闻手下养的人，死了都替他说话呢。
“你以为每一个父亲都像是你？”舒瑶冷笑，眸色渐变。
退一万步来说，秦九霄是姜云容所生，秦司闻绝不会对他下手的。
秦司闻固然喜怒无常，老谋深算，但他至少不像是秦鹤德那样没有心。
秦鹤德被戳中痛楚，一下就被激怒，“你说什么这个疯女人——”
说话间，他将手上把玩着的玉石做成的球直接的丢了出去。
这动作快的其他人都始料未及，舒瑶却看得分明，轻轻的闪身一躲。
玉球撞碎在地上，发出啪嗒的声响。
“舒小姐！”凌恒下意识地上前。
他上前的一瞬，站在凌恒身边的凌磊摇摇头拦下了他。
凌恒看着那颇有重量的玉石，现在还心有余悸，不解地问，“磊叔？”
“你看九爷都不着急，你急什么。”凌磊意味不明的笑笑。
见识过舒瑶本事的凌磊倒是放宽了心，让凌恒看着就好不要插手。
果然。
舒瑶扬了扬唇，满是不屑，“我的确是疯。”
“你！”
话音未落，舒瑶直接抄起了面前放着还在煮着的水壶哐地一下丢了过去。
这下其他人大惊，生怕被热水给泼到纷纷从四散而逃！
没有人推者，又没来得及反应的秦鹤德在原地根本躲闪不及，被泼了个正着。
“啊啊啊！”
热水滚烫，像是刀片割进皮肉，瞬间烫的秦鹤德不顾形象的大叫起来。
裸露在外的皮肤瞬间被烫红了一片，疼的秦鹤德胡乱地挣扎，疼的一个踉跄。
当着所有人的面前，秦鹤德竟滑稽的直接疼的滚到地上！
“老爷，老爷！”祝管家反应过来，忙上前拉起秦鹤德。
秦鹤德疼的斯哈斯哈的，被烫到的手生理性的颤抖起来，双眼通红。
“老祝你快点快点叫人——”
他手下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一个个都按兵不动，没看到他吃到苦头了么。
竟没有一个人上前将舒瑶抓过来，气的秦鹤德很用力的抓住祝管家的手。
“老爷，九爷还在呢。”祝管家露出些许笑意，提醒他。
秦鹤德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儿是秦九霄的地盘。
他们的人一动，秦九霄那边的人便伺机而动，分明就是在保护舒瑶。
“舒瑶是秦九爷的人，您忘了吗，老爷，我们要是动手会吃亏的。”
秦鹤德冷静下来，被扶着坐在了轮椅上，抬起手指向舒瑶。
“九霄你看到了吧，她是什么人，她根本就是装的柔弱，不是什么大小姐！”
怪不得舒雅雯满城的传舒沐柔和舒瑶真假千金，原来还真有个假的。
以前邺城都说舒家的大小姐温顺贤淑，脾性软，最是好说话，这简直放屁。
闻言，舒瑶身形一僵。
她忘了秦九霄还在这里，自己的这个样子都被看了去。
可是——
再来一次舒瑶还是一样会这么说，凭什么她就要白白受人指点。
“瑶瑶。”秦九霄眸色淡然，轻声唤道。
舒瑶抿了抿唇，看向秦九霄，见秦九霄招了招手。
她微一迟疑还是听话的走了过去，但迟迟没有敢跟秦九霄的眼对上。
她生怕从秦九霄的眼底看到了失望，看到了不信任。
男人大手一揽，舒瑶猝不及防顺着力道跌入他的怀里，仓皇地抬起头。
只是不经意的一眼，舒瑶得幸窥见他眼底的千万星河。
秦九霄眸里盛着光，抬起她的下颚，轻轻一吻，“做的好，为什么要害怕？”
受欺负了就要反击。
难道受了欺负还要一忍再忍，逼到极限才反击么，没这个道理。
“我……”舒瑶怔然。
秦九霄的反应出乎舒瑶的预料，她以为，她还以为他会不喜欢——
毕竟从前，舒瑶和舒沐柔在一起的时候，她作为长姐好像做什么都是不够容忍。
无论做什么，舒瑶作为姐姐好像都不配得到偏爱，都给舒沐柔占尽了。
占尽偏爱，反要指责她不够容忍，不够善良。
“秦九霄！”秦鹤德看在眼底，瞠目欲裂。
秦九霄不教训自己的女人，居然还这样袒护她。
稍微平复了些许心态，秦鹤德又道，“秦九霄，她在骗你，她是秦司闻的人。”
秦司闻那个人不也是信不过秦九霄，方才安插的手下在他身边么。
说什么只有他是这样的父亲——
秦司闻也是一样的龌龊！
舒瑶知道再也不能隐瞒了，准备老实交代，“九爷，我……”
“你是琳琅，你是我父亲旧部的孤狼。”秦九霄从善如流地接过话茬。
舒瑶瞳孔微缩，秦九霄竟然真的是知道的！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却在说的时候震撼了全场。
所有人都倏然间看向还坐在秦九霄腿上的那个冷艳的女人，震惊不已。
当年人称秦司闻城府极深，行踪不定，手下的人如暗网，无处不在。
而舒瑶分明是荧幕上的大明星，是影后，怎么会跟秦司闻沾上关系的。
大家就差把不可置信四个大字写在脸上了，这个事实令人心底发寒。
真真的应了传的那一句，天罗地网，无处不在，无往不利。
秦鹤德大惊，瞪大了双眼，“你知道？你知道还把她放在你身边！”
“因为她是我的太太。”
“我的太太无论什么身份，做了什么在我这里都是可以的。”
秦九霄的手在女人的腰间收紧了几分，宛若在宣示自己的占有般。
秦鹤德一愣，不甘示弱的又说，“什么都可以？杀了你呢！”
“可以。”秦九霄面不改色，冷静对答。
舒瑶恍然了一瞬，抬起一双泛红的眼盯着身前的男人。
“您……”
哪怕是前世，她那么愚蠢害了秦九霄——
他只是心如死灰，却仍然对她无限纵容宠爱。
只有经历过前世的她才懂得男人说的都是真的，没有半分作假。
您真的是个笨蛋！
“我说真的。”听到舒瑶微小的声音，秦九霄宛若许诺般的说。
舒瑶从未怀疑，微微咬住下唇，“我知道。”
秦家家主要什么没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只为了一个女人何至于此，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吗？
秦九霄就不该坐在这个秦家家主的位置上，他秦鹤德才更适合这个位置。
“你真的是疯了，为了一个女人——你个疯子！”秦鹤德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