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唐灵犀能在秦家伺候秦九霄。
那个时候的唐灵犀地位应当非同一般了，算是朋友的程度吧。
尽管如此，她也还是害怕舒瑶的存在。
否则大年夜那一天，唐灵犀为什么那么害怕，把她拒之门外。
秦九霄低沉的嗓音忽地拔高了，无措地看着舒瑶，委屈极了，“瑶瑶，我没有。”
“难道不是吗？你哪怕失去记忆你也记得她。
”舒瑶看着他，把抱怨都说出口。
反正现在的秦九霄年少也幼稚，那舒瑶觉得二人平等了，她也放开了。
以前舒瑶总怕给男人添麻烦，怕男人觉得自己过分小女孩。
可现在不同了。
“瑶瑶，我——”秦九霄一时语塞。
但记忆里的确有那么一个人，只是世家关系网络上的一个姓名而已。
舒瑶看着男人真实的慌乱起来，便道：“说你喜欢我。”
秦九霄起先是一愣，耳根渐渐地开始泛红，看起来很纯情的模样。
“我喜欢你。”他如舒瑶所愿的说。
舒瑶摇头，又继续指导，“只喜欢我。”
“我只喜欢你。”秦九霄耳根通红，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莫名的撩人。
听着曾经成熟闷骚的男人这样直白地话，舒瑶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填满了。
说不出来蜜意，浸满了她干涸的心。
“这还差不多，这样就算了，扯平了。”
舒瑶忍着唇边的笑意，转过身偷笑，把玩着手上秦九霄的手机。
男人的手机通讯信息还停留在几天前，她顺着记忆找到了那几天的通话记录。
稍一沉吟，舒瑶将拨通了的电话贴在了耳边。
“九爷，您还好吗？”
舒瑶一接通就听到另一端传来关切的询问声，正在舒瑶还在思考怎么解释时。
那边感受到了舒瑶的沉默，又开口，“是舒小姐吗？”
“是我。”舒瑶一愣，没想到对方会知道。
对方显然松了口气，说话的口气也轻松了很多。
“是九爷临走前吩咐过的，您要过来要人是吧，地址发您。”
舒瑶凤眸微动，不由得侧目用眼角的余光去打量还在被调戏的面红耳赤的九爷。
不愧是秦九爷，难道从那一天起，他就连自己会出事都预见了吗？
不过这一切，暂时性的舒瑶也无从求证了。
“嗡嗡嗡——！”
挂断电话之后，舒瑶的握在手心上的手机又再次震动起来。
起初，舒瑶以为是对方发来的地址消息，所以引得的手机震动。
再一看居然是一个陌生的电话，没有备注。
“喂，您好？”舒瑶接起了电话。
对方均匀的呼吸声，在听见舒瑶开口的那一瞬发现了明显的变化，瞬间粗重。
但是那边久久的没有声音，好像在等舒瑶再次开口。
就在舒瑶再次要开口时，电话的那段飞快的响起男人疏朗清润的声音。
“对不起，打错了。”
很熟悉的声音，还不等舒瑶反应过来，对方已经挂断了。
舒瑶莫名其妙地看了看手机，觉得这个陌生的号码有些奇怪，“是谁？”
陌生的号码。
只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过于熟悉根本不用背书，一种是的的确确是陌生人。
“九哥哥。”舒瑶转过身，一把抓住秦九霄的手。
秦九霄纵容她，整个人就着她的力道往前了几步，来到了跟前，说话都不利索了。
“怎、怎么了。”
舒瑶抬起手机，将那个陌生的号码给秦九霄看，“这个号码是谁的？”
尽管知道秦九霄失去记忆，心智退化，他的记忆只有年幼时的阶段。
那么说明他很可能是不知道的，但舒瑶还是想问，哪怕只有一丝的可能性。
“不认识。”
秦九霄茫然无辜的摇了摇头，他主动的转移了话题。
“瑶瑶，你知道那个人了吗？”
舒瑶扬唇笑了起来，晃了晃手上的手机，“当然，跟你猜的一样，你是对的。”
看来，的确是之前的自己事先有了安排。
秦九霄一点都不意外，毕竟科学的来说，那个人就是他自己。
不过是稍微多活了那么是十几年的自己，本质上还是同一个人。
“你真棒。”舒瑶抬起手要拍他。
秦九霄轻巧地偏头闪开了，他薄唇微微抿起，“你更喜欢之前的我？”
她居然夸那个人。
“什么？”
舒瑶一怔，随即又反应过来秦九霄说的意思。
这家伙是吃了自己的醋！
秦九霄像是觉得自己说了人生里最荒唐的话，直皱眉转身就要走。
确实都是一样的人。
只是他太偏执太喜欢舒瑶了，巴不得这个人的心思都全在他的心上。
光是看她演戏也要嫉妒的不行了。
“诶，九……”
而身后的舒瑶急急忙忙地拉住秦九霄，秦九霄走得快，她连一片衣角都拽不到。
凌阳左右摇摆，不知是跟秦九霄当即离开，还是该留在舒瑶身边，“这、这。”
本能的，他想要跟着秦九霄。
但手链警告凌阳，他更该追随在舒瑶身边。
“九哥哥！”舒瑶无奈，这个男人真的是越发叫她想不通了。
秦九霄变成这个样子，好处也有，坏处也是相同存在的。
她这么一喊，秦九霄走的更快了，眼看人都快要走出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了。
“等等我。”
舒瑶追着跟上去，忽地整个人砰地一下摔在地上，手上下意识的要抓住什么。
抬手一拽，直将身边盖着东西的棚子给扯塌了。
“哐！”
整棚本来就不结实，舒瑶那么一扯哗啦一下倒塌在身上，舒瑶还没起来。
她只看到面前闪过一道影子，身子被结结实实地抱住，那熟悉的冷香扑了满鼻。
“我就知道你会回头。”舒瑶得逞地从他怀里昂起头笑。
落在身上的棚子是放人造雪的，这一扯垮塌了压在身上也没什么重量。
只是把他们头发上，身上都染上了一层雪白。
秦九霄紧张的表情微松，还好没事，反应过来又是委屈又是难过，“你装的？”
当是装的。
剧组她熟悉，道具摆放也知道，她就是故意的。
“对啊，你忘了我是演员啊。”舒瑶蹭了蹭他的下颚，卖了个乖。
这男人还是要哄的！
微卷的碎发蹭的秦九霄下颚痒痒的，她如猫儿那般粘人调皮。
她双眸闪着得逞的光，丝毫没有意识到处境，“谁叫我喊你也不回头。”
“要是我真不回头呢，谁给你的勇气？”秦九霄微微皱眉，十分不赞同她的做法。
舒瑶也往前挤了挤，昂首挺胸的，宛若孩子间幼稚的较量，“你给我的勇气啊。”
因为秦九霄爱她，这是秦九霄给她的底气。
秦九霄无法反驳，“……”
温香软玉在怀，她身前的软和更紧贴着，秦九霄不自觉地想要退开些许。
太热了。
舒瑶就像是一把火，轻轻松松能把他点燃。
“瑶瑶，你简直是……”
“幼稚鬼。”
秦九霄客观的发出评价，他感受到剧组的工作人员围过来开始掀开幕帘了。
她也稍微地意识到了哪儿不对，轻轻退开，忽地抬眸看向秦九霄。
男人一身雪白，连带着黑发也被染白了，肩上也落下了白色。
“你说，这样算不算是共白头呢？”她摘走男人眉间的一抹白，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