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一步走了进去病房内，开了灯。
灯亮了起来，一点点的也亮起了刚才秦九霄心里滋生的一丝半点的黑暗。
“这样会不会好点？”舒瑶像是没有听见刚才那个问题，问了别的。
秦九霄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仍是很温柔的，“好多了。”
接下来他被赶去洗漱，也没有等到关于那个问题的答案。
原来她知道。
秦九霄站在光洁的地板上，双手抓在卫衣的下摆唰地脱掉，露出光洁裸露半身。
“洗好了叫我。”
洗漱间外遥遥地传来舒瑶的声音。
他微微垂眸，看向手边放在稍远一点地方干净的衣物，是舒瑶之前放进来的。
“哗啦——！”
他面无表情地打开花洒，摆了个方向，唰地一下打湿了干净的衣物。
“瑶瑶。”秦九霄拉开玻璃浴室的门，朝着外边喊，“我打湿了新的衣服。”
很快地，他听到了渐渐靠近的脚步声。
是舒瑶走进来了，她看见雾气蒸腾的玻璃浴室内那修长挺拔的身姿。
玻璃上若隐若现的打落几道水痕，露出男人腰侧的人鱼线，分明的腹肌。
随着男人的动作，小腹也跟着上下起伏，勾勒出一道完美的曲线。
“九哥哥，开门。”
一时间，舒瑶都分不清是雾气蒸腾的热了，还是因为这个男人，她快要烧起来。
人没有反应，她走近了一点。
“叩叩叩！”舒瑶敲了敲玻璃门。
秦九霄从玻璃间内拉开了门，雾气萦绕的室内从泄开的缝隙露出些许热意。
她踌躇着伸出手去，男人的大手一下将她抓住。
“你——”舒瑶慌乱地抬起眼，看向这个男人。
男人手一松，转而从她手上拿走了衣物，唰地拉上了玻璃门。
舒瑶瞪大了眼，“……”
他分明是故意的！
如果说正常的秦九霄是沉稳内敛而强大。
那么现在的秦九霄则是带着一种天真的残忍，无畏的邪肆。
剩下在玻璃门外的舒瑶在外脸红的不像话，浑身热的都要被浴室的热气蒸出汗来。
……
第二天早上，舒瑶趁着天还没有亮离开了医院。
签了那部剧，再怎么样离开之前舒瑶也要拍完的，何况只是个女三戏份不多。
舒沐柔才是这部剧的女主角。
临走前特地吩咐了凌阳照看秦九霄，有事就给她发消息。
一到片场，制片人莫姐熟络地上前，如个大姐姐一般将舒瑶拥入怀里。
她用力地拍了拍舒瑶的背，“舒瑶，你来了。”
“莫姐。”舒瑶安心地将下颚搁在莫姐的肩膀上，轻声回应。
莫姐放开她，双手摆着舒瑶，不经意地瞥见了她腕上的手链。
“这东西可真好看。”莫姐抓起她的腕子，仔细端详了一番。
她记得舒瑶是很少戴配饰的，舒瑶向来低调内敛，这东西肯定不俗。
莫姐揶揄地看着舒瑶，“是男朋友送的吧？”
还未等舒瑶开口，不远处就听到副导气急败坏的声音，仿佛是在跟谁吵架。
“什么？！今天不方便来，她是女主角——”
“今天她要出嫁吗不方便，这种事情提前不说，临到日子告诉我没空。”
“像话吗这，她以为她是谁啊？现在注资这部剧的以为还仰仗着傅氏吗？”
“好大的架子。”
副导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不远处传来，听不清是在跟谁说话竟那么大火气。
挂断了电话，副导就气冲冲地朝着这边走来。
“今天的戏拍不了，女主都没来，得怼着正脸拍的，人都来不了。”
莫姐一听，直皱眉头奇道：“为什么不来。”
这么不敬业的舒沐柔还是莫姐头一次见，之前舒沐柔虽是带资进组但也有能耐。
现下这样作态——
“我怎么知道，说是什么要认祖归宗！”副导怒气冲天的说。
显然这一不来直接影响到了很多人，布景拍摄等都已经各就各位了。
舒沐柔方身为女主，居然说不来就不来，甚至当天请假。
“认祖归宗……？”舒瑶微微皱眉。
想起了那日洛斯家主跟舒沐柔一同出现在宴庭，而且那种回护的姿态显然不对。
有一种想法出现在舒瑶的猜测中，但她目前还不能确定。
莫姐皱了皱眉，困惑的眼猛地一亮，“会不会是我听到的那样。”
“什么？”副导连忙追问。
莫姐啧了一声，示意他们靠过来些，“听说洛斯家主在找他姐姐的遗孤。”
副导身子一抖，身上的肥肉也跟着一颤，“这——！”
想起刚才自己跟舒沐柔助理说话的口气，要是这真的相认了，他岂不是要命。
洛斯家族在S国富可敌国，地位更是不用说，连S国的权贵人物都要礼让三分。
这个消息早在前些日子隐隐有风声了，莫姐从副导这听才确定了真实性。
“我早些日子在圈内听说的，不知是谁先传开的，说舒沐柔就是遗孤。”
副导慌了起来，“真的假的？”
“这个我怎么会知道。”莫姐不屑的冷哼一声。
就算是又怎么样，一个演员连基本的敬业都做不到，是洛斯家族的遗孤又如何。
在总制片人莫姐的眼里，首先舒沐柔得是个演员，其次才轮到她是谁。
“舒瑶，你说，这、这是不是真的？”副导看向了舒瑶。
他记得舒瑶跟舒沐柔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舒瑶作为姐姐，该是清楚的。
舒瑶扬了扬唇，摇头道：“我不知道。”
副导向来是跟舒瑶不对付的，而且舒瑶本来就处处压他一头。
现在好像树要那么一说，他马上抓到了把柄。
“她不是你妹妹吗？做姐姐的都不曾关心过，怪不得姐妹关系差。”
“那些传闻都是真的吧，关于你跟妹妹抢男人那事儿？”
莫姐一听，皱眉冷笑道：“副导你这嘴巴都没个门把的，就知道胡说八道。”
以为舒瑶不会开口反驳，莫姐首先听不下去了，开口替舒瑶说话。
“抢男人？她的男人，我还看不上。”舒瑶发出一声嗤笑。
莫姐眼前一怔，像是没有想到舒瑶会这么说，既欣慰又高兴。
要不是舒瑶低调，莫姐真想叫副导睁大狗眼看看，这可是程老的义女！
程老的身份，他的义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副导不愿在舒瑶这里再吃瘪，扯着嗓子说，“傅少怎么说也是名门贵族的公子哥了，就你这还挑挑拣拣呢！”
舒瑶刚要开口，身后忽地被一只手拦住，直接往后一带。
她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瑶瑶，抓到你了。”男人如获至宝地搂紧了舒瑶，嗓音是明晃晃的愉快。
秦九霄将半边脸埋进她的卷发里，顺势抬眸看向副导。
看向副导时那纯净澄澈的眼，瞬间镀上一层黑亮的光泽，阴冷而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