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被舒沐柔碰了哪里？”舒瑶把人拉住，双眼直视他问道。
秦九霄一怔，随即听话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就近，舒瑶抓着男人来到了洗漱间前的洗手台，不管秦九霄的反应。
直接了当的将人的手抓在自动感应水龙头前，按了下洗手液搓了搓。
粘腻细密的触感，她的手很细嫩，与男人的大手摩擦着，掌心开始渐渐升温。
她仔细地冲着那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完全没有注意到秦九霄。
“……”秦九霄低下头看着女人认真的表情。
在舒瑶看不见的地方，他微微地扬了扬唇，低调神秘。
其实刚才什么都没有碰到，拂开用的是袖子，他一点都没有被碰到。
只是天真的想要求多一点，再多一点，来自舒瑶的关心。
真好玩，秦九霄心想。
洗漱完了之后哪怕秦九霄再不情愿，艾萨是舒瑶的朋友，他也得跟着回去。
他们离开的久，回来的时候艾萨险些要把桌面上的东西吃空了。
艾萨也没有二话，她知道舒瑶紧张这家伙。
“舒瑶，还要再点些什么东西吗？”艾萨怕她都给操心到忘了吃。
厚重的菜单刚递出去，秦九霄直接在舒瑶的面前拿走了菜单，径直地翻看起来。
秦九霄挑了挑眉，看向艾萨，有些散漫地开口，“我要吃。”
“你！我又没问你！”艾萨气极了。
这家伙现在完全就是个大孩子，还能跟艾萨斗起来，看起来完全没有变成傻子。
他真的只是变成了个大孩子。
不过对比起这个要人瞎操心不懂分寸的秦九霄，除了脾性不好挑不出极端毛病。
但作为一个女人，艾萨还是更喜欢那个能保护舒瑶的秦九霄。
秦九霄低头翻看菜单，甚至连头也没有抬起，“我也没跟你说话。”
“我——你——”艾萨张了张嘴，一时间还吵不过他。
搞得像是艾萨更像是摔坏了脑子的那位。
舒瑶哭笑不得，忙按住艾萨的手，“好了，你们两个闹什么。”
秦九霄这性子是这样，难道艾萨也变成了孩子，偏偏要跟秦九霄杠上似的。
“我要这个，你要吃什么？”秦九霄看好了，将菜单推向舒瑶。
秦九霄要的是一个香蕉船的冰淇淋，很是巨大。
在这段时间秦九霄嗜甜简直嗜疯了，完全没有顾忌，像是被压抑了很久。
“好。”舒瑶也选了一样，便转而将菜单重新提交了。
不一会。
那个大型用冰淇淋做成的香蕉船就上了，堵在秦九霄面前，几乎挡了个严实。
秦九霄用了个大勺子，很认真的吃，这下总算不再说话了。
没了秦九霄跟艾萨顶嘴，艾萨总算可以跟舒瑶好好的说话。
“我真的是，他心智退化却还那么伶牙俐齿的。”
“舒瑶，我真的都怀疑他是不是在装啊。”
舒瑶看了一眼秦九霄，又垂眸搅动着杯的咖啡，“不重要。”
“不重要？”艾萨皱了皱眉，抬起手要去摸舒瑶的额头，“你是不是发烧了。”
这种傻话都说的出口。
之前舒瑶为了傅景臻疯狂至此，整一个恋爱脑，艾萨简直看不下去。
好不容易脱离苦海，马上又换了个——
好吧，艾萨得承认这个除了‘用心险恶’点没有别的可挑剔之处。
“无论他做了什么，我都知道他不会害我。”舒瑶很笃定的声音与艾萨说。
说起这个。
舒瑶又想起了另一个人，那个人的脸在记忆里已经快要模糊了，但她还记得。
哥哥，舒南荀。
无论哥哥出于什么选择消失的，离开的舒氏，她相信舒南荀都有自己的苦衷。
只要他回来，舒氏的大门永远为舒南荀而开。
“你凭什么那么相信秦九爷？别怪我说话不好听，以前秦九爷是不近女色。”
“但兴许你只是他突然开窍的由头，他也不一定会、会一辈子喜欢你。”
艾萨踌躇着说，她不希望舒瑶又跟之前爱上傅景臻一样被恋爱冲昏了头脑。
秦九霄从前位高权重，高高在上，邺城的主宰。
他这样的人，说难听点是很难对一个女人一心一意一辈子的。
因为对于这种人来说，诱惑太多了。
……
“秦先生。”
凌阳来到病床前，风风火火的推开门，猛地看见屋内还坐着一妇人后顿住。
他进退两难，木讷的喊道，“夫人。”
坐在床边的是姜云容，她冷艳的脸庞经过了这几天折腾有了些许倦意。
“小声点。”她吩咐。
但是尽管这样，看到床上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这样苍白无力，好像马上要死了。
她还是不忍心。
明明现在是最好离开的时候，可以逃的无影无踪。
姜云容站起来，往门边走，“你要跟秦司闻说什么。”
她靠近一步，凌阳就往后退开一步，直至离开了病房。
姜云容还贴心地带上了病房的门。
寂静的走廊外，只有他们二人，这私人医院向来只为秦司闻服务。
外表看上去富丽堂皇，漂亮的不像话，内里永远的那么冰冷，没有人气。
物似其主。
“想告诉少爷关于小少爷的事情。”凌阳如实交代。
姜云容一听有了精神，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小九情况怎么样了？”
按道理来说秦九霄也该在这栋楼，在秦氏开设的私人医院里。
但今天入住，姜云容才知道秦九霄外出了。
“舒小姐陪着小少爷外出了，不，准确来说是……”
“是小少爷要跟着舒小姐外出。”
凌阳向来嘴笨，说不清话，表达也不是很流利，一发现说错了马上改口。
姜云容听见舒瑶的名字微微舒了口气，她无奈道，“果真是摔成了孩子。”
小时候秦九霄就喜欢舒瑶，这姜云容不是不知道。
那小团子，小时候肉乎乎的长得跟福娃似的可爱，比起自己儿子她更喜欢舒瑶。
见姜云容愁眉不展，他还以为是在担心秦九霄。
“夫人您不用太担心，小少爷看起来除了丧失部分记忆心智退化外，无大碍。”
姜云容失笑，“无大碍？”
她生的漂亮，那么不经意的一笑，仿佛窗外的花景都失色。
“生活能自理，我还以为小少爷会……”凌阳恍惚了一瞬，忙低下头。
会摔成傻子，生活不能自理，甚至更差，或是瘫痪在床。
幸好，不过是摔成个孩子，那种程度上的暗算一定是冲着要人命去的。
这样的情况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凌阳，你猜猜小九摔坏脑子，是摔到哪个阶段去？”姜云容突然诡异的发问。
凌阳一皱眉，这其实他推算过，不然也不会提醒舒瑶关于秦九霄的疯病。
时间大概在绑架案发生不久之后的一段时间，秦九霄刚被接回秦家。
“你是不是忘了，秦鹤德什么时候是被逐出秦氏，被秦老除名的。”
姜云容的话猛地点醒了凌阳，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
那正是在绑架案结束不久，秦九霄被秦老认可，彻底掌权。
都以为秦九霄变成孩子心智该是天真无邪的时候，却忘了——
是他忘了，不，是他们都忘了，秦九霄从秦老手上接过秦氏不过是十几岁的年纪。
正是现在这个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