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托大了。”程老虽是没有反对，但也没有完全赞成。
末了。
程老想起什么，变戏法般地从手上变出一张细薄的信封。
“说起来邺城都在传当年是舒瑶贿赂了我内定了主角。”
“可惜我现在暂时不回去，出不了面解决这件事。这封东西，你让舒瑶醒了自己看，要是她愿意就来，不愿意老头子我也不勉强。”
他将那细薄的信封搁在圆桌上。
说罢了，程老怕离开太久让人怀疑，便起身从秦九霄身边离开。
他理了理衣裳，径直地走远。
走到不远处，竟撞上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暗处不知和谁在说些什么小话。
是秦文羽。
程老不动声色地走到暗处，一双鹰眼紧盯着秦文羽。
直到秦文羽的身影彻底离开。
程老随手地从经过身边的侍者的手上拿走一杯红酒，默不作声地回到二楼。
……
“醒醒。”
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将舒瑶从睡梦中唤醒，她揉了揉眼，懵懂地睁开眼。
一翻身，舒瑶觉得浑身酸痛，尤其是手臂酸的厉害。
忽地想起刚才还在参加洛斯家主的家宴，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环顾一圈，发现到家了。
“喝口水。”秦九霄忍住唇边的笑意。
舒瑶接过水喝了一口，温热的水入喉，才稍缓了干渴的感觉。
“你怎么不叫我就回来了？”舒瑶有些不好意思。
正愁着手上的水杯没地方放，她挣扎着要放去床边，却被男人接过。
秦九霄自然地将水杯接过放在水杯，沉静，安稳。
暖光灯的映衬下，男人冷峻的侧脸似乎格外的柔和，眼底也是清晰可见的温柔。
舒瑶恍惚了一阵。
秦九霄向来言简意赅，他知道舒瑶担心什么。
“我都处理好了。”
舒瑶一下放松了，跌回软软的枕头上。
她没想到自己不过想小睡一会竟睡的这样沉，可能都是因为秦九霄在的缘故。
舒瑶睡的格外安稳无忧。
好像，潜意识就知道只要秦九霄在身边，她什么都不用担心。
秦九霄递出那封细薄的信封，“这是义父让我转交给你的。”
义父？
是程老。
邺城闹得风风雨雨，恰好那时程老出国休假，不显身，原来竟也在S国。
莱立旗下的娱乐推波助澜在散播说是《血色长歌》原定女主是舒沐柔。
后来因为舒瑶行贿收买了程老才换了女主，舒沐柔的粉丝得知后闹的很厉害。
虽然舒瑶没有再去关心邺城内的事情。
但阿狸告诉她舒沐柔的粉丝很疯，让她赶紧处理完走秀一事回国救急。
舒瑶犹豫了一下，还是拆开了信封。
信封里面是一份类似于宣传单一样的内容，但程老在上边圈圈画画。
着重点敲定了两个角色。
但都不是女主角，而是女配三，女配一，两个的戏份加起来估计就女主一半多。
而且这并非一封通行证，而是一封很简单的剧组招募，一部新开机的剧组。
秦九霄默不作声地将招募的内容收尽眼底。
不是女主角。
他动了动唇，最终什么都没说。
“我想去，你觉得呢？”舒瑶仔仔细细的看了，显得很兴奋。
尤其是这部剧的女配三设定很有意思，饰演的是一个抑郁症患者蜕变重生。
一开始很病态疯狂，后被男配逐渐一步步救赎的故事。
怎么看，好像横竖都是一个不讨喜的角色。
秦九霄挑了挑眉，是有些意外的，没想到舒瑶还会问他的意见。
但秦九霄不是专业的，也从未涉足过娱乐圈，从专业角度出发。
秦九霄认为自己的想法或者建议总归于两个字，废话。
他向来不喜欢做没用的事情，说没用的话。
索性，他便老实的说，“你喜欢就好。”
“你……”舒瑶张了张嘴，一时语塞。
如果没有前世。
舒瑶大抵可以心底无愧地奔着自己的事业一往无前。
可是，舒瑶知道秦家并不待见混杂娱乐圈的女人，尤其是前世。
前世舒瑶便见识过秦老的厉害，那会儿秦九霄出手相助傅氏，被秦老查了底。
为的是舒瑶，一个混杂娱乐圈的女人，名声都臭了，还是喜欢别的男人。
秦九霄被秦老打的坐在轮椅办公。
舒瑶在想，是不是自己不该——
“你需要做你自己，其余的教给我。”
“舒瑶。”
这么正式地被男人喊，还是第一次，舒瑶呆呆地看向男人的眼。
秦九霄笑很浅，温柔似水，她快要溺死在男人的眼底。
“如果你待在我身边不快乐，不能做你自己，为什么还要留在我身边呢？”
男人的一句句，一声声，彻底将舒瑶的防线击溃。
她定定地看着秦九霄，喉咙好像哽住，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寥寥数语，就把舒瑶前世的所有苦难说出来。
前世舒瑶在傅景臻身边很自卑，觉得对方能喜欢自己就是莫大的恩赐。
为了傅景臻，她放弃了在S国的发展。
为了傅景臻，她放弃了发展在正红的时候退出娱乐圈。
为了傅景臻，她打扮的保守又严实。
可是这一世，换了一个人，总算没有错付。
秦九霄一步步地在告诉她，爱人，首先爱自己。
“九爷……”舒瑶一头扎进男人的怀里，仿佛变成了记忆里的粘人鬼。
秦九霄怔怔然地，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问题，也不觉得奇怪。
本该如此。
他认为，对自己的妻子，认定一生的人，本就该如此。
秦九霄反应过来，“不对，你这样叫不对。”
“什……”
“叫哥哥。”
男人说话时很一本正经，仿佛说的是再正常不过的话。
可听到舒瑶的耳朵里，一下子她的脸都红透了，如煮熟的虾米。
好像近些日子都是那么喊得，没什么不对。
只是现在二人离得太近，气氛过于暧昧，眼神太过缠绵缱绻。
舒瑶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可男人隐隐透着不快，还是很快地让她投降认输。
“九、九哥哥。”舒瑶犹豫着拖沓地喊。
秦九霄点点头，仿佛是审批合格那模样，他轻轻抬起舒瑶的下颚。
很轻的吻，落在她的唇边。
“很好。”男人轻声，暧昧又撩人。
舒瑶按在床上的手无意识地蜷缩着，是害羞的。
她咬牙切齿，发现男人像是有在偷笑。
“你是故意的！”舒瑶发现了端倪。
秦九霄喉间发出短促的笑声，低低的，沉闷压抑。
他彻底笑开，肆意张扬，“彼此彼此，一报还一报。”
舒瑶正要说话，身前的人却猛地倾身上前，直接将舒瑶压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