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温晚反应再迟钝，这下也反应过来了，她定定地看着舒瑶。
良久，温晚呢喃着，仿佛得到幸福的也是她自己。
“那、那真的是太好了，得偿所愿。”
哪怕之前舒瑶没有在温晚面前明说过这一点，但温晚同为女人，她看得出来。
舒瑶喜欢秦九霄，很明显。
现在连沈淮远都这样说，大概率是成了。
只是……
“谁要跟你一起了。”温晚脸红，声音微弱而细小，有些弱势。
她推搡开沈淮远，径直地拂开幕帘离去。
沈淮远冲舒瑶微微示意，他这次可不敢再跟丢了温晚，便转身追了出去。
“多谢。”临走前，沈淮远拍拍她肩膀。
剩下舒瑶抱着古琴上下抚摸。
她不知想到了谁，唇边的笑带了点点的蜜意。
……
幕帘前歌声嘹亮，偌大个宴客厅都暗下来，只要舞台的中央打落了一束光。
宾客围坐在四周，身影一一没入暗处，舞台上的人最为亮眼闪耀。
而在不为人知的地方，不是很显眼的二楼，坐着的都是上位宾各领域的元老。
他们早就见过大场面的人，对于楼下的表演本该不屑一顾的。
但是说不准有人看着洛斯家族的面上，还真的能表演出什么新奇的东西。
“你说，那神之手到底有没有传说中的惊艳？”程老侧过脸，问秦老。
秦老本还在气头上。
他的孙子，他自己做主，偏偏程老还横插一脚给的那小子底气。
但程老与秦老曾经是出生入死的战友，那么多年就得了个程老在身边。
秦老又忍不住搭话，“传闻的东西还是少信的好。”
程老觉得没趣，又靠回去软椅上。
“啧啧啧，老顽固，真的是老顽固。”
不过程老还是有点兴趣的，刚听说舒家两姐妹都会上台，也不知谁更胜一筹。
虽远在S国度假，程老可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早早地听闻了邺城的那些风雨。
真假千金啊。
有趣，真的是有趣。
当年邺城舒氏的往事程老没有深究过，但的确知道舒家是与别人有联姻。
后舒博安又另娶了舒瑶的生母，解了原来的联姻，退婚。
那件事的确不假，舒雅雯说的话里有几分还是真的，但真相如何就不知了。
“诶，老秦，我们来打个赌。”
闲来无事，程老又瞧了瞧桌子，吸引秦老的注意。
秦老侧目，示意他说。
程老也不避着秦老，悠然递给他一杯亲手斟的茶水示好。
“舒家不是有两位小姐吗？我可收到了消息，那神之手其实就是两位其一。”
“老秦，你说是哪个呢？”
秦老一听，当即就冷笑，“你消息准不准？”
“当然准。”程老很肯定的说。
秦老细细一手，手指摩挲着瓷杯的边沿，像是在细想。
这老家伙，那么大年纪了还是跟年轻一个德行，喜欢赌着玩。
不过么……
“我赌二小姐，舒沐柔。”
那位舒瑶勾搭自己的孙子，秦老可对舒瑶没什么好脸色。
起码人家舒沐柔自己还有点自知之明不会想着高攀秦家。
本来就该是什么段位就该配什么人。
他的孙子那样的优秀出色，哪儿是是混迹娱乐圈的女子能沾染的。
真的是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
秦老淡淡开口，又问，“赌注是什么？”
秦文羽看着他们二人你争我斗，默不作声，心下却不由得也跟着好奇。
听程老的意思，这神之手便是藏在舒家二人之间。
秦文羽不自觉地迈开步子，靠近二楼的围栏边沿，双手撑着往下看。
“文羽，有喜欢的女孩子了？”秦老瞥见。
被这么一说，秦文羽心下一跳，他的眼底有一抹慌乱一闪而过。
他摇摇头，“没有。”
“那你专心看看，台下可有不少贵家的大小姐，你要是看得上……”
“我可以替你做媒。”
秦老说着还有几分得意，把玩手中新到手的玉球愈发地畅快了。
诚如秦老所说，秦老虽是这本年纪了，但关系网很广，但凡哪家稍微说上两句。
秦家的家底，没有人是不想的。
程老听的直皱眉，不赞同的说，“老秦，瞧瞧你这话说的。”
说的一套一套的，又不是古时候了。
秦文羽默不作声，温润的眸子渐变。
但表面上仍是如沫春风般的笑意盈盈，他应下。
“好，要是我看上了会告诉您的。”
秦文羽不是傻子，秦老说的这样轻松，到底还是瞧不上他这个血脉旁支。
哪怕现在秦九霄失踪，秦氏群龙无首，一众董事逼宫。
秦老咬死了不愿放权下去，表面上都说秦文羽是除了秦九霄外他最亲的。
只有秦文羽知道，这老家伙根本看不上他。
瞧瞧，说婚约大事在秦老的口中更多的是像一做买卖。
哪儿比得上秦九霄呢，他那位高高在上的小叔，秦老宝贝的不行。
恨不得立马找出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给他。
“爷爷您瞧。”
“你们的赌局该开始了。”
秦文羽发现台下有人上台了，是第一个。
捧着古琴，一袭浅紫色长裙的女子，戴着面具瞧不起面目，见她款款坐下。
忽地，四下安静下来。
紧接着中央的灯影变幻，变得微弱，细细的打落一层朦胧的光，照在女人身上。
如画中走出那仙子般出尘脱俗，光是看着周身气质便觉惊艳。
“好漂亮，仙女一样。”
“就是那种大家闺秀的感觉，应该是什么书香门第的小姐？”
“古琴，很少见诶。”
有人开了第一个头，说气话来。
台下也一时间变得吵闹起来，显然对第一个上台的人感受良好。
秦文羽视线也紧锁在台下那人身上，不过早前有过一面之缘，他知道是谁。
是舒沐柔。
那个面具秦文羽认得出来。
不出意外的，秦文羽轻轻一扫就对面贵宾席上的傅氏一族。
以傅景臻为首的傅氏一脉，就端坐在贵宾席上，包括了傅景臻的父亲母亲。
傅景臻也很敏锐，在秦文羽看过来的刹那，他也抬起头看过去。
秦文羽微微颔首示意。
傅景臻倨傲漠然地挪开视线，眸光落在台下的人身上，这才有了几分暖意。
“这是沐柔？”傅母瞧着，脸上笑开了花。
傅景臻点点头，对上母亲他温和平静的许多，“算是沐柔给你们的见面礼。”
傅家父母极其注重面子，舒沐柔表现的好，他们脸上有光，自然高兴。
傅母点点头，笑的止不住。
瞧瞧，瞧瞧那些人羡慕的眼，这样的姑娘马上就要成为他儿子的妻子了。
也就是这么优秀的女人才配得上傅景臻。
比起傅母都笑成一朵花那样了，傅父板着脸，不苟言笑。
“有什么值得乐的？”傅父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