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羽的心思没在唐灵犀的身上，他还来不及多看一眼。
那人的身影就已经没入人群中。
隐隐地，秦文羽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
“你——”唐灵犀看他并不说话，心底有气。
径直地撞过秦文羽的肩膀入了场，秦文羽显然很好脾气，他并未计较。
接过迎宾手上的面具，秦文羽随之入了场。
场内的人脸上都戴着面具，那不是一般刚好能盖住脸的，而是很大的面具。
面具大而浮夸，配上张扬各色的配饰，面具上还有闪片，灯光下更大放异彩。
乍一看，若非很是熟悉，根本认不出谁是谁来。
“沐柔姐姐你要去哪儿啊？”
站在不远处的秦文羽听到唐灵犀在跟人对话，想来那个戴着面具的人是舒沐柔。
他不动声色地落在舒沐柔的身上，落在她手上那捧着的乐曲上。
瞧着形状像是古筝。
这时，秦文羽手边的手机亮了起来。
他仔细看了一眼所在的方向，绕开了唐灵犀径直地往楼上的贵宾座而去。
贵宾座的幕帘后坐着一不怒自威的老者。
“秦老。”秦文羽轻声。
家族内除开秦九霄一脉外，其余的小辈都是尊称一声‘秦老’的。
亲属有别，秦老看的门儿清。
秦老轻轻地瞥了一眼秦文羽，点点头示意他站到身边来。
秦文羽四处地看了一眼，发现秦老的身边没有别人。
“看什么？”秦老发现了他的异样。
秦文羽温润如玉的眸子掠过一丝诧异，“小叔没来？”
这样的场面。
秦九霄居然不陪在秦老的身边，这不是坐实了秦氏传言的爷孙闹崩了。
秦九霄一怒之下失踪。
这是真的？
仿佛是为了印证秦文羽的话，秦老冷冷地哼了一声，“他不在。”
那小子。
为了一个女人，没出息的东西。
“高兴的日子提他干什么，听说洛斯那老家伙请到了‘神之手’。”
“神之手？”
秦文羽一怔。
那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乐者，一曲惊为天人。
秦文羽又想起刚才舒沐柔捧着古筝，难道是她？
“委屈你了伺候那唐家的小丫头。”秦老依着软椅，居高临下地说。
秦文羽显得很谦逊，“能为您做事，是我的荣幸。”
秦老没有说话，他的视线观察者台下的每一人。
贵宾席环绕着整个场子，几乎是能三百六十度环视。
舞台设立在宴庭的中央，不怕贵宾席看不见，贵宾席前都有屏幕高清直映。
不一会。
有人走来，秦文羽识趣地让开了身子。
“程老。”秦文羽微微颔首。
看到站在秦老身边的不是秦九霄，而是秦文羽，那小侄子。
程老有些困惑，他的眸子转了转，点点头。
就近，直接坐在了依着秦老身边的贵宾席处，身边马上有人跟上伺候。
程老拍了拍身上的西服，“把人气跑了？”
说起来程老还有点幸灾乐祸。
秦老哪儿都好，就是太过于传统，那些东西都近乎刻在骨子里。
人心的好的，就是太顽固了。
“没有你支持，那小子敢那么野？”秦老哼了一声。
程老支持那在混在娱乐圈不干不净的女人，秦老也不乐意。
再说了，那舒瑶秦老还派人去调查过。
之前跟傅家的太子爷闹的轰轰烈烈，满城皆知，还被人甩了。
秦家的继承人，怎么能捡人家不要的破鞋，怎么能要混在这趟污水里的女人。
决不能让这种女人玷污秦家的血脉。
程老白了他一眼，“懒得跟你说。”
秦老重重地搁下茶杯，砸的哐当响，表示自己的态度。
……
为了待会上台做准备，舒瑶提前来到了后台。
后台的人很多，上台表演的可不止是舒瑶一人。
后台的人有是跟着伺候的，也有是表演的，但独独是舒瑶一人显得很出众。
但好在各人戴着面具，并不知晓对方面具底下的模样，更不知是哪家的小姐。
“舒瑶。”忽地，身后一人拍了拍她。
舒瑶一怔，回过身来对上艾萨迟疑的眼。
看的舒瑶噗嗤一笑，很明显连艾萨也没有完全认出她来。
艾萨拍拍心口，“真是你呀，吓死我，还以为我认错了。”
“你怎么来了？”舒瑶四处看。
艾萨上前抱住舒瑶，“我怕你一个人孤独，我就过来看看，话说他……”
跟在舒瑶身后的那个男人，她还特地给多了一张邀请函，居然没来。
艾萨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别人的身影。
心头的火腾地一下就起来了。
“他怎么不过来啊？”艾萨怒道。
好家伙有好处的时候就跟着舒瑶，这会儿上正经事就不来。
舒瑶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谁，便道：“他没说不来。”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
舒瑶也没几分底气，邀请函她是给到秦九霄了。
但明显秦九霄来S国隐姓埋名有他的苦衷，舒瑶不想勉强他什么。
经过前世，舒瑶明白爱人并不一定是一体的。
两个人就像是庙宇的两根柱子，分庭而立，这才能撑起一片天。
“好了，不说他，渣男。”艾萨撇了撇嘴。
看着舒瑶手边抱着的琴，艾萨有些出神，她讷讷地伸出手宝贝地摸了摸。
虽然她们不是一种乐器，但乐者的心都是相同的。
那是舒瑶的宝贝。
艾萨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了，最后见过舒瑶的古琴，是在傅景臻那会儿。
舒瑶想弹跟傅景臻听。
然而，那人却屡屡推拒，连喜欢的人一首曲子的时间都不给。
好在没便宜了那混蛋。
“对了舒瑶，刚才我后台也看到那个谁拿了古筝。”
艾萨来时看到了那日在商场见到的两个坏女人。
她对这两个人记忆很深刻。
“谁？”
“唐……”
“唐灵犀他们！是另外一个女的抱着古琴。”
艾萨一拍脑袋想起了那人名字。
舒瑶笑了笑，她毫不意外，“哦？那不出奇。”
因为前世早就知道了，舒沐柔喜欢模仿她的一切。
连出道开始舒沐柔便是以相貌有个三四分相似的‘小舒瑶’出道，连模式都是复刻当年的舒瑶，出道的每一步，学习的每一个技能，都像极了当初的舒瑶。
艾萨正待再开口，从外边儿匆匆进来个人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艾萨的脸上飞起一抹红，“我有事不能陪你啦。”
艾萨来去匆匆，只是艾萨前脚刚走，后脚就跟进来了艾萨刚才提到的那人。
毫不意外。
听着艾萨的口吻，显然舒沐柔也是要上台的。
舒瑶向来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比起这些她更喜欢专业些的舞台。
这些舞台，就感觉好似被人参观展览似的，而有人却乐此不疲，甚至享受。
“姐姐？”
“姐姐你也表演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