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恪非回头看看还趴在玻璃窗那的沙柏田。
“还有,”对方继续着“你要找的沙先生,还没有消息。”
“知道了”靳恪非沉沉地说。挂掉电话后,深呼吸几次后才转身走回来。
电话那边,闵东浩挂完电话后靠在椅背上,昏暗的办公室在雨季里发出阴晦的霉气,干他这一行,只能如此低调。这个所谓的办公室只不过是一间二十多平方的民房。
他看了看窗外面阴沉沉的天,叹了口气,拎起椅背上的西装走出去。
刚抬脚便响起一阵敲门声。闵东浩去开门看到外面站着一个男人。男人一身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地摊运动服,一顶宽檐帽压得很低,口罩遮住整张脸。
哇靠同行呐闵东浩心里惊呼。正想开口,却被什么东西顶在小腹,他低声惊叫:“老兄有话好好说”
男人示意闵东浩走回屋里,闵东浩乖乖地走进去坐在椅子上。男人拿出绳子将闵东浩困在椅子上,手法专业得让闵东浩寒毛直耸。
闵东浩看他翻东西的手法却又那么生疏,于是笑着说:“老兄,我的钱都在卡里。”
男人回头瞪了他一眼,他赶紧收声。看着男人翻箱倒柜一番后仍无所获。
闵东浩再次开口:“这里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说吧,你想要什么”
男人终于停下来,走过来,掏出一张相片,这相片明显是刚打印没多久的。
“为何查她”男人的声音很特别,共振非常重,像是从腹部发出来的。
尽管口罩滤掉一部分真实声音,闵东浩还是牢牢记住这把声音。他看了一眼相片,心底一沉,不过他很好地掩饰了,只是笑了笑,说:“为钱”
男人明显不满足这个答案,拿着刀背在闵东浩的脸上划了划。
闵东浩平时都死守这行的行规,不会轻易泄露什么,同时他也知道任何时候都要保住性命,命都没了还谈什么忠肝义胆、英雄气概
于是他说:“她在抢我的饭碗。”
男人拖来一张滑轮椅子坐下,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闵东浩发现他的坐姿有些奇特,也终于看到那把白晃晃地刀,这是一把非常罕见的刀。
“她在查我客户的目标人。”
“谁”男人吐出一个字。
闵东浩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如实地说:“千山岛上的一个女孩。”
男人似乎觉得闵东浩没说谎,于是将刀收起来。
闵东浩尽量避重就轻说了事情经过,完了那男人还不甘心,用戴着手套的手点了点相片问:“她、boss呢”
“我真不知道车是租来的,身份证是假的。”闵东浩表情诚恳,“现在也没人来认尸。”
男人收起相片,拿出闵东浩的手机,盯着他,闵东浩只好告诉他开机密码,他后悔没来得及删掉里面的记录。
男人翻了手机,看到唯一的一串号码时,顿了一下,不过也只是一瞬间。
他在手机上啪啦啪啦点了一阵后放到闵东浩腿上,转身离开了。
他算死闵东浩不会大喊大叫,所哟没他的封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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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东浩低头一看惊叹:卧艹比我还专业
于燕妮照靳恪非吩咐,去百年老字号龙悦轩打包了一车的早餐,有粤式炒饭、水晶虾饺、酸爽鹅掌、流沙包、黄金糕、干炒牛肉河粉、白粥、水果沙拉等等。
到了医院后,她借来一台医用手推车才能将这些东西搬上vip病房。
于燕妮辛辛苦苦把那车早餐拉到vip,靳恪非却看了手机一条短息后匆匆离开了。
沙柏田看到于燕妮着阵仗,感动得快滴眼泪了。她一贯奉行“民以食为天”,特别是遇到什么困难时更要好好吃饭。
“我只是借花献佛了”于燕妮下巴朝门口指了指,“阿姨怎么样了”
“医生说手术算是成功,至于什么醒来就不知道了。”沙柏田边吃着炒饭边说。
她们都曾经与死神擦肩而过的人,所以于燕妮也没有太多华丽的安慰的话,只是默默地赔着她吃,不停地给她夹这个添那个。
靳恪非赶到闵东浩那里,看到那捆绑的手法时,惊呆了。
徒手是无法解开那胶丝绳,他只好找来闵东浩放在这里的手动剃须刀,卸下刀片慢慢地切。
“到底是谁呀”
闵东浩无奈地摇头说:“看似为跑车女而来。”
靳恪非好不容易才胶丝绳切断。
闵东浩终于站起来,抖着身上的断绳自嘲地说:“阴沟里翻船呐”
“他都说了些什么”靳恪非将刀片扔进垃圾桶里。
“他问了跑车女的boss。”闵东浩揉着肿痛的手腕,没好气地说,“难道他是跑车女的情人”
这是闵东浩少有的做无根据的推测。
“废话如果是情人,他肯定会去看她最后一眼了”
“也是”闵东浩若有所思地点着头表示赞同,“不过,那人的声音很特别。”
“很特别”靳恪非回头看着闵东浩。
“声音好像是从肚子发出来的”闵东浩按了按自己的腹部。
靳恪非一时想象不出那种声音,也暂时没有更多的线索,只好离开。
路上接到父亲的电话,。
靳恪非回到静园时,太奶奶坐在门口痴痴地看着外面。
她一见到他就问:“小非,像几天前小白来过我们家,奇怪的是后来又不来了”
靳恪非一愣,他宁愿她忘记世界上还有“小白”,就像他宁愿沙柏田就是沙柏田。
“太奶奶,您先进去,小白她如果有空一定会再来的。”他扶着太奶奶进入屋。
刚到大厅门口,他不由得顿住脚步,赶紧让吴姨扶太奶奶回屋。
他发现父亲冷着脸站在客厅中央与坐在轮椅上的太爷爷对峙着,他很少看到父亲敢如此面对太爷爷。
母亲则一副手足无措是样子站在一旁不敢出声,一看儿子出现,赶紧迎上来拉住儿子,潜台词是:儿子小心点。
靳恪非突然感觉到事情不是自己预想的那么轻松了。他抬脚上前叫了声:“太爷爷,爸爸,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