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是旋流”耳机里传来洪磊焦急的声音,他毕竟经验不足,吓得忘记了还有手动驾驶。
郑舒雅“哇哇”大叫起来。
“拉推杆斜冲出去”沙柏田边喊边解开安全带,抓着任何能搭手的东西颤颤巍巍冲到驾驶舱。
“小白”靳恪非惊呆了。
一个剧烈的颠簸,沙柏田被甩到机舱门上,幸亏她机警地用手抱住头才避免被撞晕。她在海岛长大,知道这片海域地理位置奇特且岛屿遍布,很容易形成旋转气流。
飞机在颠簸中下沉与海平面越来越近,沙柏田翻进驾驶室,半身却被挂在护栏上,她拼命伸手将推杆一拉,最后,飞机几乎是拍着水花缓缓升起。
洪磊终于回过神来,接过沙柏田手里的拉杆,飞机慢慢地飞到正常的高度。
靳恪非看着沙柏田那奋不顾身的身影,脑海中闪过很多种画面,他甚至想到就这样与她同葬身这片海域
郑舒雅还在哇哇大叫,靳恪非这也才惊醒,赶紧解开安全带冲过去。
沙柏田也已经翻出驾驶室回到机舱内,看到郑舒雅这会只有气进没有气出,赶紧解开她身上的安全带。
环顾四周,沙柏田果断抽出那个垃圾桶里的塑料袋翻过来一把套在郑舒雅的头上将袋口收紧。
“你只是”靳恪非大惊。
“她是呼吸性碱中毒。”沙柏田淡淡地说。
靳恪非感觉膝盖隐隐地疼。
“郑小姐怎么样了要掉头回去吗”机长惊恐地问。
沙柏田看看窗外,冷静地说:“继续前行,快到了”
飞机平稳地继续前行。
一会,沙柏田见郑舒雅慢慢地缓过来,才将垃圾袋拿开。看着女神如此狼狈,她哽咽着说:“对不起舒雅姐”
郑舒雅缓过来后,第一眼看到靳恪非,突然抱住他嚎啕大哭起来。
沙柏田一愣:难道舒雅姐喜欢这个“男人”,可惜了我的姐
看着靳恪非愣愣地僵着,连个安慰性的拥抱都没有,她心底为女神不值。
郑舒雅尽情地哭着,只有她知道这哭声里不光是劫后余生的喜悦,更多是多年求而不得的悲哀。
“到了”机长一句话让三个人都回过神来。
最后,飞机在千山岛中学的操场上降落。
千山岛是离康海市最大、距离最远的岛屿,面积20多平方公里,东高西低,东边著名的飞来峰海拔四百多米,悬崖峭壁中藏绝美的风景;西边平缓,还有以细沙出名的珍珠滩,岛上有一个淡水湖足以供应岛上居民的生活用水。
这些年,年轻人都外出求学或谋生,居民由鼎盛时期的两万多人降到五六千人,不过这些年随着旅游开发,岛上外来游客络绎不绝。
岛上配有医院和学校,沙柏田母亲是医院里一名内科医生。
今天时值暑假,学校里静悄悄的。
沙柏田本来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是坐直升飞机回来的,可由于郑舒雅状态非常不好,落地后她还是通知了母亲。
学校和医院只有一路之隔,很快医院的车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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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学校门口。
“小田,怎么回事”沙母庄勤从车上跳下来劈头就问,不过眼里却是无限的溺爱。
“妈妈,这两位是我的朋友靳恪非和舒雅姐,这位是机长,他们送我回来路上遇到旋流,舒雅姐受到惊吓,所以只好麻烦你了”沙柏田只有在非常时期才会叫妈妈,平时都是叫母后大人。
靳恪非看着这个一身白大褂的女人,第一印象是她和沙柏田长得不像,再发现她比预象中要年轻很多也瘦小得多,她身上有着医生特有的沉着,这一点沙柏田与母亲别无二至。
他上前一步躬身说:“阿姨好”
“你好”庄勤点头回应。医生的敏感让她一眼便看到这个气质非凡的男人眼底的那抹隐郁,再看看还处于懵遭遭状态的郑舒雅,一眼便看到她眼底的戾气,但不得不承认她比她女儿漂亮。
沙柏田上去拉着母亲的手小心地问:“怎么样,舒雅姐没事吧”
“先把她送回医院再说。”庄勤说着溺爱地敲了敲女儿的头,“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妈妈又敲我的头”沙柏田护着头反抗着,“我爸怎么样了”
“你爸如果没事你是不是不准备回家”当着外人的面,庄勤也没教再育儿女,只是挥了挥示意他们上车。
岛上医院条件没法跟外面比,科室也没分那么细,庄勤只是给郑舒雅做了一些常规检查,发现并没什么大碍,最后就给她开了镇惊安神的点滴。
郑舒雅打上点滴没多久便睡着了。
“老板,你和机长在这里陪着舒雅姐,我去看看我爸爸。”沙柏田对靳恪非说。
“我”也想去,靳恪非最后还是点头说好。
沙柏田跑到三楼住院部,一进门就看到父亲正在看电视,喊着“爸爸”便冲过去。
沙维良看着满头大汗的女儿突然出现在面前时,瞬间呆住了。
沙柏田扑到在父亲的怀里,沙维良紧紧地抱着女儿,脸不断地蹭着女儿的脸,喉咙里发出“隆隆”的声音。
“爸爸,我想你”沙柏田依偎在父亲的怀里像个几岁的孩子,良久她才退出来,看着父亲问,“你摔到哪里了,现在还痛吗”
沙维良笑着摇头。沙柏田看着热烈盈眶的父亲,自己也眼眶发烫,却笑着说:“爸爸,您又下雨了”
沙维良抬手摸着眼,做了个鬼脸。
沙柏田刚离开,靳恪非就接到父亲的电话,说安科鲁国王今天来参加完经济论坛闭幕式,明天会到访他们公司,让他明天无论如何都要赶回去。
他知道要回去也得是下午,见郑舒雅还沉睡着,他准备去找沙柏田跟她说明情况,跟洪磊交代一下便走出去。
刚走到廊,他便看到沙柏田用轮椅推着穿着一位病服的中年男人从电梯里走出来。男人体格还算壮实,却顶着一头与年龄不符的雪白头发,而且与沙柏田长得一点也不像。
沙柏田也看到了靳恪非,推着父亲走过去:“爸爸,这就是我的老板。”
靳恪非躬身礼貌地伸出手:“叔叔好我叫靳恪非”
沙维良伸手握了握靳恪非的手,然后打起手语。
没有心理准备的靳恪非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