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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不来汉中吗？
慕晴也思量了一下，答案是，不会！
她做不到明知道汉中有难，还当作不知道。而且，疆域进不去，她在蜀南也没事做，如此，她更应该来。
自问过后，慕晴也对自己的决定释怀了，至于是不是因此而泄露了行踪，会不会被楚煜找到，她想一切交给上苍安排吧，她也不可能为了躲楚煜，这辈子就什么都不干了。
慕晴也双手捧着脸，用力地揉了揉，嗯，笑一个，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能是因为想开了困扰的问题，也可能是慕清风到来的关系，慕晴也突然就放松了，不在焦虑于救灾的安排，睡了年节之后最安稳的一觉。
睡到自然醒后，才慢悠悠地出了镖局。
镖局门口的粥棚已经拆了，门口也没有了之前大排长龙的景象。慕晴也随手拦下一个镖局的人，问了下，“怎么不施粥了？”
“钦差大人下令，接下来有州府全盘接手，粥棚昨夜已经连夜转移到州府门口了。”被拦下的人回道。
慕晴也点点头，如此也好。
之前花的可全都是顾言风的银子，现在慕清风来了，是该由他来安排，也理应让官府出钱来处理了。
慕晴也随性地漫步在街道上，路面上，前一日的泥垢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两旁的商铺虽然只有零星的几家开着门，但比起几日前她刚到时已经好了很多。
她没去隔离区，而是慢慢朝着城门外堤坝决口的方向走去。
平江两岸的水已经消退的差不多了，有很多衙役在清理杂物和淤泥，慕晴也寻了一处干净的地方站了一会。
远远望去，一眼就看到一身红色官袍的慕清风正低垂着头和身旁的人说着什么。不穿白衣的他，同样是风姿清俊，比起以往的儒雅更多了一些沉稳，她微微笑了起来。
最初觉得他不适合官场，可如今他不仅成了高官，还成了个能为百姓办事的好官。
这是她的哥哥，她与有荣焉！
慕清风不经意转头时看到一身白衣的人，有了片刻的怔愣。
“大人？”身侧的人见他突然没说话，喊了他一句，慕清风才回过神来，收回视线，对身侧的人说：“就这么办吧。”
那人应声下去了，慕清风才敛了心神，犹豫了下，还是提步朝着那道白色身影走去。
太像了，尤其是那双晶光闪闪的眸子，和她如出一辙，亲切地让他忍不住想靠近。
“玖儿姑娘。”在她身边站定后，他缓缓开口。
“慕大人。”慕晴也朝他颔首，打了个招呼。
慕清风沉吟了会，才开口：“昨日抱歉了，把姑娘错认成舍妹，唐突了。”
“无妨。昨日之事，民女不曾记在心里。”慕晴也朝他莞尔一笑，语气清冷通透。
慕清风眼神闪了闪，她的声线和晴也并不像，晴也说话时，声音都是软软糯糯的，娇俏可爱。昨日确实是他一时激动，魔怔了，才会认错人了。
慕清风落寞一笑，笑容有点疏离，“此地混乱，处处危险，姑娘还是莫要久留了。”
“好。”慕晴也一如之前，还是清冷地应了一声，微笑地朝他点点头，便步态从容地朝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顾言风正在正堂和人说话，看她从院子里经过，起身出来叫住她，“小玖。”
慕晴也停下脚步，转头看他，“你在呀？我以为你外出了。”
“嗯，这么早从哪里回来？”顾言朝她走来，视线扫过她的鞋尖，“你去江边了？”
“嗯。”慕晴也笑嘻嘻地点头，搞得顾言风有点纳闷。
“发生什么好事了？这么开心。”他问。
“没，我就是到处走走，心情好。”
“哦。对了，你确定要回蜀南了吗？刚好司平要回去一趟，你要不一起？”顾言风想起叫住她要说的事。
“不了，我想等城西那边的病患都好了再回去。”慕晴也摇头拒绝了。
“不是说不去城西了吗？”顾言风对她的回答略感意外。
“本来是这么想的，不过我改变主意了，有些事情躲也没用，再说这半途而废也不是我的风格呀。”慕晴也跺了跺脚底的泥土，调皮地说道。
顾言风缓缓点头，“好吧，我知道了。”
“我先回去收拾一下，一会去城西。”慕晴也指了指后院厢房的方向说了一句。
顾言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涩然，她不走，是想等楚煜来吗？
一艘官船在湍急的江面上飞快地行驶着。
甲板上，一身黑衣的楚煜背着手望着江面沉思，他脑中还回响着出发前，在慕家和秦慈的对话。
没错，他让慕清风到汉中赈灾，一方面是他确实有这个能力，办好这件事，另一方面就是为了支开他。
这些时日里，慕家发生的事情，都事无巨细地被记录下来，送到他的手上。他知道秦慈的异常，也知道慕清风在慕家做的事情，只不过这些都是慕家内部的事，他不想管。
但是，对于慕晴也早前在慕家和秦慈谈话的事，却一直让他耿耿于怀，慕晴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才变得奇奇怪怪的。
为此他特意去了慕家，找秦慈逼问了当时的事。
“没错，她的确不是慕家的孩子，她是父不详的孽种！”
“你知道吗？这一切都是拜你那个母妃所赐，所以我让人烧死她了，哈哈哈哈。”
“这个孽种竟然敢来威胁我，你看，她最后不也是死在火海里，活该！”
楚煜也没想到会问出这样的结果，他一度怀疑秦慈是不是真疯了？
不过，他更在意的是慕晴也离开的原因。是因为她的身世？是因为秦慈纵火烧死了程贵妃？
楚煜剑眉蹙起，若是如此，他要怎么做？把身份告诉她？
不，不行，还没到合适的时机，楚煜想着又否定了，心底越发烦躁了起来。
他急着看见她，却又害怕见到她。
冷月从船舱内走出来，看着湍急的江面，再转头看了一眼自从慕家出来就一言不发的自家主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明明急着去找王妃，还说什么不急。
不急他会在明知汉中刚发大水，此时水路并不安全的情况下，还坚持不走陆路走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