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本王反对无效后，也就任由他们去了。”楚煜低低叹了口气。
这事他确实是无能为力。
所有人都在时刻提醒着他，他肩上扛着的责任，保家卫国，还有那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背后有那么多家族的荣耀在等着他去匡复，他不能任性，也不可任性。
慕晴也见他如此，踌躇了一下，上前抱了抱他。
楚煜被她突然的动作给温暖到了，把她抱在怀中，低声笑道，“王妃这是趁机对本王投怀送抱吗？”
“瞎说什么，继续讲，你还没说花夜歌为什么不见单宁呢。”慕晴也在他怀里，抡起小拳头，轻捶了一下他，恶声恶气地说着。
“晴也，接下来我要说的事，你要有心理准备。嗯～首先是不能生气。”楚煜一番思索之后，觉得有些事还是要说清楚，否则，等慕晴也从别人那里听说后，保不齐又要跟他闹一遍。
“你做了什么事情，怕我生气？”慕晴也松开他，后退了两步后，一脸狐疑地盯着他。
“之前有件事，本王没跟你说实话。”楚煜神色复杂，原本有些事情没想让她知道，只是，这段时间看她为了他的凝寒之毒，耗费心力，他心有不忍。
“你骗过我？”
慕晴也听到他这句话后，眼里的星光一下子就褪去了，眼神清冷了些，连出口的语气都变得疏离了。
楚煜拉住她后退的步伐，“没有，不是骗你。”楚煜的语气有点急切，他都还没说，她这反应就这么大。
“当时你问过，除了火蝉，师祖是否有别的解决的办法。本王没跟你说实话，但绝不是故意要骗你，实在是因为这个办法风险太大，所以，本王一直就没同意！真的，不是骗你的。”
楚煜几乎是强制性地把慕晴也圈进怀里，不让她挣扎，她那种疏离的样子，就像要马上离开他一样，让他感到心慌失措，他曾经的冷静，自制都要失去了控制。
“所以，其实是有办法的，是吧？”慕晴也沉默了许久，才深吸一口气，问道。
“是，师祖说过，取单宁的心头血炼药，不过这事实在太危险了，一不小心就会要了单宁的命，所以本王没同意，也就没跟你提过。”楚煜耐心地解释道。
单宁的心头血？！
慕晴也突然想起几个月前，年初一那天单武到南院来闹事时说的话，‘我妹子才是被认可的晟王未来的王妃’。
所以，就是因为要单宁的心头血，许诺了她未来王妃之位？
慕晴也使了浑身力气，推开楚煜，看着他的眼神，很是陌生，她笑了，笑自己的愚蠢。
“所以，你许了单宁未来王妃之位？”她声音低得几不可闻。
慕晴也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行为真的很可笑，不论她怎么问，他和单宁都绝口不提这件事，让她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傻子似的一次又一次的做实验，接受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想到这些，她胸口仿佛被勒住一般地，难以呼吸。
他不着急，是因为还有单宁这个最后的退路吗？
所以，花夜歌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远离单宁的吧？
所以，他，到底把她当什么了？
“没有！晴也……”
“你别叫我。”慕晴也直直后退了好几步，然后转头朝南院跑去。
“晴也。”楚煜拔腿追了上去。
“你别跟来，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慕晴也大声呵叱，脚步都没停下来过。
楚煜的脚步就这样顿了下来，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
是他错了！她那么聪慧，肯定从当日单武讲的话里分析出了什么。他要怎么说，说他没有？说那是老夫人许诺的，和他没关系？如此有用么？
楚煜在原地站了许久，才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南院。
她的房间房门紧闭，里面连光都没有透出来。漆黑一团的深夜里，楚煜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对着慕晴也的房门，束手无策。
辗转反侧一夜无眠的慕晴也，在天色刚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对着镜子拍了拍略显疲惫的脸，然后才用手在脸上扯出一个微笑的幅度。
笑一个，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都想过了，本来就计划好要走的了，如此也好，彻底断了念想。
只是原本计划好的事情还是要做的，她整理了一番，没见灵儿进来，才自己起身出门准备去烧水泡茶。
只是，这杵在门外的门神一样的人，不是楚煜还能是谁？
听到开门的声音，楚煜转过身来，视线对上她，两人相顾无言。
慕晴也一看就来气，兀自转身去小厨房提热水，楚煜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见她提着水壶，就要伸手帮她，结果被慕晴也直接避了过去。
楚煜拦在她身前，“晴也。”
“让开。”
“晴也，你听我解释。这真的只是长辈们的想法，我从没答应过。我认定的人，只有你一个。”楚煜思量了一晚上，等在南院就是想和她解释清楚，他不能容忍被她误会下去，更不能接受慕晴也这样冷淡的态度。
慕晴也把水壶往灶台上用力地一掷，发出“砰”地一声。
“王爷不必跟我说这些，充其量我也只是个因为协议才留在这里的王妃，很快协议到期了，就什么都不是了。以后这王妃之位，爱谁坐谁坐，与我有什么干系。”慕晴也出口的话夹枪带棍的，尖锐刺人。
楚煜眼里的神色从温柔、无奈再到蕴含着风暴一样的戾气，他伸手抓着慕晴也的肩膀，牢牢盯着她，“别跟本王提协议，协议的事本王不认，它就什么都不是。你既已坐了这晟王妃之位，就得给本王坐一辈子。慕晴也，别跟本王提离开的话，否则，本王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眼里闪出嗜血的光芒，阴狠的话像是从薄唇里挤出来一样，带着肃杀与冷冽。
慕晴也被他的眼神吓到了，这样的楚煜是她不曾见过的偏执和疯狂。
“慕晴也，别想离开本王。”他低头在她耳边缓缓地又说了一遍，慕晴也只觉得自己好像被定住一般地，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