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药引是你的血？”慕晴也惊呼一声，觉得自己的思想受到了严重冲击！
因为单宁把药方交给她时说的话。
“是。”单宁小声地应道，慢慢卷起左手的袖子，慕晴也顺着她的动作看过去，露出来的一截细得不堪一折的手腕上，是密密麻麻的伤疤。
慕晴也：……
眼前的事实，又一次刷新了她的认知。
她怎么也没想过，所谓的药引子竟然是单宁的血！
突然明白了当初她执意留在京都的原因了。
“只是，为什么非得要你的血？”慕晴也不解。
单宁咬着下唇，没有说话，有些事情王妃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慕晴也无奈，“又是不能说的秘密？”
见单宁点头，慕晴也翻了个白眼，整天这也秘密那也秘密，活得累不累？！
“行，你不用说了。我先回去了，明日再来找你。”
她想着先回去准备一下，明天来抽她的血，就不信查不出来！
慕晴也可以说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回到自己的院里，对着在绣手帕的灵儿喊了一嘴。
“给我泡壶茶来，上好君山银针！”
她满身火气需要灭，就拿从楚煜那里顺来的好茶下手，更泻火！
“好。”
灵儿放下手中的活，走了几步，回头，“小姐，是不是王爷惹你不高兴了？”
“对！”慕晴也把一切都归咎到楚煜头上。
什么乱七八糟的毒啊，药啊，乱吃，活该受罪！
灵儿看着自己小姐咬牙切齿的样子，本想劝解的话又咽了回去，泡茶去了。
回来时，见慕晴也还撑着下巴坐在院里的石桌旁，灵儿倒了杯茶放在她面前，小心地开口，“小姐，要奴婢说这事您就不能怪王爷。本来王爷不让单宁小姐住下来多少也是为了小姐您好的。您就不应该为了这事跟王爷闹脾气。”
蛤？灵儿在说什么？
慕晴也懒懒地抬眸看了灵儿一眼，唉，她忘了这丫头蠢萌蠢萌的，跟她乱扯什么。
见灵儿还想继续开口的样子，慕晴也连忙阻止，“好的，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
不过被灵儿这么一打岔，慕晴也心情倒是好了几分，端起君山银针啜了一口，好茶！
午睡了一下起来后，慕晴也才想起自己约了顾言风和花夜歌谈合作工厂的事。
急忙收拾了一下，换了套素雅的衣服，往一品楼赶去。
“小玖来了。”到达预定的包厢，只有顾言风一人在。
慕晴也看了一下，问：“花夜歌还没来？”
顾言风摊了摊手，“如你所见。”
“比我还不靠谱。”慕晴也嘀咕了一下，把拟好的正式协议拿给顾言风，“看看，没问题的话就可以签字了，一式三份。”
顾言风接过后，仔细地看了一下后，“可以。”
老实说，慕晴也给的条件是相当好的，这笔生意，是他赚了。只是，他很好奇，难道晟王没跟她提过一品楼的背景吗？
真有点意思！
他端起茶杯，掩盖了嘴角的弧度。
其实真的是顾言风想多了，楚煜和慕晴也之间，从未提起过关于他的话题。甚至，慕晴也根本就不知道花夜歌名下的生意其实都是楚煜的。
慕晴也拿起早已备好的笔墨，在协议上签下了‘玖儿’二字。
顾言风看了眼她的落字，眸光闪了闪。
花夜歌姗姗来迟。
他到的时候，慕晴也和顾言风都已经喝完一壶茶了，正在天南地北的闲聊。当然，大部分是顾言风在说，讲的是天元国各地的风土人情，慕晴也听得津津有味。
花夜歌站在门口，看了一下两人，啧啧两声，真为他的好兄弟担忧啊。
“小爷来晚了。”他进了屋，直接坐在了两人的中间，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才拿起协议看了看，签下自己的大名。
“小玖，你怎么对这顾言风这么好啊？你瞧瞧这协议，他占了三成！”花夜歌喝着茶，随口问着。
不过他还真是好奇。
这疫病之前他们两人也不认识啊，怎么一场疫病下来，关系就这么好了？
她为什么对顾言风好？因为他也是学医之人，因为疫病时他的无私，慕晴也觉得他不是坏人。
慕晴也看了花夜歌一眼，“我对你也挺好的。”
花夜歌摸摸鼻子，没说话。
话虽如此，但是她也宰他挺狠的好吧。果然，有了新人忘了旧人。
慕晴也并不知道花夜歌心里在想啥，如果知道他乱用词语的话，可能得暴打他一顿！
从一品楼出来后，花夜歌死皮赖脸地跟上了慕晴也的马车。
美其名曰，他要去拜访晟王爷，但是不好太过明目张胆，刚好借慕晴也的马车掩护一下。
慕晴也无语，知道他和楚煜关系好，就让他蹭车了。
只是，花夜歌这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进了北院之后，把慕晴也和顾言风之间的互动，加油添醋了一番，讲给晟王听。
末了，还说一句，“大哥，小心被挖了墙角都不自知哦。”
楚煜直接赏了他一个冷眼，“溪洲那边的事落实了吗？晋州的铺子闹事的人查清楚了吗？”
花夜歌的包子脸瞬间皱了起来，指着自己的脸，“你看见我眼下的暗影了吗？我都多少天没睡过好觉了，我俊俏的脸庞都要变丑了。”
“没正事的话，就滚。”对于他的卖惨，楚煜已经习以为常了。
“有事，有事。”灵活地避开楚煜踢出来的一脚，他换了个位置坐，正正脸色，不再嬉皮笑脸。
“晋州的事已经有眉目了，还在追查。至于画，已经快马加鞭送来的路上了。柔姨来信中说，这是苏统领年轻时候的长相了，这么多年过去，多少会有变化。”花夜歌回答了他问的两件事。
迟疑了一下又问：“柔姨说单宁没回溪洲，她，在你这里？”
“嗯。”楚煜这才抬眼看他，“她住在落日轩。”
“你不知道这京都形势多复杂吗？她那个身体，你还让她留在这里？”花夜歌声音大了几分。
“本王知道，所以才命她回溪洲的。可是她一心要留在京都。”楚煜看着他，“她为了什么，你会不知道？”
花夜歌被他这么一问，怔了一下，才苦笑。
他知道，他比谁都知道。可是知道又如何，他不能！
“去看看她吧。”
沉默了许久之后，他听见楚煜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