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雨还能是等什么？
肯定是在等姜忆。
霍锦彦眼底暗了下来，眉宇皱起弧度。
他抬脚走进去，护工指着落地窗前的姜小雨道：“姜小姐在那里坐了快一个消失了，我劝不了她。”
“你去睡吧。”霍锦彦朝着姜小雨走去。
因为药效的缘故，姜小雨两只眼睛都快合起来了。她脑子一垂一垂的，下巴都快靠近肚子了。忽然又精神地抬起头，揉了揉眼睛。
霍锦彦眯眸眉头皱紧。
他一把拽住姜小雨的手，大力地展平她的手掌。
果然。
手掌心到处是月牙状的痕迹，还有过于用力挖出来的血痕子。他眉头不禁皱的更紧，哪里是药没有起效，分明是姜小雨在用自残的方式让自己清醒。
怒意没有由来的升起。
他张口就准备质问。
“你回来了？”软软甜甜的声音忽然响起。
霍锦彦话哽住。#@$&
姜小雨伸手抱住他，又困倦地在他怀里蹭了蹭，“我等了你好久，好困哦。”
“等我？”霍锦彦垂眸。
怀里的面容精致而脆弱，还掺杂着几分天真。美好的宛如天使，像是没有经受这世上任何痛苦的事情。
“等你。”姜小雨打了个哈欠。
她抱紧霍锦彦，“睡觉，我要睡觉啦。”%&(&
“abyss，带我去睡觉嘛。”
霍锦彦身形一震。
abyss？
就是那个男人的英文名？他让人去调查过朝墨，虽然朝墨和姜小雨一直走的很近，但是两人之间并没有夫妻关系，而且他和姜忆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我好困哦。”好似是见霍锦彦没有反应，姜小雨艰难地掀开眸子，软软地扯着霍锦彦的袖子，“Abyss，我们一起睡觉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尾音都带着撒娇的语调。
霍锦彦垂眸看着姜小雨。
她眨巴眨巴着眼睛，天真又无知。脸上带着满满的信任和依赖，但是这些都是给那个男人的。霍锦彦心脏骤缩，传来了陌生的疼痛。他缓缓地抬起手，或许他应该这个时候掐死姜小雨。
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敢把霍锦彦当做别人的替身，姜小雨应该尝到后果。
“abyss。”可是姜小雨忽然不觉，她抬起头像是小猫一样，脸颊在他掌心蹭了蹭。
柔软又温暖。
她迷迷糊糊地支起身子，伸手揽住霍锦彦的脖颈。哼哼唧唧地昂起头，送上嫣红的唇。
霍锦彦眯眸。
下一刻柔软带着馨香的触感落到他嘴边又迅速的抽离。
“好了吧，睡觉！”姜小雨抽离。
霍锦彦拳头捏紧。
她就是这么和那个男人相处的？
就算是困的睁不开眼，也要蹲在窗口等着他回来。会和他要抱抱，会含糊地叫他的名字，缱绻又温柔。会像是柔软的小猫小狗一样，吻技不熟练的亲他。
会一遍又一遍的叫他的名字，像是她的整个世界只有他一样。
那霍锦彦呢？
被遗忘了吗？
霍锦彦眼睛赤红地盯着姜小雨，他狠狠咬牙。手指要嵌入她脖颈处，背叛他们之间感情的人是姜小雨。她活该死，这是她的罪，她该赎！
但是手还未落下去。
睡着的姜小雨却像是若有所查，伸手抱住霍锦彦的手臂。又像是小动物一样的嗅了嗅，随后才满意地把巴掌大点的脸颊靠在霍锦彦的手臂上。
霍锦彦冷哼一声，那个abyss和他的味道一样？
他猛地要抽手，姜小雨却抓的很紧，身子都被扯得一动也不肯放手。霍锦彦拧眉，看了她许久，随后他才放弃似的叹了口气。
他拨出电话，楼下的护工接到电话还有些恍惚。直到霍锦彦吩咐完她才懵懵懂懂地抱着放在桌上的文件上楼，打开房间就见霍锦彦有些无奈地坐在床边。
“霍总。”护工道。
霍锦彦点头，“放这儿，你可以出去了。”
护工连忙点头。
她转身快步走出去，临关门的时候偷偷往里看去。只见霍锦彦动作不耐烦地扯了扯被子，将姜小雨露在外面的半截身子盖住。
“这不是会心疼人吗？”护工嘀咕道。
转眼就到了天亮。
苏婉婷刚下飞机就赶过来，她踩着高跟鞋，只觉得一双脚都快不是自己的。按响门铃，护工立刻打开门，见她就道：“霍总和姜小姐还没起呢，苏医生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霍总和姜小姐？
苏婉婷觉得这话隐约有些不对劲，但是五脏庙咕噜作响，她忙点头道：“好。”
护工立刻去端来早餐。
楼上适时传来声响，苏婉婷抬眸。霍锦彦刚走出房门，朝着旁侧的房间走去。
那不是姜小雨的房间？
苏婉婷拧了下眉头。
“苏小姐。”护工端着牛奶过来。
苏婉婷点点头，“你说说姜小雨这两天的症状。”
“姜小姐这两天一开始还闹腾，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护工笑着道，“只要霍总在，她就又安静又乖，而且还肯好好喝药。”
苏婉婷手指一顿。
“霍总？”她道。
护工点头。
“她醒了，你去看看。”身后忽然传来男声。
苏婉婷连忙起身，她这才注意到霍锦彦像是换了件衣服。莫名地心里有些复杂，她快步上楼走进房间。
而此时楼下，霍锦彦冷眼看着护工，“霍家不需要话多的人。“
护工浑身一哆嗦。
她连忙垂头。
霍锦彦扫了她一眼，抬脚朝楼上走去。他端着一杯黑咖啡，面色淡然，只有眉宇间露出一丝焦躁。许久后，苏婉婷终于从房间里出来。
姜小雨趿拉着兔子拖鞋跟在她身后。
“abyss。“她昂着头，有点可怜巴巴地看着霍锦彦。
霍锦彦眯眸扫了眼苏婉婷，苏婉婷只得道：“姜小姐这次的变化有些大，她拒绝回答我的问题，而且她状态有些不对劲，依照我对她的判断，可能是移情作用。“
“嗯？”霍锦彦转眸看了眼姜小雨。
她眼睛有点泛红。
两只小手伸出来，怯生生地捉住霍锦彦的袖子。
“可以让姜小姐先进去吗？”苏婉婷道。
霍锦彦垂眸。
姜小雨垂着眸子，手使劲攥着霍锦彦的袖子。
“口渴了。”霍锦彦道。
姜小雨瞬间抬眸，高高兴兴地道：“我去给你拿水。”
霍锦彦看了眼护工，护工点点头。她牵着姜小雨下楼，霍锦彦看向苏婉婷道：“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