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瘟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从楚归期的恋爱感情,演变成了齐齐打电话回家跟爸妈爷爷奶奶嗑叨现场。
苏朝:……
他沉默地回了训练室。
顾默林看到了他回去的背影,没有喊他,虽然这场景变换地有点奇怪,可是他知道苏朝的身世,非常清楚明白。
他跟了上去,敲响了训练室的门,苏朝面无表情地坐在电脑前,正在发呆,听见声响他抬起头,立马坐得板正,“大神……”
顾默林没有回应,而是坐在了苏朝旁边肖娜的位置上,轻声道:“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把我当做家人。”顾默林摸着右耳后面,笑道:“反正这个疤也是为你留的,你要是介意,我脸上也可以跟你纹个一模一样的疤出来。”
“大神,别开玩笑了。”苏朝失笑,神情突然那变得非常正经起来,“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需要人同情的小可怜了,我能自己养活自己。”他从来都不需要靠别人,就算……那个人是曾经帮过他,给过他让他记了十多年的感动。
顾默林突然觉得内心一哽,眸间深沉微许,苏朝却还是那副表情那张脸毫不示弱地看向顾默林,脸上的笑苍白又嘲讽,顾默林一时间竟然摸不清他是在嘲讽自己还是他了。
顾默林坐了一会儿,肖娜他们就进来了,一帮人心情简直焕然一新,就像突然意识到了总决赛即将的到来一样。
闻宗野跟楚归期也不例外,付灿阳看着这一变故有点扎心,他忙活这么久还不如他们齐齐打了个电话回家?
紧迫地训练像是突然提上了日程,可付灿阳也发现了,他们的状态都很稳,楚归期跟闻宗野虽然整天都腻歪得不要不要的,但确实自国庆之后,他们的状态都回来了,不再懒懒散散,而是加紧训练、复盘、布置战术。
在一场复盘分析会议里,付灿阳算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来自闻宗野的天赋。
对于场上每个选手的分析一针见血,优缺一语点透,战术之上拆阵之外他的想法也特别多,并不是他们表面看到的拆阵,他在分析角色心理时有很独到的见解,甚至胜过了原本的楚归期。
在面对嘲讽时,楚归期负责外嘲,闻宗野负责内顿,这两人的合作是付灿阳见过最为默契的合作,往往一个眼神,两人都能很明确的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付灿阳在这一刻,突然明白了余庆为什么作为教练那么透明了,他现在也有那种无力感。
临近总决赛的前两天,战队已经暂停了那么急迫的训练方式,选择随遇而安,付灿阳约了余庆喝酒。
余庆到的时候就见付灿阳在吃花生米,啤酒下了半瓶,余庆刚一坐下还未开口就听付灿阳道:“老余啊,我突然懂你了。”
“什么?”余庆心里一紧,看向付灿阳。
付灿阳轻笑,“那种无力感,我突然觉得,颂瘟好像有没有我都一样,我感觉我就像颂瘟的吉娃娃,就摆在那看的。”
余庆失笑,随即松了口气,“小野真的很强。”
不生不响的成长起来,自律得很,他向来说过的话都能做得到,比出家人还不打诳语。
两人相视一笑,付灿阳给余庆倒了一杯酒,举杯跟余庆的杯子一碰:“为我们两个吉娃娃干杯。”
余庆突然觉得付灿阳自嘲起来很有一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付灿阳选的位置是天台,抬头就能看见隐约的星辰,不多,在京都想要看见星辰是很难的,今晚的夜空却格外的晴朗。
“今晚的天气真好。”好到向来不擅多愁善感的他也善感了起来,他付灿阳,居然也会有感觉无力的一天。
“是啊,很好。”余庆跟他一起看着晴朗的夜空,一抹流星骤然划过,隔壁桌的小孩子可能是大学生,看见流星,不管男孩还是女孩都开始许愿,其中一个青年直呼他们迷信。
可是没人理他,余庆跟付灿阳看见,他还是在众人齐齐闭眼许愿的时候很隐秘的双手握拳闭上了眼睛,时间很短,在其他人睁开眼睛之前都睁开了眼,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余庆突然想到了他们以前,以前他跟齐嘉轩都还小,两人没什么钱,最多吃个大排档,那次齐嘉轩说大排档太贵,他们就在余庆租住的天台烤起了烧烤,一起说着未来的梦想,互诉衷肠与抱负。
往事随风,过往亦如云烟,余庆突然觉得,自己变了,变得小心翼翼,而齐嘉轩还是那个齐嘉轩。
“年轻真好。”付灿阳喝了一杯酒,他看向余庆,“决赛第一场颂瘟对战鬼雀,你去吗?”
“我……”余庆苦笑,齐嘉轩那天有个合作不知道能不能推掉换日期,“不知道。”
“不知道?”付灿阳惊讶,“你就不想看着他们赢吗?”
“想啊。”他比任何人都想颂瘟能赢,可是……他不想站在那里给那些小崽子们压力,这段时间看见他们轻松不少,余庆觉得很可能是自己一直不曾言明的心态影响着他们,“我看直播也一样的。”
付灿阳:……
“我有时候都怀疑你究竟是不是教练了,我来了你就当甩手掌柜整天跟在齐嘉轩后面,怎么?想改行当经理啊,门儿都没有。”
余庆苦笑,无言的跟付灿阳碰了一杯,最后还是被齐嘉轩一通电话喊走的,付灿阳:……
其实他也想有个随叫随到的朋友来着,多好。
他兀自看着夜空,直到隔壁那桌小青年都散了场他都没动,最后夜深人静了,他才扯了扯洒了酒黏在身上的衣服,几乎是摇头摆尾地回去的。
总决赛地点在京都,只一天,却要打好几场,时间可以说得上是非常紧的。
这天闻宗野他们已经换上了秋季队服,出发前在基地门口排成长排,挨个拍手加油打气,这才声势赫赫地出发去了体育馆。
他们到的时候,体育馆不管内外都已经人山人海,各种应援牌举了起来,他们下车立即有安保前来维持秩序,颂瘟的待遇,是这么多年以来破天荒地头一遭。
各种喊声响了起来,全都在为他们加油打气。
闻宗野没有回应,楚归期则像个蝴蝶似的招手,笑得见牙不见眼。
肖娜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心理建设,第一次遇见这种场景竟也没怯场,苏朝一如既往,紧接着呼嚎声一顿,颂瘟的人转头,就见星罗的人也到了。
他们战队的气氛相对沉凝,只有宫颜笑着打招呼,张启航始终面带微笑,态度不冷不热,延续了他一贯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