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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 求封(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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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这些日子,凌清舒极是忙碌。难得回一趟皇宫,还是因为皇帝想念外甥女,特地派人去玄天观接她。

    凌清芝倒是天天去宫里头,晨昏定省,请安陪侍,很快得到宗室上下、内外命妇的交口称赞。

    其实,若论才学、见识、待人接物的礼节分寸等等,凌清芝不过在沙洲得了一年半载的教养,哪里比得上京城里头这些打小就见过世面的贵女?

    好在她有个对照。

    人人拿她与凌清舒一比,便不得不满意,不得不庆幸:甚好,皇太后这个新外孙女倒是个温柔谦和的,不像那一个,眼睛长在头顶上,说话刻薄不留情。

    这里头,尤属范阳长公主说得起劲。为着凌清舒领用先汝南长公主食邑俸料一事,她老早就看不顺眼。她也生了两个女儿,却只能老老实实按照宗室出女的身份出嫁,半点皇家尊荣也享受不到。凭什么凌清舒就能名不正言不顺地拿这笔钱?

    这日下午,长公主府上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凌清舒裹一身墨蓝底金白线绣梅花镶白狐狸毛领鹤氅,站在院落里,俏生生如一束早开的墨梅,笑容狡黠明亮:“老远看见府上鬼气甚浓,不敢不来秉明姨母。”

    范阳长公主也曾耳闻,凌清舒近些时日都耗在玄天观,与李监正、真纪道人交往甚密,难道她学得什么道门玄法?不免半信半疑:“清舒啊,你可别吓姨母。青天白日的,哪有什么鬼?”

    凌清舒手一指她所佩玉环:“此物阴气颇重,姨母近日可是见过重病之人?”

    长公主去曹宅探过凌清芝,自是见过。

    凌清舒点点头,神色郑重:“重病之人易惹邪祟,我前些日子重伤,就颇有神魂不稳的感觉。玉又属阴,最易吸附。不如姨母借我探察一番?”

    接过长公主颤巍巍递过来的玉环,找宁凝要了一截棉线穿好。在长公主、侍女们好奇的围观中,取火折子点燃。

    那棉线着火,很快烧成灰。奇怪的是,棉灰凝而不散,竟生生把那玉环挂在上头,一动不动。

    凌清舒一看,吓得手按胸口,脸色煞白,连声道:“姨母,你家的鬼气实是太重,竟能炼化出这等实体。倘若再过得十天半月的,多半府上就有人要中了鬼气而病倒。近来姨母可有觉得身上不舒服?”

    长公主见了那悬而不坠的玉环,又听到她这一问,倒退一步,惊道:“是有些,有些不妥。”

    四十许妇人,平素养尊处优,身宽体胖,自然多有痰热气虚之症。此时被凌清舒一说,顿时心里不踏实得很。

    忙赔了笑脸,百般地央求:“一事不烦二主,清舒既然学得这样望气的本事,想必那鬼怪也是手到擒来。好清舒,替姨母除了它罢,姨母必定好好谢你。”

    凌清舒笑道:“除它倒也不难。不过姨母家这鬼,颇似长舌鬼。这鬼最是可恶,本当下拔舌地狱,只因鬼差也耐不得它刮噪,所以常纵它脱逃。世间游荡最多,便是此鬼。姨母家中,可有人口舌旺盛,最爱调三窝四的?便是着了这鬼物的邪气。”

    瞧着范阳长公主那张忽然立眉生怒的脸,凌清舒暗暗好笑:长公主后院里丫鬟婆子一堆,哪里少得了口舌?

    继续危言耸听:“一旦沾上邪气,打肺腑里头便开始发作,先从嘴里散发出来,难免口舌生疮,咽喉流脓。到了最后,再说不得话,吃不得食,生生饿死了算。死后且还得去拔舌地狱受苦。姨母可回想一想,最近是不是老是想说些不相干的闲话?”

    长公主本已吓得煞白的脸突然红了一红。

    她到底是长辈,且无大恶。

    凌清舒笑了笑,“这就是那鬼在勾着姨母呢。姨母不用怕,我今日既然登门,自然有降伏它的把握。”

    命人取一盆水来,将那玉置于水中,又郑重地取出一张符咒,轻轻放在水面。待那纸四角浸湿,垂眼捏诀,低喝一声:“丹朱口神,吐秽除孽,急急如律令。”

    清越声音如刀如剑,如霜风过千岗,清越威严。侍女们听着,无不心中大起信仰之诚意。

    谁知她念完之后,一盆清水毫无反应。依旧水是水,玉是玉,符是符。

    长公主正与侍女面面相觑,惊疑不定,凌清舒已然一脸轻松地笑道:“已为姨母除去此祟,不过姨母还需谨饬全府上下,十日之内勿口舌,勿闲话。否则旧鬼复生,仇怨已深,就不是今日这般简单能够降伏了。”

    长公主指着那盆水,口中吃吃:“清……清舒,这样就……就算完事了么?怎么我看着,心里这么没底呀?”

    凌清舒微微一笑,伸手将那符纸揭起。众人好奇地瞧看,刹那间,发出一片惊呼。

    她揭走的符纸,竟成了一片空白麻纸。那金光闪闪的符印,竟似有了实体一样,浮在水面。

    符印浮在水面约有须臾光景,方才慢慢消失。

    凌清舒卷起袖子,从水里捞出玉来,亲自递给范阳长公主,微笑道:“这玉上的邪祟已除,姨母仍可原样佩戴,只别忘了我方才嘱咐的话。”

    长公主心有余悸,再不敢戴这劳什子,叫旁人接过,对着凌清舒没口子地感谢,又命人送钱帛来。

    凌清舒辞行,长公主又亲自送她出大门,殷勤备至。

    直到上了牛车,宁凝方忍不住笑道:“小姐,你只让她们禁言十日,可真是太良善了。”

    凌清舒已经拿了卷贝叶经看起来,闻言头也不抬,嘴角微翘,懒洋洋道:“妇人长在后宅,日常所见所闻,都是些人际琐事。若无唇舌上的乐趣,日子过得也太无趣了。我怎好剥夺他人乐趣?”

    宁凝笑道:“今日看了小姐这番表演,我突然就明白,难怪小娘娘最爱的,就是听她们讲十里八乡的野狐禅。谁家的公鸡生蛋了,哪里的黄鼠狼成精了,诸如此类。听说圣仪宫里,最欢迎的就是那些刚从外头州县随夫君调上来的命妇。有一位叫做郑旦的小娘子,好似是小姐在那本瑶台月旦里提过的,她随父亲四处宦游,并不拘于内衙,反去四处采风,将田头垄间的俚语山歌汇集成册。小娘娘可喜欢她了。”

    “圣仪宫中有人间烟火气,我若不是打小跟清河结了怨,说不定也会愿意经常去听一听。”凌清舒随口道,“你叫人把今日的事拿出去宣扬一番。”

    “好的,小姐放心。”宁凝抿嘴笑,“长公主府上肯定也会往外说。等到了玄天观斗法那天,保管咱们这边的气势绝不弱于那胡僧。”

    宁羽一直耐心等着,好容易等她们说完,愣愣问道:“小姐,你真的会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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