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站在电线杆下，左右望着先前几个人纷纷离去的方向，欣慰地笑了笑，往丁字路口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
孟潇拉着白舟的手腕，一路走到了她家在的小区附******时的路灯今晚却突然没有亮，以至于那条小路黑漆漆一片，阴森森的样子。
孟潇觉得自己的手被人用力抓住，他点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就瞧见小姑娘咬着唇，眼神有些胆怯的样子，紧紧抓着他的手。
“别怕，“他低头看了一眼，坚定地眼神对小姑娘说道：”你只需要抓着我的手。”
孟潇把打开手电筒的手机递给白舟，然后自己又要过来她的手机点开手电筒，松开小姑娘的手腕，握住她的小手。
白舟点了点头，仍旧紧紧抓着他，却没有要迈步子的意思。
“怎么了？”孟潇停下步子，发觉小姑娘的手很冰，顺势塞进她身上穿着的自己的外套里，“暖暖，别冻伤了。”
小姑娘仍旧紧紧咬着下唇，不肯走一步，连话都不说了。
小时候的阴影一幕幕地如电影般在她眼前脑海里播放。
那个男人每次喝醉了酒，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家里的灯全部都关上了，会给她的母亲打电话，让她下午接他，说是自己喝多了找不到回去的路。
趋于挨打的后怕，母亲还是会硬着头皮，打着手电筒下楼，经过楼下一段没有路灯的路，去对面路口接喝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他。
每一次等到回来的时候，走到那一段没有路灯的路上，那个男的都会提出来要小便，然后让母亲给她照着路。
可每一次母亲都照得好好地，他却总是会嫌这嫌那，挑出来各种小毛病，然后直接就上手打人。
这样的次数，在白舟的印象里，大概有四五次的样子。
每次母亲痛苦的声音都会在他们二楼听得清清楚楚，周围的邻居也都清楚，但没有谁愿意出来管上一管，都选择当一个聋子，捂好被子继续睡觉。
小时候的她就会抱着自己的玩具缩在墙角里，扒着窗户缝隙，往下瞧。
“舟舟？”孟潇带着试探的语气，低头心疼地看着她，“怎么了？不开心了吗？”
刚才还好好地，说不走就不走了。
白舟摇了摇头，不肯说话。
“那你听我说好吗？”孟潇很耐心地稍弯着腰，跟小姑娘视线平齐，哄孩子一般的语气：“我走一步，你走一步，我们不分开，好吗？”
白舟点点头，在孟潇转身的那一刻，却又突然驻足了。
看样子，小姑娘一时半会是不肯开口也不肯走了。
孟潇往前方亮光的地方看了一眼，回头对白舟说道：“我们只需要穿过这一小段夜路，往前走就是小区门口了。”
他抬手，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语气温柔到了极致：“舟舟乖，听话。”
白舟摇了摇头。
孟潇见状，想了下，把白舟的手机也递给她：“我背你，你帮我打光照亮前面的路，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