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胡人长相这话一出口，傅孤寒和柳焕颜两个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皱起眉头来。
云姬见状，这才继续往下说道：“这个澜明，看起来倒是应该比柳鸢儿要难对付的多。”
她并不知道柳焕颜的真实身份，是以提起柳鸢儿来也没什么遮拦：“柳鸢儿有勇无谋，再加上大婚当日就已经被太子厌恶，所以即便当日她贵为东宫太子妃，也难成气候。不过澜明显然不同的。单是从如今她是东宫受宠的程度看来，便已经十分难得。我在东宫待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太子这般宠爱过谁。”
傅知远是个没有心的人，或者说，他的一颗心真心，都给了不该给的人，其余的再分不出丁点儿来给旁人。
傅孤寒侧目又去看柳焕颜，却见柳焕颜面无表情，并没有因为云姬的这番话而掀起什么波澜来。
他不免在心下长叹一声：“那跟你当年比起来呢？”
“太子大概还是更中意我这张脸的。”云姬失笑摇头，“否则如今我可能也不会这么顺利能走出东宫。这些年他把我看的严，生怕我一旦走出东宫，就再也不愿回去，脱离了他的掌控。要不是澜明带着柳鸢儿到我那儿去寻衅，柳鸢儿还差点儿打了我，太子大概没这么好说话。”
“她既然比柳鸢儿难对付，又能把傅……太子拿捏在手心里，怎么也做这等子拈酸吃醋的事情，到你的院儿里去找你麻烦吗？”
柳焕颜还是隐隐觉得此事多有不妥之处。
当日她在东宫里，周芳偶尔与柳鸢儿发难，也不会带着人冲到柳鸢儿的清风殿去闹事。
一则那样做实在是有失身份，没得给底下的奴才们看了笑话去，二来真的去硬碰硬，她也未必能够讨到什么好处。
昔日周芳对柳鸢儿尚且会有这样的顾忌，更何况是这个新入东宫的澜明对一向被傅知远视若珍宝的云姬呢？
要真的是城府颇深，心思沉重之人，恐怕也不会如此行事。
念及此处，柳焕颜又扬声问云姬：“那太子的那位侧妃呢？她倒是个沉得住气的？都说那位侧妃娘娘自幼爱慕太子，如今太子从芳华楼带回个烟花女子，还要给她加封良娣，她就干看着不说话？”
云姬竟然点头说是：“自从澜明入了东宫，周芳就几乎不怎么出门了。原本柳鸢儿的太子妃的废之后，东宫里的女眷们仍旧是以周芳为首，大小事务都是周芳来过问。可是澜明入东宫，也不算是小事儿，一应的打点安置，周芳全都没管，当天她就称病不出了。”
柳焕颜啧声倒吸了口气。
倒像是周芳会做出来的事。
避其锋芒，免得影响了傅知远对她那仅存的，稍显得微不足道的感情。
这才是聪明人，东宫里的聪明女人应该做的事。
云姬显然是看明白了柳焕颜的疑惑与困顿，叫了声姑娘之后柔声与她娓娓道来：“我想那不是澜明的意思。”
“是柳鸢儿？”
云姬又点头：“她是个急躁的脾气，就是不知道澜明何以处处都那么顺着她的意思来。她们到宝云馆来找我，澜明的态度的确还算得上客气的。我昨儿也打听了一番，太子从外头回来，是先去了明曦阁，至于说了什么，我暂且不得而知，不过后半天都在我那儿，也留宿在了宝云馆里。说来也奇怪，太子如今这样盛宠澜明，可每每留宿宝云馆，澜明从来不争不抢也不闹的。”
那就对了。
这个澜明，八成不是寻常姑娘家。
否则她图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