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孤寒失笑摇头：“早就猜到了你会这样说。”
猜到了还提。
怪没意思的。
只是平白弄的人尴尬罢了。
柳焕颜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但是对于傅孤寒而言，这叙旧，总得从旧情开始叙起的。
他也没有纠结于少年时候宫中相遇的那点儿事，继续又问道：“你跟皇姐说，宁宁身上也中了跟我一样的毒，是真的？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宁宁中了这种奇毒呢？”
说起这个，柳焕颜面色才沉了三分：“你这些时日帮我不少，所以乍然听闻你中毒，又知道你中的是这样的毒，我见长公主殿下忧心忡忡的样子，既然我知道解毒之法，而你体内的毒素又本就没有全然清除，自然是要告诉她的。之前……之前我不知道你中了毒，这毒发作起来厉害，能要人命的，宁宁发作过几次，我也是怕了。回京之前凤长陵交代过我，此毒凶险，且太奇特了，轻易还是不要叫外人知道比较好，也免得顺藤摸瓜，去追查宁宁身上的这个毒。”
柳焕颜抿唇顿了须臾：“而且我跟凤长陵都知道，这种毒也只能是当年我怀着宁宁的时候，顾氏和柳鸢儿使诡计下的。她们既然下了毒，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毒，一旦让人知道宁宁中了这样的毒，难保她们不会发现我的身份，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傅孤寒的眼角就跟着抽了两下：“你对这个毒，是十分了解的吗？”
柳焕颜愣怔一瞬：“你这是什么话？自从宁宁落生，到我身体康复，我都在为解毒之事费心，自然是十分了解。”
既然十分了解，怎么却——
傅孤寒缓了下语气：“皇姐把我从京城带走，到发现我被皇帝投下此毒，用了两年多的时间。后来她遍寻天下名医，也难得解毒之法，只能帮我暂且压制着毒素。当年大夫跟我和皇姐都说过，那会儿我年纪还小，倒不打紧，只是将来成家立业要有子嗣传承时，却要格外小心，这种毒，是会传到孩子身上去的。虽说不是每一个孩子都一定会落生就带着这样的奇毒，但总有这样的可能，所以将来若要孩子，孩子落生，得格外留神。”
柳焕颜腾地一下站起身来：“你想说什么！”
“上一次，你跟我说起当年是怎么被顾氏母女迫害，我本来就想问你一件事，后来忙着料理将军府的事情，又有了如今的宫宴之事，竟也一直耽搁了。”
傅孤寒见她的态度模棱两可，没敢继续说那个话题，反而转到了当年乱葬岗上去。
他试图撑着想要起身，但他再强撑着无碍，身体到底是虚弱的。
撑了两下非但没能起身，反而额头上盗出一层的汗珠来。
“既然身体不适就好好躺着，瞎折腾什么。”
傅孤寒才抬眼去看她：“当日你说，你被顾氏母女丢去乱葬岗，早产生子，孩子落生是一对儿龙凤胎，除了宁宁之外，你的儿子，被当日救你的人抱走了，是有这么回事吧？”
柳焕颜死死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傅孤寒略一合眼：“容宸，是我当年为人陷害，带着林昭转入小道回京，途中经过一处乱葬岗，救下来的……”
他喉咙一时间发紧：“我也不知道你肚子里还有一个，而且当日看你的情形，大抵是活不成了，所以才会把容宸抱走……后来你被凤长陵从乱葬岗救走，还生下宁宁，我是实在没有想到的，不然当日也不会只抱走你的孩子，而弃你于不顾的，你……”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倒不如索性一次说完。
傅孤寒把心一横：“你当年，是怎么怀上的这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