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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胡氏运气不错。
第二碗药喂下去，不到一炷香时间，昏睡许久的人，缓缓地睁开了眼来。
彼时傅知远双目猩红，是激动导致。
他七尺男儿，储君之尊，差点儿没当场哭出声来。
柳焕颜看在眼里，心里说不出何等滋味。
他对胡氏，倒真是有情有义，看得比什么都要重。
似傅知远这样的人，切开了，骨子里都是黑的，居然难得的也会对人有三分真心。
不，他对胡氏的真心，远比三分要多。
安置了胡氏好生休息，叫小宫女寸步不离的伺候着，傅知远才请了柳焕颜往正殿而去。
柳焕颜头前入东宫给胡氏看病，在东宫住了那些天，也没进过正殿半步。
不要说是东宫正殿了，她那会儿一心想着给胡氏研制药方，一门心思都是治病救人，哪里有心思在东宫闲逛。
是以除了胡氏的寝殿，还有她居住之处，以及配药房外，她哪儿都没去过。
入得殿中，柳焕颜也没多打量。
太子嘛，就算再没有权势，也总要有个太子的样子，东宫之中一应陈设布置，都不可能太过寒酸。
不是稀世珍宝，就是价值连城之物。
入眼皆名贵，反而一切都显得俗不可耐起来。
傅知远为着胡氏转醒，再加上先前柳焕颜的那一番说辞，他想着往后胡氏还是能享天年之寿，心下说不出的激动：“姑娘实在是妙手回春，说是国之圣手也不为过的。”
柳焕颜诶的一摆手：“我行医多年，人称一声鬼医，这圣手二字，太子殿下就不要抬举我了。”
鬼医……？
鬼医刹那？
傅知远盯着那张脸看了许久：“姑娘往来东宫这些时日，孤竟然不知，姑娘就是名震京城的鬼医刹那！”
他当然不知道。
她又没有自报家门，而且还易了容。
本来也没打算让他知道。
先前柳焕颜是想着，傅知远每每行事，虽然未必真的把柳鸢儿当心肝儿，可总是以柳鸢儿为先。
她做鬼医刹那的时候，也没少得罪柳鸢儿，傅知远都是看在眼里的。
彼时并不知道傅知远对胡氏是真的情深意重，恐怕传言有假，傅知远一见了她就要先把她赶出东宫去，说不得还要找她一场麻烦，所以才易了容的。
但是这些话嘛，她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真的拿到傅知远面前来说，叫他知道她把他当个小人一样看待，惹得他不快，也没她什么好果子吃。
是以柳焕颜笑了两声：“是我的习惯，倒欺瞒了太子殿下。先前我入京，京中不少百姓，还有勋贵人家，都得过诊治过，且入京以来大大小小的事情也出过不少，多半都因鬼医名号而起。我想着我这张脸也算得上招摇，人前行走，人家都能认得出我。我是不想节外生枝，也是为了免去自己的许多麻烦，刚好我也精通易容易声之术，所以才易容前来，还要请殿下恕罪，千万别追究我的欺瞒之罪，我就谢天谢地了。”
“应该的，应该的。”
傅知远眼下哪里会想那许多，更不可能在这个关头去追究柳焕颜的什么狗屁欺瞒之罪。
胡氏的毒，整个太医院都束手无策，京城里的那些所谓名医也来看过，都没办法。
柳焕颜一出手，虽然是花费了些时日，可是居然真的药到病除。
她有大本事，有通天的大本事。
这样的人，合该收归麾下才对的！
傅知远激动开口：“姑娘有这样的大才，实在不该于坊间埋没，孤这东宫最喜人才往来，不知姑娘可有意投东宫麾下，做孤的门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