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当即傻眼，仔细回想才想起来，柳焕颜是真的没有说过她就是胡慧！
此时的尴尬，可比方才还要要命多了。
吴掌柜适时开口道：
“沈小姐或许只是太急着去参加宴会了罢，应当，也没有什么恶意，老夫年轻时，可比沈小姐还冲动多了，幸亏是没抢坏这位姑娘的扇子，否则……若是扯坏了，那着实是有些太可惜了。”
看似处处都在包庇沈蕴，实则句句都在指明沈蕴的罪责，便是她不想承认，只怕此时也晚了。
傅孤寒侧目道：“有此事？”
吴掌柜谦逊地低下头，瞧着仍是两袖清风的无辜：“是有此事。”
傅孤寒放下也想一并递给柳焕颜的折扇，吩咐道：“本王最不喜欢有人在本王的面前造次，既然沈小姐这么爱争，那就赐一百大板罢，沈小姐大可放心，此事无人与你争。林昭，去替本王请沈大人晚上来府上喝茶，本王想与他仔细聊聊，他想告老还乡的事。”
柳焕颜瞥了他一眼。
沈傲正值壮年，怎么可能主动提告老还乡的事？怕是他傅孤寒，已经替沈傲做好了决定吧。
沈蕴更加愣了，她身旁的侍卫为了赶紧摘清自己，竟然还帮着傅孤寒的侍卫带沈蕴下去受刑！
倒也真是“能屈能伸”啊！
沈蕴被架走以后，柳焕颜把手里的两把折扇交还给傅孤寒：“我没什么夺人所爱的习惯，方才我已经听吴掌柜说过了，这是王爷喜欢的东西。”
傅孤寒冷言道：“可本王就是想送你，你想抗旨？”
眼瞅着柳焕颜脸都黑了，林昭一直挠头，愣是快把头发都挠秃了。
主子啊，跟姑娘说话可不能这么说啊！
哪有这么给人送礼的！
“行。”
柳焕颜强挤笑意，恨不得把傅孤寒这个臭男人捏在手里揉圆搓编，好好的教训他一番什么叫做好好说话！
柳焕颜道：“王爷想送我折扇，我可以收，但是王爷要让我自己挑，如何？”
傅孤寒的嘴角竟有一缕笑：“随你心意。”
柳焕颜绕过了那些一把比一把精致的折扇，目光落在了一柄明显风格不同的折扇上：“要选我就选这把。”
这柄折扇的扇面何止是比其他折扇逊色了一星半点儿，对比之下，简直就像是小孩子的画作，连扇骨都贴的歪歪扭扭。
傅孤寒委实有一些讶异：“你为什么挑这个？”
“这还用问吗？”柳焕颜说的头头是道，“这折扇做工稚嫩，一看就是刚刚开始学习制作折扇时的成果，日后若是真要抬价，那这样意义特殊的早期作品，定是要比后来精致动人的要更值钱的。”
真是个小财迷。
傅孤寒似有所想，将那把折扇取了下来给她：“你很有眼光。吴伯，帮她挑个扇坠配着吧。”
其实真正让柳焕颜动心的，是这扇面上的图案让她觉得有些眼熟，只是一时也未想起来眼熟在哪儿，便想着留在身边慢慢回忆也不错。
吴伯从长工那取来了凤长陵所定的七枚不同的扇坠，却已看出柳焕颜于傅孤寒之特殊，便提议道：“其实老夫手中还有一些别的扇坠，不如也取来给姑娘挑挑？”
柳焕颜从中挑了两枚最为心意的扇坠：“不必了，其实我觉得这两条就很好看。”
她正要走，便被傅孤寒叫住：“本王送你回去。”
柳焕颜想来也好，早些回去总不是件坏事。
然，傅孤寒忽然沉声叮嘱吴掌柜：“给本王再做几条衬她手中那柄折扇的扇坠，多做一些，让她自己挑。要比她今日选的好看。”
最好还是能让柳焕颜见了新的，直接丢了原来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