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焕颜把凤长陵揪回了刹那阁，她瞥了一眼身旁的红衣男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您现在都已经沦落到开始卖假药了？”
“什么假药？我这药可是真的，我向那些百姓承诺的药效，可没有一样是捏造的。”
凤长陵骄傲的冷哼一声，妖邪的凤眼勾人心魄，笔直的身段配上这身红衣走在街上十分出众，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柳焕颜甚至怀疑，那些围观凤长陵兜售大力丸的百姓会不会是为了看别的东西而来。
这种事，向来是很难说。
凤长陵轻轻扇动手中那把铁柄折扇，自豪的勾起嘴角：“若不是为了找你，我可不愿如此大费周章，可谁知道你一个人在京中到底是得罪了什么身手了得的人，竟然次次阻拦我跟在你身后，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等等？”
柳焕颜一举听出话中的关键信息，“前几日就开始鬼鬼祟祟的跟着我的男人，难道就是你？”
原来他就是那个被林昭嫌弃可疑的男人！
“我哪里可疑了？京城中也有人擅长易容之术，我只不过是行事缜密，要确认你是不是本人罢了，结果也不知你到底是得罪了哪一路人，我刚要叫住你，那个凶狠无比的侍卫就冲我一剑劈了过来，要不是我反应及时，用这扇子挡了一剑，恐怕连命都要留在那儿。”
凤长陵说的是理直气壮，低头看着以钢作扇骨的折扇上被剑砍出的一道凹陷。
忽然，凤长陵看到了医馆里的左一盆萝卜，右一篮白菜，嘴角轻轻抽动：“我怎么记得把医馆交给你时，这里还是古色古香的？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还不是要怪你自己！”
柳焕颜毫不客气的呛了回去，要不是她凤长陵折腾卖什么大力丸，哪会有那么多以前的病人来送温暖。
她挨个把那些萝卜青菜都收了起来，拿凤长陵实在是没辙：“你若实在找不到我，大可来医馆里寻我，再不济，还有十三在医馆里看着，何必要用这样莫名其妙的办法？我要是不去找你，你怕是真要转行开始卖大力丸了。”
凤长陵瞥了心虚的花十三一眼：“你自己问他，那日是哪个小东西说我是易容假冒的，还说要请人解决了我？”
“我……”
花十三心神不宁地勾勾手指，选择在此坦白从宽：
“姐姐，十三觉得师尊是假的，其实是有原因的！十三的鼻子一向很灵，像姐姐和师尊这样功力深厚的人，十三都能闻到些很特别的味道，像是很苦的那种草药。但那日师尊来的时候，身上的味道很不一样，像是另一个很虚弱的人，十三自然就觉得他是假的了。”
提及这些，凤长陵的脸色竟真变差了许多，要不是凤长陵腰间那枚无法仿制的特殊墨色玉佩，连柳焕颜都忍不住要怀疑一二。
凤长陵有意无意的岔开话题：“前几日我试了一份药，可惜在制药时，用量出了些无伤大雅的小问题，有些伤了心肺，恐怕要调养多日，看起来自然十分虚弱，若不是那药出了岔子，我也不必专程进京来找你了。”
他这人很怪，生得一副祸国殃民的长相，偏生又没那么喜欢与活人相处，所以大多的光景都住在山上。
柳焕颜从容的问：“你是需要我帮你重新制药？还是需要我为你调理身体，尽早恢复如常？”
为凤长陵这般不怕死的人收拾烂摊子，柳焕颜早就已经习惯了。
“皆不是。”
凤长陵神秘地摇头，向她勾勾手指，示意叫她把头靠过来：“这般重要的事，自然是要小声些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