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焕颜这次来，是为了调查那些与顾氏有关的旧事。
不过既然傅孤寒自知“愧疚”，那她便索性全部交给傅孤寒来查，一来二去还能省些精力。
但傅孤寒竟把她领到了画舫庭前，沉声吩咐林昭：“林昭，你去请人。”
林昭利落地跑一来回，领过来一个年过四十，衣着竟很富贵的船夫，向二人拱手见礼：“在下朱秋安，见过二位贵人。”
柳焕颜不解，却见傅孤寒递给他一个沉甸甸的钱袋。
哪怕装的是银子，这也要值上不少钱了。
更别说船夫朱秋安解开钱袋时，里面的闪闪金光。
这是整整一钱袋的金子！
朱秋安会心一笑，俯身恭请二人：“二位贵客已经付过，请随在下一同到画舫之中小坐片刻。”
为柳焕颜与傅孤寒引路的，则是另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婢子了。
柳焕颜向傅孤寒发问：“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总不会真是来看什么歌舞升平的。
傅孤寒为她推开画舫小门，轻声告知打算：“姨娘孙氏出身于此，京中的花楼之中，有小半都与这画舫是同一个主人，你说本王要来做什么？”
那便说明，孙姨娘的旧交顾氏也曾待在这画舫之中，总有知道她些什么的人。
想来也是，傅孤寒怎会真的毫无准备的带她来听戏观湖，这些浮于表面的海晏河清，她不感兴趣，她身后这个六亲情绝的男人更不会感兴趣。
柳焕颜安心等候，正要饮上一口清酒，酒盏便被这态度恶劣的男人给夺到了手中。
这也要抢？
“酒里有毒？”
柳焕颜不信他会这么不讲道理，一盏清酒而已，至于也要抢她的吗？
傅孤寒冷笑一声，耳根似乎有些不寻常的红：“明知自己酒量差，就不要在本王面前饮酒了。”
“饮又如何？”
柳焕颜偏不信邪地又执起一只酒盏，在人面前把性情乖张的一面显露的淋漓尽致，纤纤玉手提起酒壶，挑衅意味十足。
有何危险？
傅孤寒皱了眉，这女人似乎就执着于触他的霉头。
他上前要去夺那酒壶，却被柳焕颜灵活的身段轻松躲开，把酒壶护在怀侧，挑眉看他：“王爷就这么害怕我喝酒？”
“胆子不小。”
傅孤寒存心想要吓住她，来换她片刻的老实：“本王是个男人。你与男人独处一室，还敢饮酒，便不怕本王是那趁人之危的恶人？”
柳焕颜不信这些。
她站着，低眸去看那戏谑轻笑的俊俏男人，似乎也看到了他坐到如今这个位置，藏在背后的森森白骨。
“那我就只好当做自己，和一个长相俊逸的小倌共渡一夜了。若这小倌权势滔天，也挺有面子的。”
她又不是没给过傅孤寒钱？
傅容宸生辰宴上那一晚，她不也是这么将就着过来的。
傅孤寒凌厉的眼刀落在她身上：“你这女人，都不会脸红的吗？”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每次他想要看到柳焕颜如寻常女子一般娇敛地低下头，柳焕颜总能想出一句更猖狂的话来呛他，便是寻遍世间，也遇不到第二个这样的女人了。
可傅孤寒也不觉得生气。
画舫忽然一倾，想来是湖边起了波涛，可柳焕颜哪来得及反应，直接跌进了傅孤寒的怀里，桃花味的甜酒洒了傅孤寒一身，身旁很快便有了清甜的桃花香味。
柳焕颜怔怔的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男人，衣裙则被清酒贴在一起，因为船身的晃动，她也无法平稳地站起身。
反倒是……向着傅孤寒身下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