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焕颜勾唇笑罢，决定抢占先机！
她反手推开柜门，眼疾手快地向空中扬起一把能够产生磷火的粉末。
幽静的夜色之中，忽然多出数道幽绿色的火焰在空中漂浮，这哪是柳鸢儿能见识过的场面！
柳鸢儿惊声尖叫一声，竟当场吓晕了过去……
“这就吓晕过去了？你刚才不是还口口声声说着要让我做鬼也不得安生，张狂的不得了吗？”
柳焕颜鄙夷地摇了摇头，却未曾急着离开，而是在破旧的屏风之后，默默换上了当年的旧衣，将容貌改作了当年的清稚容颜。
这件月白色的衣裙因常年置于柜中，渐渐褪去了本来的颜色，但也是柳焕颜当年最为喜欢的一条衣裙，想必她的好妹妹一定能一眼认出她来。
柳焕颜跃上房梁，在心中掐了三个数，柳鸢儿果真从地上爬了起来，错愕地扭头打量着四周。
柳鸢儿犯起了嘀咕：“刚才那是什么鬼东西……是我看错了？”
除了幻觉，柳鸢儿一时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可能。
她刚站起身，就被人拍了拍肩膀。
但等她心有余悸地扭过头，身后只有望不到尽头的夜色。
“谁在装神弄鬼！”
柳鸢儿气恼地转过身，竟看到脸色惨白的柳焕颜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被吓得僵在原地，柳焕颜却像是“飘”了过来：“柳鸢儿，你害得我好惨！你平日里看着这张脸，难道就不会做噩梦吗？”
“柳鸢儿，你还记得自己害死人以后，满手鲜血的样子吗？我刚才可是听到你说，要让我死也不得安声，怎么这么一会儿，便觉得害怕了？”
柳焕颜将手撘在了柳鸢儿的肩上，敏锐的察觉到了柳鸢儿哑时颤抖，不由得嗤笑一声：“那你想不想，尝尝我受过的那些苦楚？”
“不、不要！”
柳鸢儿恍然回过神，两眼瞪得浑圆：“不、不是的，不是！这张脸是我的，是我的！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你早就已经死了，不要再妄想抢走我的任何东西！”
柳鸢儿从柳焕颜的手下硬是挣脱，奔着门外大步跑去，听见门外的脚步声，柳焕颜顺势重新躲上房梁：“胆子倒是越来越小了。”
受了惊吓的柳鸢儿一路小跑，撞见了闻声赶来的柳将军怀里，柳将军眉头紧锁，无比诧异：“鸢儿？你来这里做什么？”
柳鸢儿抽抽搭搭地躲在柳将军怀里啜泣，所答却非所问：“爹、爹！姐姐她，姐姐她又回来了，一定是来报复鸢儿的！”
柳将军十分费解，但还是怜疼地安抚柳鸢儿：“傻丫头，你姐姐是被那些天杀的流寇害死的，怎么会回来报复你？好了好了，一定是你看错了，赶快回去休息吧！”
这便是柳鸢儿母女散播在京中的说法了，可柳焕颜难以相信，竟连柳将军都为此深信不疑！
堂堂的将军府，难道是一伙流寇就能闯进来的？
究竟是真的对此深信不疑，还是不想再失去更多？
柳鸢儿惊觉自己差点在柳将军的面前说漏嘴，小声嘤咛两声，自责的有模有样：“不，姐姐一定是怪鸢儿没有保护好她，如果当时死得是鸢儿就好了！”
“胡说什么呢！”
柳将军厉声斥住了柳鸢儿接着说下去的想法，父女二人的脚步声也渐渐消失于夜幕之中，不见远去的身影。
柳焕颜抖了抖沾满梁上灰尘的衣摆，起身跳下房梁，却在中途掉进了男人结实的臂膀里……
看着那人脸上的面具，柳焕颜羞恼地咬住了下唇：“怎么又是你这个登徒子！”